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追兇
陳怪來到自己的坦克8000旁邊的時候，安然已經在這邊等著了。雖然被陳怪這一身穿著微微的驚艷了一下，但是她的臉上卻平靜得很。
只聽安然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去酒店。」
顯然，安然看見了剛才那一幕，但陳怪卻平靜地說道：「她很天真，以為我是她可以得到的男人。」
安然：「……」
上了車，安然直接就跳過了剛才的話題，拿起手機道：「三個任務，你都看了嗎？」
陳怪點了點頭。這三個任務，最要緊的的確是人口失蹤事件。
那個心臟無故失蹤的男人，名叫陳峰，27歲，三天前和朋友喝酒後獨自一個人回家，然後就失蹤了。後兩天，他的父母一直聯繫不上他，聯繫了他的朋友，也都說早就回家了，他父母這才報了警。昨天晚上七點，他的屍體漂在了市外的河裡，是釣魚人發現的，然後就立刻報了警。現在屍體在局裡，家屬已經確認身份。
而在近兩個月來，天火市離奇失蹤案件，數量竟多達23人。為此警局已經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可兇手依舊猖獗。
另外兩件事，也算稱得上離奇。
一個是食腦事件，說是連續三天，都有人在某個河邊的固定區域內，被吸乾了腦髓，在頭頂上留下了一個血洞。目前為止，已經有三人死亡。
另一件事，是深夜貓咪撓門事件，說是一個大型的民營養老院裡，有人遇到了這種事情，目前已造成一人死亡，死亡原因不明。但據說死者開過門，開門後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也沒看見貓。只是，那開門的人，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氣絕多時了。
這三件事中，貓撓門事件，只會出現在深夜，現在肯定是不用去調查了。
食腦事件，因為場地固定，現在已經被封鎖，所以暫時倒也不是很急。
所以，最要緊的，自然是人口失蹤事件。
見陳怪點頭，安然道：「這件事可能要和專案組那邊探討研究一下，或許能得到一些新的信息。你要去看屍體嗎？」
陳怪點頭：「根據羅卡定律，凡有接觸，必留痕跡，這是你們一貫奉行的宗旨吧？」
「是。但如果殺人者的精神力異常強大，可以做到如素素和隊長那般隔空移物的話，可能這個定律就不再奏效了。不過，就算殺人者是能力者，在而今的城市監察系統下，也不會因為他是能力者，就能輕易逃脫的。」
安然畢竟是專業的，所以立刻就做出了相應的對策：「我們可以根據死者的死亡地點和死亡時間，對附近監控進行篩查排查，並逐漸擴大搜索範圍，找到可疑信息。雖然過程枯燥，但這世上，九成的刑事案件，都是這麼破的，唯一的缺點就是耽誤時間。我們雖然能力特殊，但找人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藉助集體的力量。」
「我選第二條。」
「第二條？」
陳怪：「你說的這些都是專案組應該做的，我們是獵人，自然有獵人的方式。我們兩人剛加入獵人管理局，你覺得公子會隨便將一個重大的案子，交給我們？」
安然不禁看向陳怪：「你什麼意思？」
陳怪語氣平靜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一次考核。而考核的結果，是我們的破案速度，大概是想檢測我們的綜合能力吧！」
「人命關天，豈能兒戲，公子不至於以這麼多人的性命來考核我們兩個。」
「如果公子已經找到殺人者了呢？」
安然不禁被陳怪問得愣住了，的確，一個案件的告破，往往是需要時間和人力的。他們這個案子，失蹤人口都這麼多了，如果真是能力者作祟，那天知道對方到底殺了多少人？公子他們真的有耐心等自己兩人慢慢查麼？
安然不得不承認，陳怪說得很有道理，她不禁道：「第二條對策是什麼？」
「屍體」
……
中午12點10分，陳怪和安然到達警局。
這時，正有幾個人在哭鬧，其中有一對相對中老年的夫妻和一個年輕女子，老太太還在哭泣，老頭正在安慰。
只聽那個女人道：「屍體你們也解剖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們把我老公帶走？」
「抱歉，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也跟兩位說過了，這是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您丈夫的死因調查，很可能關係到我們能夠破獲這起案件。我想您也不想看見有更多的家庭陷入這種悲痛之中……」
那女人雙眼通紅：「我能理解，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們解剖和化驗，可從昨晚到現在，不管要調查什麼，應該已經調查結束了吧？現在又說要等什麼人，那什麼人從昨晚到現在都沒來，這是他們查案的態度嗎？我不管，我要接老公回家。」
忽然，正在向這對夫妻解釋的女警正巧看見安然和陳怪進門。當即，她臉上一喜：「安然，這邊。」
安然連忙走了過去，只聽那女警道：「安然，這幾位是受害人的家屬，兩位，這位是我們的案件調查員安……」
然而，這女警話還沒說完，就聽那女人怒斥道：「就是你讓我們足足等了一夜？解剖，分析，化驗什麼都做過了，還非得等你看過，我們才能帶我老公回家？」
旁邊的老爺子也呵斥道：「就是，等這兩個小年輕有什麼用？我們在這裡痛苦等候，他們在家裡睡大覺，睡醒了跑過來看一眼，這就是你們的查案的態度？」
