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岳不知道想要把電話撥給誰,連著點了幾次都沒撥對號碼。
老劉上前一步道:「你想打給誰?我幫你!」
項岳顫聲道:「打給我……打給孟清秋!」
老劉道:「我們直接去找人吧!你打電話過去,容易打草驚蛇。」
「不用了!」我搖頭道:「我剛才破法的時候,發現有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那個人如果是孟清秋,她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老劉從項岳手裡接過電話,按開了免提。
項岳只是強行控制聲音說了一聲:「喂!」電話那頭的孟清秋就先開了口:「你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孟清秋的一句話,就像是當頭落下的一刀,徹底斬去了項岳心裡最後的希望,項岳本來跪在地上的身軀,再次向後栽倒。
葉陽輕輕挪了一步,用膝蓋頂住了項岳的後背,把他給推到了電話前面。
項岳聲嘶力竭的怒吼道:「告訴我,為什麼?」
孟清秋異常平靜的說道:「不為什麼,只是為了保住我自己的女兒而已。雲家是黑白醫館的繼承人,只要是雲家後人,就必須回到黑白醫館。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除非,他們死在外面。」
「雲雅死了,雲家的禁制就會迎刃而解。黑白醫館跟雲裳再無關係。她就可以好好活著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孟清秋道:「我知道,我該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只是一種蒼白,你要恨我就恨吧!雲雅,必死無疑。李魄救不了她。」
孟清秋話音一頓道:「雲裳,我知道,你應該也在聽我們說話。你已經長大了,有能力照顧自己,好好活著,別再提及雲家,也別再找我。保重!」
孟清秋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項岳跪在地上哭喊道:「李先生,求你救救雲雅吧!我願意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只求你能出手。」
我沉聲道:「站起來,我不需要你的全部財產,我已經拿了,我該拿的佣金。自然會把你要做的事情處理好。走,回雲家集。」
這一次,車上沒人想要說話,每個人都像是揣著心思,不想開口。
最後還是葉陽打破了沉默:「李魄,你說,孟清秋是用什麼辦法換了兩個人?血脈似乎不能改變吧?」
我微微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項雲裳低聲道:「我知道雲雅學過醫術,她立志像她爸爸一樣成為優秀的醫生。那個……孟清秋是醫術上的高手,她一直在傳授雲雅醫術。不過,我不知道她學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我微微點頭道:「看來,黑白醫館選擇繼承人的標準不是血脈,而是醫術,換句話說,無論雲家把秘密傳給誰,他都能進入黑白醫館。」
葉陽再次說道:「那雲雅陷入危機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側眼看了一下項岳:「我估計,問題還是出在了孟清秋的身上。」
「幾年前,那個忽然找到黑白醫館求醫的人。你不覺得,他來得蹊蹺麼?或許,那個時候孟清秋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葉陽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在布局毀滅黑白醫館?」
「對!」我點頭道:「那個人的存在就相當於一個把守門戶的復仇者,殺雲家的傳人,同時也要毀滅黑白醫館。」
「那個人不僅要殺人,還要誅心。他是讓黑白醫館的人自己破戒。從醫館裡走出來給雲雅治病。然後,他會徹底誅滅黑白醫館。」
「我們再去雲家集,就等於是在給那個人引路哇!」
項雲裳小聲問道:「你說,雲生會在黑白醫館裡麼?」
「還不確定!」我搖頭道:「這場任務不確定的事情太多。雲生的失蹤是在那人找上黑白醫館之前。時間上不對。」
葉陽忽然道:「如果,雲生的失蹤也跟孟清秋有關呢?」
葉陽想到的事情,我其實早就已經想到了。
我第一次見到孟清秋的時候,從她的態度上就懷疑雲生的失蹤跟她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繫,至少她掩蓋了一部分真相。
現在,我越來越懷疑雲生和孟清秋之間還有一段恩怨。
我看向項岳:「項先生,我有些話想要問你。不知道……」
項岳頹然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件事雖然不光彩,但是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就像你們查到的一樣,當年我為了救琳琳傾盡所有,到處求醫問藥,最後在別人的介紹下找到了雲生。雲生對我很同情,為了給琳琳治病,還安排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了他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