灼月去牽阿吽,翻身跨上阿吽,來到他旁邊。二人間隔著一段距離。
殺生丸沒有看她,只是冷淡的說了句:「走了。」
話音剛落,他縱身躍起,沒有等她。
灼月乘著阿吽跟上。
二人前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灼月保持著這段距離,不再像以前一樣和他並肩。
灼月看著他的背影,他就像一縷沒有溫度的清風,她抓不住,就像天山上化不開的冰雪,她不敢碰。
他遺世而獨立,她的可望而不可及。
灼月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她感受到了他更加疏遠,冷漠……
你也是這樣覺得麼……
灼月搖搖頭,甩掉這些想法。既然決定了,就不要想後悔的事。不過……心有點難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凝結下來,彼此心照不宣。
直到落地,邪見和玲打破了沉默。
邪見看見殺生丸激動的說道:「啊,殺生丸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邪見又看向身後的灼月,「啊,女武神,你也回來了。」
灼月不像往日衝上去揍邪見一拳,而是點點頭。玲站起身,「灼月大人,殺生丸少爺,你們終於回來了!玲和邪見爺爺等了好久了!」
灼月走近幾步,一如既往的摸摸玲的頭,「玲,給你看個好玩的。」
殺生丸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靠著樹坐下來,闔上眼睛,卻也在聽著這邊的動靜。
「玲,把手打開。」灼月語氣溫柔,卻讓人讀出來了幾分心事重重。
灼月指尖在玲的掌心點了點,「現在把手合上。」
玲點點頭,「是,灼月大人。」她合上了手。
「現在可以打開啦。」灼月說道。
下一刻,玲打開手掌,從她的手心中飛出好幾隻淡黃色的靈力蝴蝶。
靈力蝴蝶是一種感知對方情緒的方法,不過很少有用武之地。
玲驚喜的看著空中紛飛的蝴蝶,「哇,好厲害啊!灼月大人。」
一隻蝴蝶落在玲的鼻尖。
是開心的情緒……玲現在很開心呢。
一隻蝴蝶落在邪見的人頭杖上。
是……邪見在驚訝,驚訝之中還有一絲嫌棄……這小妖怪還挺難懂。
忽然,灼月神色一頓,她感受到了情緒。灼月緩緩轉頭看向不遠處樹下的殺生丸。果不其然,看到一隻蝴蝶翩翩降落在他的衣領處,輕輕顫動著翅膀。
殺生丸像是沒有感受到,沒有反應,風又一次撫上他的臉頰,他的銀髮飄然,額前劉海隨風而動,他的神色平靜……
若不是蝴蝶恰好落在他的身上,她也就信了,但是,蝴蝶告訴她的是……
他在煩躁……殺生丸在心亂。
她的味道……
他睜開眼,垂眸看著衣領的靈力蝴蝶。蝴蝶扇動翅膀又落在灼月的左肩。
灼月瞳孔微縮,看向左肩上的蝴蝶。
煩躁,心亂,猶豫,痛苦,這是我的情緒。
灼月一皺眉,靈力蝴蝶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哎?蝴蝶消失不見了?」玲說道。
邪見無奈的看著玲,「笨蛋,因為灼月她收回靈力了啊。」
灼月看向他,卻和他意外對視,灼月趕忙收回視線,心跳漏了一拍。
……可惡啊,又這樣了……
灼月有些煩惱,心裡想著,不但要遠離,還不能對視。
灼月走到離他遠的樹前,飛身一躍坐在樹枝上,靠著樹,看向遠方。
玲和邪見看向灼月的方向。
「吶,邪見爺爺,灼月大人怎麼了,今天好安靜啊。」玲說道。
「誰知道呢,灼月那個臭丫頭今天竟然沒有纏著殺生丸少爺,真是難得。」邪見揣袖子說道。
「邪見爺爺,灼月大人回來後都沒跟殺生丸少爺說話哎,殺生丸少爺也沒有跟灼月大人說話。」玲看了眼灼月,又看了眼殺生丸。
「玲,本來就該這樣好不好。」邪見說道。
殺生丸少爺本來就不應該和那個人類扯上關係,之前我還以為殺生丸少爺對她……太好了,殺生丸少爺。
邪見在心裡想著,後知後覺的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僵硬的轉頭,就對上了殺生丸冷冷的視線。邪見趕忙轉身,低頭,認錯態度良好,「殺生丸少爺,邪見錯了。」
殺生丸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後他闔上眼。如蝶翼般細微顫動的睫羽暴露了他此時的不平靜。
「灼月大人和殺生丸少爺是不是鬧矛盾了啊。」玲有些疑惑的問邪見。
「誰知道呢,反正那臭丫頭不纏著殺生丸少爺了。」邪見說道。
「吶,邪見爺爺,怎麼能這麼說,灼月大人才沒有纏著,殺生丸少爺也從來沒有嫌灼月大人煩啊。」玲小臉皺成一團,看著邪見。
玲這丫頭說的也對。
邪見滴汗,看了眼玲,說道:「所以我才會說不知道嘛。」
風吹拂長發,攜著青草的清新,讓人平靜,灼月從布袋子裡拿出一條半透明的白色絲綢,抬手將長發束成高馬尾,為灼月本就動人的臉蛋徒增了幾分英氣。
灼月在腦海里呼喚打工熊,但等了許久,打工熊都沒有出現。灼月喃喃道:「這臭熊果然靠不住啊。」
灼月嘆了口氣,本來是想問問打工熊那隻專吃人臉的妖怪是什麼妖怪,灼月總感覺要去找這隻妖怪才行,找到了說不定能明白很多事情,她還想趕快突破呢。修為已經足夠突破到化神期了,結果卻因為這個心魔止步不前。
找妖怪問問吧……殺生丸肯定知道吧。
腦海里下意識浮現他的名字,灼月趕忙搖搖頭,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怎麼老是想起他的名字。灼月偷瞄了一眼殺生丸,低下頭,嘆氣。
他對我而言到底算是什麼樣的人,不對,是妖……不行,不能問他!要不真的就推不開了。問邪見吧!
灼月跳下樹,向邪見走去,「吶,邪見。」
邪見看向灼月,「怎麼了?臭丫頭。」
灼月認真的看著邪見,「向你打聽一個妖怪。」
殺生丸聽到她的話頓了下,沒有睜眼卻在默默關注這邊的情況。
「什麼妖怪?」邪見說道。
灼月想了想,那隻妖怪的樣子是模糊的,「就是只有腦袋,專吃人的臉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