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那就麻煩你幫我先照顧下阿隋了。」
「誒?可是⋯⋯」喬念並不想攬下這差事。
宋書憶說:「我知道你和阿隋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關係,但阿隋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想即使我現在過去找他,他也不肯跟我回來。」
喬念看了眼身體滾燙的顧隋,只覺得頭都大了。
「其實阿隋也不想去打擾你,他為了防止自己去找你,連手銬都用上了,結果最後還是砸壞了手銬跑到你那裡。」
聽了宋書憶的話,喬念微微一怔。
她下意識去看顧隋的手,這才發現顧隋右手還流著血,手腕和手掌上大大小小的刮傷有好多處。
她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喬小姐,拜託了,你就當是幫我這個做長輩的一個忙。」宋書憶懇請道。
喬念抿了抿紅唇,還沒應下,宋書憶已經將電話掛了。
這是擺明了要把顧隋丟給她。
喬念看著被掛斷的通話,有點無語。
放下手機,她試圖從顧隋身下挪出來,結果剛挪了兩下子,顧隋突然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再動。
「別走。」他閉著眼睛,緊抓著喬念,乾澀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的意味。
喬念心頭一顫。
她趕緊把顧隋的手從自己腰上拿下去。
豈料顧隋又纏上來,嘴裡還是嚷著:「別走。」
說著,他睜開眼,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喬念。
喬念一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瞬間有點恍惚。
顧隋喊道:「別走。」
喬念頓時亂了方寸,咬牙別過臉說:「鬆手,我只是去拿醫藥箱。」
顧隋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仍是不肯鬆手。
喬念又氣又惱,忍不住說難聽的話:「你是想死嗎?想死也不要賴在我這裡。」
「我要和你一起去。」顧隋說。
喬念實在不想跟一個腦袋不清醒的人再多費唇舌。
她沒有反對。
顧隋見她同意了,便晃晃悠悠試圖從她身上起來。
結果根本起不來。
喬念見狀,心想起都起不來了,剛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抓住她不放。
她推開顧隋,走到柜子那裡去拿醫藥箱。
顧隋已經意識不清了,躺在地上又閉上了眼睛。
喬念拿到醫藥箱後回到他身邊,隨後用體溫計給他量體溫。
滴滴滴。
很快體溫計傳來響聲。
喬念拿起一看,三十九度五!!
她嚇了一跳,趕緊去廚房倒杯水,又打開退燒藥給顧隋吃下去。
「咳咳咳⋯⋯」喝水的時候,顧隋被嗆了一下,咳得臉更紅了。
咳過後,他呼吸逐漸平穩,便昏昏沉沉睡去。
等他睡去,喬念又從醫藥箱裡拿出繃帶消毒水和醫用棉球給他處理手上的傷。
做完這一切,見顧隋睡在地上,她又開始頭疼了。
別說她現在腳不方便,就是腳沒受傷的時候,要挪動一個一米八七的成年男人,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想了想,她只好去臥室拿出冬天的被子鋪在地上,然後用盡吃奶的力氣把顧隋推到被子上。
整個過程,顧隋都沒有醒來。
可是就在喬念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時,他突然睜開眼睛,猛地抓住了喬念的手。
「不要走!」
喬念被他嚇一跳,連忙甩開他的手。
顧隋像急了一樣,再次抓住她,把她拽到被子上,緊緊抱住她。
「你幹什麼!」喬念大喊一聲,抬手就推他:「顧隋,我是看你生病,知道你意識不清才讓你暫時留在這裡的,你如果⋯⋯」
「別走。」顧隋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完。
不,他更像是根本就沒聽見喬念的話。
他把頭埋在喬念的頸窩,不停地重複著『別走』兩個字。
喬念打個激靈,只覺得自己頸部的皮膚滾燙滾燙的。
不管是顧隋的呼吸,還是顧隋的聲音,都讓她感到心煩意亂。
她不想這樣!
喬念憤怒道:「你放開我!」
顧隋卻把她抱得更緊了,兩隻手臂宛若銅牆鐵壁,緊緊地圈住她,不管她怎麼掙扎都不肯鬆開。
「啊!」突然的,喬念疼地叫了一聲。
原來是掙扎的時候,她一時情急忘記了自己受傷的腳,所以不小心碰到了腫痛的腳趾。
顧隋這才看見她腳受傷了。
「你的腳受傷了?」
「不關你的事。」喬念氣急。
顧隋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看著喬念說:「他抱你回家是因為你的腳受傷了,是嗎?」
喬念愣了愣,然後才明白顧隋指的是鄭勤昨天抱她回家的事。
「和你無關,放開我。」
「我不放。」顧隋回答地斬釘截鐵:「我不放。」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讓你走,別走。」顧隋說著,又低下頭,繼續去蹭她的頸子。
他又蹭又嗅,一會拿鼻尖,一會拿嘴唇。
「別走。」
他像是魔怔了,只會說那兩個字。
喬念聽著他近在耳邊的聲音,突然鼻子一酸,同時紅了雙眼。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顧隋沒有回應。
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意識恍惚。
他只是一個勁地蹭喬念。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生病的時候來找我,都會讓我產生一種錯覺。」她眼中溢滿淚水,聲音里也都是委屈:「我總是會覺得自己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可事實根本不是!」
說到最後她已經帶了哭腔。
溫熱的眼淚從她眼裡落下去,落到了顧隋臉上。
顧隋驀地停下蹭她的動作。
他抬起頭,靜靜地看了喬念幾秒,然後喊道:「喬念。」
喬念把臉別過去,默默地哭著,不肯理他。
顧隋繼續喊:「喬念,念念。」
聽見那個稱呼,喬念身子一僵,眼淚落得更凶了。
「不要這樣叫我。」
顧隋抬手擦去她的眼淚,邊擦邊喊:「念念⋯⋯」
他低下頭去親喬念,喬念當然不願意,手腳並用反抗著,可是顧隋並不急,似乎要和她拼耐力。
他一把抓住喬念的腿,嘴裡不停地喊著念念,手緩慢挪到喬念細瘦的腳踝處,然後握住她的腳踝,把她雪白的腳丫子拉到面前,對著她受傷的腳趾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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