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臉上的熱潮散去不少之後,薄珂苒這才走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陸熙禾正坐在圓桌旁翻著手裡的劇本,見她進來,抬眼看了一下。
「回來了。」
薄珂苒嗯了一聲,在一旁坐了下來,順手拿過自己的劇本。
在薄珂苒坐下不到一分鐘,沈嶼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朝導演組走去。
陸熙禾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沈嶼的背影,又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薄珂苒,她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
薄珂苒不解地抬頭看向她。
「我剛聽幾個工作人員說,開水間的門好像壞了,打不開。」
薄珂苒眸子微微一閃。
「嗯?」
「開水間的門不是壞了嗎,那你的熱水是怎麼打到的?」陸熙禾笑著問她。
薄珂苒捏著劇本的手隱隱一顫,她看向她,目光平靜。
「我去打水的時候門沒有壞呀。」
「哦,是嗎?」陸熙禾挑了挑眉。
「嗯。」薄珂苒點頭。
「好吧。」陸熙禾低頭繼續研究自己的劇本,沒在看薄珂苒。
而在她低頭的那一瞬,薄珂苒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真的不得不感謝一下自己演員這個身份,演技在這個時候還是用的上的。
阮儷從外面走進來,她看著坐在不遠處的薄珂苒。
她正低垂著腦袋,翻閱著桌面上的劇本,猶如綢緞一般的長髮被她勾在耳後,露出她那白皙精緻的臉頰。
她安靜的坐在那裡,整個人平靜柔和。
阮儷想了想,又將剛才看到的那事過了一遍腦子。
潛規則?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帶了薄珂苒這幾年,這些年,足夠讓她了解她,她很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的職業雖然沒得到家裡人的支持,但是家世背景畢竟還是擺在那裡的,她也不需要去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她不是那樣的女孩。
最重要的一點是。
像沈嶼這樣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珂苒長得的確是漂亮,但是在這個娛樂圈裡,從來就不缺漂亮的人兒,
想到這裡,阮儷的心不由地也安定了不少,所有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她帶薄珂苒的時候,她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帶在身邊這幾年,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成長,她早就將她看做妹妹一般的去照顧。
她知道這個圈子有多骯髒多複雜,但她還是希望能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她。
晚上收工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
回到酒店之後,薄珂苒快速地洗了一個澡便把自己塞進被窩裡。
工作了一整天,如今能這麼安逸的躺在床上,簡直不要太舒服,完全可以說是一種享受。
薄珂苒將臉頰在被子上蹭了蹭,滿足的閉上眼睛。
剛閉上沒兩秒。
門外赫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薄珂苒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她側頭看向玄關處,想起之前沈嶼的對她說的話,說給他留門,所以說——
敲門聲再次響起。
薄珂苒翻身下床,赤著腳從玄關處走去。
「誰?」她貼在門邊,帶著防備心,小聲地問。
「沈嶼。」
薄珂苒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顫微的打開了房門。
他站在門外,將走廊的光遮擋在高大的身後,剛毅的臉部線條半隱於昏暗中,叫薄珂苒的心臟砰砰亂跳。
沈嶼進了門之後,反手將門帶上。
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女孩。
頭髮微濕,,白淨的小臉此時浸著紅暈,看來是剛沐浴過。
她那雙清瑩透澈的眸子時不時看向自己,仿佛像是一泓清泉盈盈流動。
目光逐漸朝下游移,他這才發現,女孩沒有穿鞋,赤著腳。
女孩的腳瘦長、白嫩,腳趾頭像嫩藕芽兒似的,指甲蓋是天生的粉紅色,踩在底下咖啡色的軟墊下,如此鮮明的對比。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翻,他毫無預兆地將薄珂苒打橫抱起。
薄珂苒也是措手不及,嚇得驚呼一聲趕緊圈住他的脖頸,腦海里一陣白光閃過。
這似乎不是沈嶼第一次這樣抱她,那次醉酒,他好像也這樣抱過,只是那時的她醉的不清,意識模糊,不像此刻這般清醒。
薄珂苒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當時在演《驟雨》搭檔周紹之,因為劇情需要,周紹之也抱過她。
但是,周紹之抱她的時候,她心臟並沒有多加快一秒鐘,完全是正常頻率,而沈嶼跟其他人不同。
她此時的心跳完全亂了節拍。
沈嶼看著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不由輕聲一笑。
他顏色微淡形狀極為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側頭看進她的眼裡,他黑曜石一般的眼裡像是漾著溫柔的光,將她整個人包圍。
那一刻,心臟猛然一悸。
沈嶼抱著她,腳步穩健的朝床邊走去,他將她放坐在床上,碰了一下她的腳背,冰涼的厲害,他將被子給她蓋上。
「下次不許赤腳走在地上。」他看著她,聲線沉沉的說道。
