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花燈讓灼月看花了眼,路過一個賣花燈的鋪子時,鋪子上掛著的小狗花燈讓灼月動了心思。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小狗花燈,「我想要那個小狗花燈。」
他聽到她的話停下腳步,抱著她走到鋪子前。
鋪子的女主人看著鋪前的兩人,捂著嘴笑了笑,「哎呦,年輕真好。」
灼月聞言,耳朵有點紅,趕忙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快放我下來啦!」
都怪他不放手,差點忘記這裡人這麼多了,他不會不好意思嘛?
……這樣子和真情侶一樣……
滄鎏轉頭發現灼月和殺生丸停在一個燈鋪前,轉身小跑過來。
滄鎏同時發現了喬裝過後的殺生丸,有些驚訝。
哎?這是殺生丸大人???
「閨女啊,不用害羞,恩愛嘛,大娘都懂。」大娘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八卦的眼神在兩人身上繞來繞去,低頭注意到站在殺生丸左邊的滄鎏,又驚訝的說道:「哎?沒想到孩子都這麼大了啊!」
灼月看了眼滄鎏,又看了眼殺生丸,「不是……」
大娘卻一臉「我都知道」的意思,笑容慈愛的說道:「今天剛好是神佑城的花燈節,大娘送你們幾個花燈吧。」
灼月確實在苦惱用什麼去換花燈,見大娘不容拒絕的眼神。
「不用客氣,一看你們就是來神佑城玩的,這也是待客之道。」
大娘說完便取下了那個小狗花燈,「我看閨女你一直看著這個小狗花燈,應該是喜歡吧。」
大娘把小狗花燈遞給灼月,灼月心裡感覺暖暖的。
這裡的人,很溫暖啊。
灼月接過小狗花燈,笑著對大娘說道:「謝謝您。」
大娘點了點頭,「不用謝,這麼客氣幹嘛?」
大娘又看向殺生丸,早就注意到他戴著斗笠,雖然輕紗和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大娘多年的經驗,覺得這小伙子挺俊。
殺生丸這副裝扮並不是很奇怪,因為神佑城很多不願意露臉的人都會這樣。
大娘輪流看了遍三人,笑著說道:「小伙子,好福氣啊,你娘子漂亮著呢,還給你生了個漂亮小子。」
他聞言,眼神默默飄向她的臉龐。
福氣?
灼月和滄鎏對視,灼月只是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呀,我也覺得他有福氣著呢。」
既然解釋不明白了,就順著說下去吧。
殺生丸垂眸,看著她如同往日自戀的模樣,在心裡默默回答了大娘的話。
是挺服氣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
滄鎏明白灼月的意思,也沒有反駁,而是輕輕捏住了殺生丸的衣角。
滄鎏這才注意到他的左袖輕飄飄,空蕩蕩的,有些驚訝,抬頭看向他時,和殺生丸冷冷的視線對上。
滄鎏卻不害怕的直視他。
這個人類真是和她一樣大膽。這就是殺生丸的想法。
他也發現了,自從有了她在身邊後,他的周圍就會多很多不怕他的人類。
真的很煩。
……
和大娘告別後,三人離開鋪子,灼月高興的看著手裡的小狗花燈。
「放開。」殺生丸目不斜視的向河邊走去,對滄鎏冷冷的說道。
灼月聽到殺生丸的聲音,向滄鎏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滄鎏拉著殺生丸的左袖衣角。
滄鎏,你好敢。
灼月內心默默給滄鎏樹了個大拇指。
不過,殺生丸一會可能要把滄鎏扔河裡頭了,唉,還得我去撈你啊,不過,你咋就這麼喜歡殺生丸呢?這麼多個冷眼都嚇不跑?
