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馮鵬舉的講述,李氏一陣沉默。【Google搜索】
「或許如此著急把你叫回來,皇上就是為了這個吧,用許你丞相為誘餌,實際就是為了讓小月嫁給太子。」
聽了這話,馮鵬舉微微搖了搖頭,「這倒不至於我相信太子當時的話是發自肺腑的,後來是白寒過來試探口風被我回絕。」
李氏一臉敬佩看著馮鵬舉,「夫君,你做得對,既然小月早已和房俊有婚約,我們不能言而無信。」
「是啊,為此老丞相也受了牽連,被皇上趕回老家養老了。」馮鵬舉再次感慨起來。
聽了這話,李氏一陣沉默許久之後,她微微嘆了口氣,「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呀?」
李氏的話,讓馮鵬舉頗為讚賞,他微微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想離開,等明日我去與皇上說明,就說思念女兒心切,想與女兒多團聚。」
說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夫妻兩人換上嶄新的衣服。來到皇宮外求見皇上。
蕭安聽到傳報,表現得到還十分大度,專門在御書房接見了兩人。
進到御書房之後,馮鵬舉跟李氏上前走了幾步,同時跪倒在地磕頭。
一邊磕頭,馮鵬舉朗聲說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皇上明察秋毫,洗清罪臣之冤屈。」
蕭安顯得很是高興,他笑著招招手,「愛卿啊,不必如此客套。」
「快快平身吧。」
馮鵬舉和夫人李氏站起身,垂手而立。
蕭安笑著看小馮鵬舉,「愛卿啊,你剛從邊關回來,先在家中歇息幾日,朕可不能你一回來就讓你幹活呀。」
看起來是關心,可是馮鵬舉卻知道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想做官還得等到什麼時候呢?那可不好說。
一念及此馮鵬舉趕緊再次躬身,「啟奏皇上,微臣斗膽請皇上恩准,允許我離開京城幾日,剛從邊關回來,我想去老家走走,看望一下年邁的雙親。」
蕭安當然也知道這是託詞,說是回老家,出了京城,你想去哪就去哪,皇上也絕對不可能派人去查,你是不是真的回了老家?
但這正是馮鵬舉的聰明之處,若是他直接說去找馮小月,恐怕又得了的皇上惱火。
雖然知道是託詞,但是馮鵬舉這個理由十分的充分。在這種舉孝廉都可以做官的年代,回家看望父母是一個多么正當,有多麼讓人同情和敬佩的理由。
想到這蕭安果斷的點了點頭,「很好,那你就先回老家看看,等回來之後我們再行商議。」
蕭安也沒有給馮鵬舉一個確切的時間。也沒有明確說明等回來之後給他安排什麼樣的職位,說白了,那就是你先回去吧,至於你回來之後幹啥,那到時候看心情。
皇上虛虛實實,但是馮鵬舉的心情卻好了很多。皇上沒有給自己期限,那就是自己待多久都可以。只要正常去官吏司做個報備,也就是將來萬一有什麼事找自己的時候能夠找到就行了。
馮鵬舉回家之後,立刻張羅著準備趕往青牛縣,而此時河頭村里卻充滿了離別的氣氛。
一大早太子的後衛都走了。現在眼看著到了晌午,又有人告別,是沈紫煙跟小花。
陳曉北把兩人送出大門口便停下了。
崔紅羽則拉著沈紫煙的手,一路前行掠過大槐樹,徑直來到村口。
崔紅羽抹著眼淚對著陳紫煙直接九十度鞠躬,「紫煙妹妹,這次多虧了你幫忙,要是沒有你在這頂著,我恐怕……」
沈紫煙抹了抹眼淚,「紅玉姐,我懂你的心思,我與黃鶯在一起學藝十年,你我兩個也在一起多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有難,我自然要幫。」
說完之後沈紫煙看了看遠處,又抬起手來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
「紅羽姐姐以後這邊就交給你了,你放心,我已經提前跟陳曉北說明了,倘若以後他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崔紅羽抹著眼淚點了點頭,「好,我記下了,我都記下了,你路上千萬要小心。」
說完,兩人再次緊緊擁抱,然後灑淚而別。
崔紅羽目送沈紫煙離開,直到消失不見。她才戀戀不捨收回目光,看了看旁邊的杜鵑。
「杜鵑姑娘,你留下來可要多受些委屈了。」
杜鵑搖了搖頭,「我要為小姐守孝,守一輩子。」
崔紅羽沒有再開口,而是直接拉著杜鵑返回來,他知道這會兒怎麼勸杜鵑都沒有用,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治癒一切悲傷。
此時的陳曉北,已經出了家門,坐在小河邊,望著水面出神。
他實在鼓不起勇氣去送別沈紫煙,所以只好來到河邊。
陳巧兒顯然能夠體會到自己哥哥的悲傷,靜靜地偎依在他的懷裡,一言不發。
突然間不遠處的水面,一隻大魚跳躍出來,離開河面大概有一尺多高,接著又撲通一聲,跌落在水裡。
「看大魚!」陳巧兒指著河面興奮地喊道,可是喊完之後,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停下了動作。
看著拘謹的陳巧兒,陳曉北鼻頭已酸。
他相信,陳巧兒跟黃鶯是有感情的,但小孩子更加的純真,看到新鮮的事物,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和好奇心。
可是小孩子有什麼錯呢?只是天性的表達罷了。
想到這裡,陳曉北抬起手來,輕輕捏了捏陳巧兒的臉頰,「想吃魚嗎?」
陳巧兒看了看他,然後略顯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好走,我們回去拿漁網。」陳曉北站起身來,牽著陳巧兒的手,走回老宅。
找出那放了許久的傘網,再次折回到河裡,就在此時,崔紅羽拉著杜鵑也回來了,看著兩人在這張羅著要捕魚,崔紅羽的神情間反倒是輕鬆了一些,他也很希望陳曉北能夠儘快從悲傷中擺脫出來。
這天晚飯四個人湊在一起,喝了一頓美美的魚湯。
陳曉北的胃口顯然有了一點,除了喝魚湯之外,還喝了一小杯酒。
看到陳曉北神色緩和了些,崔紅羽試探著說道,「夫君,我們不能總是悲傷,該乾的活,還得幹起來,我們必須得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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