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踏出一步
2024-09-19 04:43:19
作者： 喜歡胡說的老九
風兮兮 艱難行路
雨瀟瀟 重拾殘魂
三台車前後相距不到10米 寶柱的長城皮卡打頭 我在最後。對講里寶柱說「能聽到嗎？」
關奇聲音「收到！」
我「收到！收到！」
寶柱「關奇 不要跟在我屁股後！靠右一點 錯開行駛 防止追尾！」
關奇「好的！」他的車慢慢向右錯開了多半個車身。
我說「寶柱 速度別太快 5 60就行！」
寶柱「明白！」
市內這一段路 比較寬 障礙不多 都能快速繞過。車隊從越山路駛上立交橋 方向西北 駛上高速引線駛出市區。
隨著兩側建築物逐漸減少 白雪覆蓋的山丘 逐一展現 公路也被白雪遮擋 如果不是有隔離帶和紅色路樁 會分不清哪是道路哪是大地。
寶柱「路有點滑！下坡 我要減速！拉開距離 關奇再離我遠一點！」
關奇「好的好的！」
我說「關奇 不要再拿對講機 交給小榮！別分神！不要踩急剎車！」
小榮「好的叔！」
雪地行車 我不會緊張 畢竟30多年的駕齡 事故也出過 經驗很足 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慢慢的 白雪刺眼 趕快戴上墨鏡 後面小玲問「叔您開多少年車了？」
「呵呵 我是93年的考的證」
「哎呀 快和我歲數一般大了 您才是標準老司機！」
「我曾經開過8年計程車呢 坐我車 你絕對放心！對了 你有駕駛證嗎？」
「沒有 我不敢摸車 害怕」
睿睿突然插話「爺爺爺爺 我不害怕 我可喜歡汽車了！」
我笑著說「你快快長大 爺爺就教你開車」
睿睿「好呀好呀！我明天就長大！爺爺你抽菸不？ 我給你點菸！」
小玲被逗的哈哈笑 我心想這小子腦瓜子這麼靈 天生的會溜須拍馬！我說「車裡不准抽菸 這是規矩！你和阿姨保護妹妹也是規矩 聽懂沒？」
「聽懂啦！我要保護妹妹！那 那 妹妹欺負我咋辦呀？」
小玲馬上說「妹妹不會欺負哥哥的 是吧琪琪？」
我從後視鏡看見琪琪擺著手「是的是的！我不會欺負哥哥！」
睿睿嘿嘿笑著看琪琪。
每當自己心裡亂的時候 看見他倆就舒坦多了 也許 他們是老天送給我們的禮物！是天使！亦或是治療心靈創傷的神藥吧！雖然多了一些麻煩 更多的是 牽絆和寬慰。
佳佳聲音傳出「注意！注意！前面有事故 準備停車！準備停車！」
其實我們遠遠的都看見了 在距離事故很近的隔離帶空隙處 我們停下車。
見對向車道一輛貨櫃車側翻在地 車頭衝過隔離帶占據我這側半條路 而且車頭下壓著一台變形的長安綠牌車 我隔著玻璃仿佛看到駕駛室有血 拿對講說「寶柱跟我下去看看」回頭說「沒啥事 別害怕 我去看看 感覺有點不正常」
我倆走到近前 長安風擋已碎 裡面有血 門玻璃沒了 一黑色羽絨服男孩仰靠著 臉白如紙 半張臉的血已凝固 我試著摸摸他 已經冰涼了 寶柱也碰一碰他的臉 惋惜道「哎呀 白瞎了！完了！這要是當時有人救 准能活下來 唉…」
我說「都是命啊！他應該是倖存下來了 停在路上被大車撞傷的 沒人救啊真沒招！走吧」
走過關奇車旁 他伸頭問我什麼情況 我告訴他「車裡有個人 死了 肉身還在 天意啊！咱也沒招 別想了走吧」
起車 保持隊形繼續趕路 小玲問「叔 車裡有人啊？」
「嗯 當時受傷的 沒人救 過了好幾天 沒了 不說了不說了 有孩子」
遠遠出現高速入口 皮卡閃動右轉向 我們駛上了國道。南山道檢查站 大紅土 村屯路標不時略過 …
對講「哥 快到樺樹廠了 進鎮裡嗎？」
「進去！ 慢點啊！」
車隊減速 駛進了寂靜的小鎮。在白色世界裡逐個街路穿行 從後視鏡看見琪琪趴在玻璃上 不說話緊盯車外 她這是見到熟悉的場景了。
安靜的車內 她突然指著說「琪琪 琪琪！」我緩慢剎住車 順著她的目光看 四層住宅樓一層《新琪浴池》！拿起對講「哎！都退回來！回來！」
所有人都下車 我拉著琪琪問「這是你家嗎？」
「嗯 爸爸在家 奶奶也在家…」
浴池的大門玻璃 窗玻璃 裡面都結了薄薄的霜 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大門在裡面上了鎖 我拍著門大聲喊「有人嗎！有人嗎？」和寶柱對視了一眼 我說「琪琪 他們聽不到 鎖門了 咱看看從後面進去 」然後和小玲拉著睿睿往樓後轉。
身後傳來 彭！彭！聲 不一會 對講機「過來吧」
返身回到門前 關奇小榮擋住琪琪的視線 不讓她看到破碎的窗！寶柱開門說「門沒鎖 只是裡面掛上了 走 進去看看吧」
我們陸續進入大廳 這是很普通的大眾浴池 一樓男客二樓女賓 琪琪放開小玲的手 跑向寬大的吧檯後 嘴裡念叨著「爸爸呢？爸爸去哪了？」我們看見吧檯後的小床上沒有人 ！她轉身又去開休息室的門 「爸爸！奶奶！」我跟過去一看 也是空屋子 蹲下問她「琪琪 平時爸爸和奶奶都在這裡嗎？他們不會回家住嗎？」
「不！爸爸晚上才回家呢！」
「能不能有什麼事 回家看媽媽去了？」
一瞬間 她的眼淚一對一雙的掉下來 「嗚！媽媽在醫院呢 嗚！嗚！ 媽媽呀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