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隋早上八點多鐘醒過來。
睜眼看到熟悉的環境,他心裡頓時鬆口氣。
「你醒啦。」
宋書憶站在他床前,手裡拿著體溫計。
顧隋高燒已退,只是還有些低燒。
「媽,你怎麼在這裡?」說話間,他察覺自己手上已經沒了手銬,取而代之的是繃帶:「我的手受傷了?手銬呢?」
宋書憶說:「我扔了。」
「你扔它做什麼?」
宋書憶坐到沙發上,定定地看著他。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戴手銬?」
「沒什麼。」顧隋坐起身,抬手看著手上的繃帶。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怕自己去找喬小姐。」
顧隋自然知道瞞不住她,他只是不願自己說出來。
盯著繃帶看了片刻,他轉頭問宋書憶:「我的手⋯⋯怎麼傷的?」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猜,只要稍一聯想就能猜到。
他一定是試圖掙脫手銬從這裡離開,手腕才會受傷。
想到這裡,顧隋臉色略顯陰沉。
宋書憶在他醒來前就已經想好了措辭:「我夜裡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到的時候你正在嘗試掙脫手銬,之後雷霆也來了,他見你受傷,給你打開了手銬。」
宋書憶陳述的時候,顧隋也在努力回想,但是和曾經無數次一樣,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夜裡做過什麼。
他皺著眉頭問:「我沒有離開這裡?」
宋書憶搖搖頭:「沒有。」
顧隋聞言,徹底放心了。
他就知道自己發病的時候不是非喬念不可的。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宋書憶感到無奈:「阿隋,其實有些話,我一直都想跟你談談,但是怕你傷心,所以一直沒開口。」
宋書憶很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想談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宋書憶便不再遲疑:「你不要再等溪清了。」
顧溪清。
這個名字已經好幾年沒在顧隋耳邊出現過。
但是這三個字卻一直占據顧隋心頭,似乎無人可取代,成了他一種執念。
「她失蹤這麼久了,不可能再回來。」
聽到這種話,顧隋的眼神微微一暗。
「我說過,只要一天沒找到她的屍體,我就不相信她死了。」
宋書憶語重心長地說:「那你有沒有想過,縱使她沒死,縱使有一天她回來了,以你們的關係,你們能在一起嗎?她願意拋下一切和你在一起嗎?」
提起顧溪清,宋書憶心裡也很難過。
顧隋眉眼冷峻,一言不發。
宋書憶的話讓他想起了曾經很多不愉快的記憶。
但唯有一點,他可以確信:「我知道她是喜歡我的,我會一直等她回來。」
「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宋書憶急道:「有些東西就像鏡花水月,我們把它放在回憶里或許才是最好的,我不希望你為了一些執念,錯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顧隋聽到這裡,冷淡一笑。
「你是指喬念?這句才是你真正想說的是嗎?」
宋書憶沒有否認,甚至是默認了。
顧隋說:「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誰,不管是喬念還是唐安,她們全都不是溪清。」
宋書憶知道自己已經勸不動他。
「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我不會的。」
見他態度如此堅定,宋書憶也只能言盡於此。
雨還在持續地下。
到了晚上,顧隋的低燒又轉為高燒。
等他吃了藥睡著後,宋書憶把鍾海鳴叫過來,給他打了一針強效鎮定劑。
一旁的雷霆看了,有點心疼自家老闆。
「夫人,我們給顧總打鎮定劑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現在不打,等會他醒來發瘋去禍害人家女孩怎麼辦?」縱是自己兒子,宋書憶也決定幫理不幫親了。
雷霆頓時無話可說。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