薄珂苒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心裡思緒萬千,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沈嶼這般對她好,好到無微不至,體貼入微。
「嗯。」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好。」薄珂苒面色緋紅的點頭。
沈嶼揉了揉她的發頂,這才起身。
他將外套脫下來規規整整地搭在一旁的沙發上。
薄珂苒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
強迫症。
薄珂苒看著沈嶼走進浴室,浴室門關上,燈亮起,很快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玻璃上霧靄朦朧。
沒過多久,沈嶼穿著浴袍從浴室里出來,他單手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
抬眼便看到薄珂苒靠坐在床頭,目光開始漂浮不定。
他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唇,朝她走過去。
薄珂苒看著站在自己跟前一動不動的沈嶼,拘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沒說話,她自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在氣氛愈加尷尬的時候。
沈嶼突然將毛巾拿下來遞給薄珂苒,「幫我擦頭髮。」
他一說話,薄珂苒趕緊接過毛巾,沈嶼順勢跨坐在床沿旁,她則換了一個方向,坐直身體之後將毛巾輕輕地搭在他的頭上。
手指掌握著毛巾,她幫他擦拭起頭髮來。
沈嶼的頭髮很軟,而且男人的頭髮不像女人的這般,隨便擦了一下便已已經乾的差不多了。
「好……好了。」薄珂苒稍微離遠了沈嶼。
沈嶼轉過身來,他將她手裡的毛巾拿過,「進去躺好,我去放毛巾。」
「嗯。」
在他站起來之後,薄珂苒便跟泥鰍一般,快速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沈嶼見她這幅模樣,忍俊不禁。
在將毛巾搭好並關上燈之後,他這才掀被上床。
薄珂苒背對著他,他一上床,她立馬感覺到床微微塌陷下去。
昏暗中,沈嶼見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跟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時一模一樣。
「床很小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的問。
薄珂苒沒太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一米八乘兩米的床,並不小。
「不……不小啊。」
「那你幹嘛縮成那么小小的一團?」
說話間,薄珂苒感覺到他朝自己靠了過來,她逐漸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她下意識的更加用力的抓緊了被角。
下一秒,她落進一個溫熱寬闊的胸膛。
薄珂苒不由的僵直了身體,清醒著被他這樣抱在懷裡是第一次,兩人只隔了薄薄的睡衣,後背可以清晰的感受但來自他胸膛的溫度。
像火一般的熾熱,卻又是說不出來的踏實與安心。
「苒苒。」身後的男人出聲,她的名字從他的嘴裡出來,說不出來的性感。
「……嗯?」
沈嶼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微微側過來面對著自己。
「可以嗎?」
昏暗中,他恍如海洋般深邃的眸子平靜的看著她,他不急也不躁,只是這樣靜靜地等待著她的抉擇。
對她的渴望,他很清楚,但是他做不到去勉強她。
被這樣的眸子看著,薄珂苒此時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大概這樣過了十幾秒左右,她心一橫。
她伸手抱住沈嶼的脖頸,吻上他漂亮的嘴唇。
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丫頭了,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可以嗎指的是什麼。
其實可不可以,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她很清楚,她並不討厭他的接近,她甚至會因為他的接近而悸動不止。
她也知道,沈嶼對她來說是獨特的,沒有一個人能替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帶給她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歸屬感。
當薄珂苒的嘴唇貼上他的時候,沈嶼當時是愣了半秒鐘,他深海一般平靜的眸子瞬間竄起燃燒的火焰,不可抗拒。
但是僅僅這半秒,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朝自己壓近幾分。
反客為主!
他的牙齒咬著她的嘴唇,細細的研磨著。
他似乎已經不再滿足與如此。
下一秒,他強勢地攻開她的口腔,舌頭刷過她的牙齒,帶來無法言喻的酥麻感,他的舌頭用力的捲住她的舌頭交纏著,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周遭的空氣像是也被點燃了一般。
曖昧。
突然,薄珂苒一陣激靈,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掌。
沈嶼被她抓住手掌,他從她的鎖骨上抬起腦袋,目光晦澀不明的看著她,他眼裡涌動的暗流讓薄珂苒不由的咽了咽嗓子。
「今天……幾號?」
他聲音沙啞地回她。
「二十號。」
二十號?!
薄珂苒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癟起嘴看向懸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我忘了……今天是……」
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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