滄鎏搖了搖頭,堅定的看著殺生丸,沒有放手。
他的腳步在河邊停下,他將她輕輕放在地上。
剛剛落地的灼月好奇的看著兩個小孩的情況,手裡還提著小狗花燈,燈光照得她的臉頰暖暖的。
殺生丸餘光冷冷的落在他的身上,滄鎏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
殺生丸見他放開了手,便移開視線,看向眼前放滿了河燈的河。
滄鎏卻跑到他的面前,「殺生丸大人。」他喚了一句。
他沒有理會。
滄鎏見狀也不放棄,從衣襟里拿出來一株藥草,雙手珍視的捧著,舉起來。
他聞到了藥草的氣味,垂眸看著滄鎏。
滄鎏神色堅定的看回去,認真的說道:「這是神佑城特產的藥草,可以治好很多傷,一定也可以治好您的手臂。」
殺生丸的視線僅僅落在藥草一瞬,便移開了視線,看著河面上的河燈。他冷淡的回答:「不需要。」
我殺生丸,不需要人類的同情。
不需要人類的幫助。
滄鎏固執的沒有收回手。
若是為了這條戰鬥中失去的手臂,早就捨棄的東西。
「不需要。」他又冷冰冰的重複了一遍,他有一些厭煩。
灼月看著兩人之間僵住的氣氛,又看向滄鎏手中的藥草,上面有靈力的氣息。
看來這城主海涯應該是個修真者,所以這裡才會長出來因靈力而生的植物,僅這裡有。
「請您收下吧,感謝您們願意答應幫助我。除了這個,我什麼都沒有了。」滄鎏說道。
見殺生丸只是垂眸看著滄鎏,卻仍舊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人類真是難纏。
灼月無奈上前一步,從滄鎏手中接過藥草,滄鎏驚訝的看著灼月,灼月對他笑了笑,說道:「我幫殺生丸收下啦,替殺生丸謝謝你,滄鎏。」
殺生丸看著灼月。
這個女人……不是說了不需要嗎?
灼月看了眼他,對滄鎏說道:「他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
他冷哼一聲走遠,灼月向滄鎏使了使眼色,兩人小跑著跟上他。
灼月快走幾步,和他並肩,輕聲說道:「不要讓小孩子失望嘛。」
「多管閒事。」他冷淡的說道,腳步卻放緩些。
「殺生丸,你嘛,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是真不接受的,早就直接轉身走人了,所以,你也不是鐵了心想拒絕吧。」灼月笑著看著他。
他冷冷的飛了她一記眼刀。
看來是說對了哦。
灼月撇撇嘴,搖搖頭,放緩腳步,對身後的滄鎏說道:「唉,你說人活著實誠點多好啊,那麼擰巴多累啊。」
滄鎏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還是點了點頭,「嗯嗯!」
灼月笑了笑,又加快腳步,和他並肩,拿著小狗花燈,看著小狗花燈說道:「狗狗就是要直白點才更可愛啊,對不對?」
他聽著她的話。灼月感覺到一股涼嗖嗖的視線,但是就不轉頭,裝作不知道,把玩小狗花燈。
看不見等於不知道。
「這小狗花燈真好看,和殺生丸你有點像哦。」灼月突然想犯賤,如此說道。
他聽了這句話,眉毛一抖,猛的看了過來,徑直從她手裡拿過小狗花燈,微微蹙眉,認真的盯著丑萌丑萌的小狗花燈看了看。
到底……哪裡像了?
灼月看著他這個模樣。
這就是無聲的破防嗎?
灼月忍不住笑出聲。
他注意到她狡黠,得逞了忍笑的表情,把小狗花燈扔到她的懷裡。
耍我?
這個女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戲弄我殺生丸麼。
「無聊。」
他冷冰冰的說著,加快腳步,留給灼月一個背影。
滄鎏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有些懵的看著走遠的殺生丸。
「灼月大人,您說什麼了,殺生丸大人好像有點生氣。」
「沒幹什麼,只是覺得小公主生氣很可愛而已,就像是……」灼月摸著下巴想著。
灼月突然惡趣味,認真的看著滄鎏,「炸毛的白柴。」
遠處的殺生丸將她和滄鎏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有時候殺生丸真的很想殺了她。
灼月和滄鎏相視一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