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敢惹事,現在,就不會怕事。
對方來了戰書,我哪有不接的道理。
我拿過戰書一看,當場氣樂了。
戰書上的大概意思是:打打殺殺容易傷了和氣,不如換個方式一決勝負。省城當中有個術道前輩的後人,因為遇上邪祟,危在旦夕,如果,你能解決他身上的問題,省城術道願意俯首稱臣。
我拿起戰書撕了個粉碎:「去他媽的俯首稱臣。老劉,你去告訴他們,我知道一個地方,風水不錯,也沒有人打擾。咱們抬著棺材過去比劃,打死就地埋,別特麼跟我整那些沒用的。」
老劉看著一地碎紙:「我的小祖宗哎!你手咋就這麼快呢?按照術道的規矩……」
「姥姥的規矩!」我拍著桌子道:「他們做人情,我去拼命。贏了,得他們吹頓牛逼,輸了,我搭進去一條命。傻子才接。」
葉陽在旁邊接了一句:「反下戰書,分勝負,見生死。」
「我的祖宗啊!」老劉捶胸頓足:「我怎麼就選了你們這麼兩個東家啊?你們這是要把整個省城術道往死里得罪啊!」
「江湖上的事兒,能不動手,就別動手。說和好了,比什麼都強。你們可倒好!」
「再說了,你們要是能拿下這個全省城都弄不動的生意,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啊?以後,你們還不得在省城橫晃啊?」
「呵tui——」我差點吐老劉臉上:「我們兄弟現在是在省城爬著走嗎?就按葉陽說的,告訴他們,有本事過來弄,沒那膽子別逼逼。」
老劉那臉正愁得跟苦瓜一樣,葉陽拿出一個勺子在粉紅香爐上敲了一下:「出來,做飯了。」
聶小純張牙舞爪的從香爐里飛了出來:「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阿拉丁神燈。別每次喊我都在鼎上動兩下。」
「我沒搓香爐!」葉陽就是這樣,跟你開玩笑的時候也是一臉嚴肅,自己從來不笑。
「死葉陽!」聶小純抓著葉陽頭髮就往上拽,看樣子像是要把葉陽從屋裡扔出去,可是葉陽用上了千斤墜的功夫,人跟木樁子一樣立在地上一動不動。
聶小純拽了半天累得自己直喘粗氣:「李魄!有任務!」
我喝了口茶才說道:「什麼任務?」
聶小純道:「帶回一個失蹤的地魂,他生前名叫張華陽。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有一個後人叫張放。」
「本來,張華陽還有一個兒子,可是前幾天死了。地魂隨之消失,現在唯一能詢問到線索的人就是張放。」
「張放?」我轉身把地上的戰書撿起來在桌子上拼湊了幾下:「這不能是一個人吧?」
戰書上提到撞邪的人,就叫張放。
老劉陰沉著臉道:「要是小純說的那個張放,家裡也是白事行混日子的術士。那就是了。」
聶小純道:「白行張家,只有那麼一個張放。」
我抓著腦袋道:「這事兒巧了啊!」
聶小純板著臉道:「我得提醒你啊!小黃泉那次,你們沒賺到壽元。這趟生意要是再不接,我就去替你們定壽衣,保證給你們找兩套合身的過來。」
聶小純肯定是聽見我們和老劉鬥嘴了,她這是在故意噁心我們兩個。
老劉捋著鬍子樂呵呵的說話,我看著他那稱心如意的樣子就來氣:「不行!我不能這麼憑白便宜了那幫孫子。」
「老劉,你去跟他們說,這趟賭約我可以接。但是老子不干自己搭錢的買賣,讓他們準備三百……不,五百萬。少一個大子兒,我都不干。」
老劉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五百萬?你飛起來咬人啊?那幫孫子要是給你錢,我回來管你叫爹。」
「去去去……」我沒好氣兒的道:「你不是師爺嗎?你不是能言善辯嗎?先去把錢弄了,弄來多少算多少。你要是弄不回來錢,就別一天到晚吹自己是大師爺。麻溜的。」
「現在黑白醫館沒開張,一大家子人等著吃飯,葉陽一頓就得吃半袋子大米,電飯鍋都吃壞三個了。咱們要是再搭錢做生意,就是腦袋遭雷劈了,趕緊去。」
「這是想錢想瘋了。」老劉嘟囔著走了,沒到晚上人就回來了,見了我頭一句話就是:「爹,我回來了!」
「啥玩意!」我差點一個跟頭栽在地上:「你喝大了吧?」
「不是我喝大了,是省城術道集體喝大了。」老劉苦著臉道:「他們真給了五百萬,連價都沒還!」
「你說什麼?」我驚訝過後,不由得心底一沉。
省城術道不會無緣無故毫不猶豫的拿出五百萬來找我接這筆生意,絕不會像是老劉說的那樣全都喝大了。
就算這趟生意是一個死局,他們也犯不著拿出這麼多錢財。這筆生意里透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