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一路追查至蠍子嶺,只可惜……
「那裡山高萬仞,李佑又手腳不便,應當是一不小心,摔落了下來……」
李佑的下落,關乎著很多人的生死,也關乎著幽州地區的存亡。Google搜索
所以程處亮最終還是將李佑的屍體帶了回去,交給了李世民。
當然,他不會傻到直接說,是自己看李佑不爽,讓人砸死了他。
在接受此案之前,程處亮已經試探過李世民的意思了。
按理說,這樣已被廢黜的皇子,又私自逃離出京,李世民當不容他再活下去。
但李世民就是如此。
雖然歷史上李世民的兒子們命途多舛,大多死於非命。
但事實上,真正被李世民賜死的,卻只有李佑一人。
就連真正謀反的李承乾,也只是被貶為庶人,並未直接賜死。
或許是因為他本就來位不正,見慣了兄弟鬩牆父子相爭的苦楚。
所以,對這些兒子們,他仍留了最後一份仁念。
而輪到程處亮這裡,連最為兇惡病態的李佑,李世民都不願直接賜死。
所以,程處亮只好替他完成這份工作了。
收到李佑死訊的李世民並未言語,他只是盯著程處亮看了許久。
最終,他又低下頭,眼神變得呆滯,表情也越發怔忡。
過了許久,見李世民還是沒有反應,程處亮只好拱手告退。
對於程處亮來說,這一次殺李佑,與之前殺李承乾與李淵,還是有些許不同。
李世民明確表示不願處決李佑,而且,他應該也很清楚,程處亮就是李佑之死的締造者。
但李佑不得不死。
程處亮並不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些許過錯。
回到大學堂中,靠在躺椅上,程處亮終於感覺有些疲倦了。
眼看著大唐終要成形,眼看著百姓日漸富庶,眼看著這盛世如他所願……
但他與李世民之間,也因李佑之死,生了些許隔閡。
往常,他無論做什麼決定,都能得到李世民的全力支持。
概因他二人都是一心想要大唐變得更好,擁有萬世之基。
而這一次,直面親子的離去,或許李世民也失了分寸吧!
程處亮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搖起了搖椅。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地休息休息吧!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滴人哪!」
哼起小調兒,程處亮搖晃起腦袋來。
「殿下果真好興致呢!」
曹公公那陰冷又富有腔調的聲音蓋了過來,將他的《空城計》壓了過去。
程處亮一睜眼,奇道:「我剛從宮中回來沒多久,難道陛下又要召見我?」
曹公公搖了搖頭,他捂嘴一笑:「陛下托老奴來傳個話兒!」
程處亮一愣:「什麼話?」
曹公公微微躬身,道:「陛下說,你讓他失了一個兒子,也該還回去半個……」
程處亮一頭霧水,他正琢磨這話,曹公公又恨鐵不成鋼地補充道:
「陛下的意思是,清河公主也該嫁過來了……」
……
李世民最終還是接受了李佑已死的事實,但他還是找了機會向程處亮報了仇怨。
他將那最是愛捻酸吃醋的清河送了過來,讓程處亮的後半輩子永受她嘮叨之苦。
對此,程處亮已能欣然接受。
迎娶清河,是他來到大唐的最初使命。
他一路走來,自這個駙馬之位,一路走到了威蓋天下的神威王爺。
大唐也從當初的四面強敵,百姓困苦,一路走向富強。
而對於清河,程處亮也早已從一開始的些許抗拒,到漸漸接受,再到已然習慣。
現在,許久不聽她的碎嘴嘮叨,程處亮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清河雖然有些碎嘴,但為人還是溫婉可人的。
至少比招陽那丫頭更適合做大婦。
只是,愛吃醋這一點有點難辦。
程處亮想著自己身邊那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又有些遺憾。
但既來之,則安之吧!
有了清河,至少自己也算在大唐落地生根了。
從此,他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骨血後代,會在這大唐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婚事操辦得極快,程處亮幾乎沒有察覺,就渾渾噩噩地做了新郎官兒。
糊裡糊塗地被定好了三媒六聘,糊裡糊塗地穿上了大紅喜袍,糊裡糊塗地騎馬將清河迎到了自己的府中,又糊裡糊塗地陪著眾人喝了許久的酒。
漸漸發懵中,程處亮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自己的父親以及一干武將叔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諸多朝中重臣,眾多京中的二代兄弟們。
許許多多面孔在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這其中,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才十歲左右的晉王李治了。
他與小豆丁,是作為花童一路陪著程處亮與清河入到府里的。
這李治極有禮貌,也極乖巧,看上去倒真與他的其他兄弟頗為不同。
除了他老是專注地盯著小豆丁發呆這一點之外,程處亮對這李治十分滿意。
酒醉之下,程處亮迷迷糊糊中向李世民要了李治來充當自己的弟子。
往後,他就領著李治,教授他先進技藝與治國之道。
他已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睡過去的,但這一夜確實讓他難以忘懷。
這一夜,府內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這一夜,房中寶炬香燭,帳暖花香。
這一夜,程處亮似乎做了許久的夢。
他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充滿光彩的新奇世界,夢見自己改變了那個本就光彩四射的新奇世界。
待到夢醒時刻,程處亮仍覺得頭有些疼。
但昨夜那新奇的世界卻已悄然消逝。
他一驚,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四處張望,還是那個熟悉的臥房,此刻已掛滿紅綢彩幔。
而他的床上,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此刻臉上布滿嬌羞和幸福。
清河此刻正蜷曲著身子,伏在他的身旁。
她看起來睡得極熟,但臉上卻隱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想來,她此刻也正在做一場好夢吧!
程處亮輕輕低頭,在清河的臉上啄了一口。
清河稍稍蹙眉,但表情又很快舒展開。
那可人模樣,讓程處亮第一次覺著,清河是這般誘人。
他很想抱上去啃一口。
仰天嘆了口氣,程處亮活動了下筋骨。
「大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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