在兩人的吵吵下，那老頭似乎還要上來扯安然的衣服。
但下一刻，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
「陳怪。」
安然連忙喊道。
那老頭更是高呼道：「你幹什麼？警察要打人啦~」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而陳怪則用冷漠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老頭，隨即掃了幾人一眼：「逝者已逝，吵鬧並不能換回你們的兒子，但我們，卻可以幫你們找到兇手。所以，如果你們也不想兇手逍遙法外，就讓開。」
安然立刻拉開了陳怪的手，接連跟那老頭道歉道：「抱歉，他因為案情原因，情緒不是很好，希望老先生您能夠諒解。」
完了，安然又道：「這件事，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在努力偵破案件，所以，請幾位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那個老頭和陳怪對視了幾秒，但最終還是被安然給勸住了，他本來只是內心的煩躁需要發泄一下。但他清楚，想要找到兇手，還得依賴人家。
至於說陳怪他們睡大覺的，也都是氣話。但老頭也只是沒再鬧，而是冷哼了一聲道：「要看快看，看完了，我要帶我兒子回家，反正我不會讓你們再折騰他了。」
……
片刻後，在去往解剖室的路上，安然道：「陳怪，你這樣是不對的，他們都是受害者，本來就在痛苦之中，難免有時候會情緒激動，但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動手。」
「我動手了嗎？」
陳怪平靜地說道：「人活在世，誰不痛苦？痛苦不是他們胡鬧的理由。我不像你，在前半生需要循規蹈矩，遵守很多條例。即便受了委屈，也要自己咽下，並反覆催眠自己，這是在為人民服務，要體諒他們……陳峰的資料我們都看過了，一個遊手好閒的社會閒散人員，每天喝不完的酒局，泡不完的妞，甚至也沒少打架鬥毆……在我看來，殺死那個孩子的，是因為他們父母從小疏於管教，才導致陳鋒成為現在這樣。所以，他們要用將來一生的愧疚與自責來救贖。」
安然：「……」
安然這次沒再反駁，然後側過頭看了陳怪一眼。
陳怪的身世他已經看過了，孤兒院中他幾乎沒有朋友，被收養後養父之死應該也給了他不小的打擊，所以，他對這個世界才如此冷漠嗎？
兩人來到了解剖室，在一位法醫的帶領下，來到了陳鋒的屍體前。
進入解剖室，陳怪眉頭微皺，這裡似乎剛洗滌消毒過不久，一些器械也似乎已經洗滌過了。
再加上解剖室似乎連著樣板室，一些其他的古怪味道，也鑽進了陳怪的鼻子。
法醫見狀：「你們還是先把口罩戴起來吧！這裡在不久前剛解剖完一具屍體，所以味道你們懂的。」
而陳怪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直接拉開了蓋在陳鋒身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具乾癟的男屍。安然不禁微微撇過頭去，那法醫也皺著眉頭道：「該做的檢查和化驗，我都做過了，所有的化驗結果，也都顯示都沒有問題。」
而陳怪，則是恍然未聞，而是閉上了眼，站在了原地。
那法醫一臉懵逼，扯了扯安然的衣服，然後貼在她耳邊道：「這誰啊？難道就是你去的那個特殊部門裡的人？」
法醫是個特殊的職業，接觸太多的死人，而很多人的死因都是個玄學問題，所以，有些事，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安然：「別說話。」
安然見過陳怪的本事，他正試圖在死者身上尋找氣味。
「一種奇特的體香。」
僅僅只過了半分鐘後，陳怪緩緩開口。
「體香？這算線索嗎？」
安然露出疑惑之色，天火市八百萬人口，要找一個有體香的人，哪兒去找？
「一種我從未聞到過的體香，似乎帶著一絲血腥味，帶著一絲玫瑰的甜香，但卻並不讓人厭惡，反而出奇的好聞，可惜味道太淡了。」
「你是說，兇手是一個女人？」
「不能確定。」
說完，陳怪看向法醫道：「他的衣服呢？」
法醫看著神神叨叨的陳怪，這傢伙連死人的身上殘留的體香都能聞得出來？
「在，等一下。只是浸了水的，而且還是好幾天前的衣服，所以各種各樣的殘留都有可能。」
只見那法醫小心地取來衣服，可還沒等衣服展開，陳怪便開口道：「玫瑰的香味和土腥味。好了，不用看了。」
那法醫一臉懵逼，這就行了？我特麼衣服還沒攤開呢。他還特意把口罩往下拉了拉，結果啥也沒聞見。
見陳怪直接就往外走，安然不禁追了上來：「這就行了？」
陳怪平靜道：「如她所言，他的衣服上的確沾染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經過水泡，散掉了一些，但我只需要在剩下的氣味中尋找與眾不同的就行。土腥味是正常的，但土腥味加上玫瑰的香味，就形成了一個限定條件。所以，他必然在昨天，接觸過玫瑰，而且是很多玫瑰。」
安然頓時眼睛一亮：「五月份，正是玫瑰盛開的季節。」
陳怪：「他的屍體是在市外的城市主河道里發現的，拋屍的地點也應該是在市外，否則從市里飄過去，太容易被發現了。你且等等，我地圖搜一下。」
「找到了，臨近北門區的盤山鎮，有一個玫瑰種植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