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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下尋援

2024-08-29 16:38:41 作者: 神神米麥
  古老的圭亞村莊,我該如何描繪其荒涼?實則是個被遺忘的山間小村,即使艾斯特拉帝國的「村村通」魔法道路已鋪設成石板路,可這路上連盞魔法燈都沒有,此時整個村落沉浸在昏暗之中。好不容易找到村議會的石堡,一座破敗的兩層建築,我在守衛室遇見了值夜的老人,向他表明來意後,老人憐憫我,讓我在守衛室內先填飽肚子,為我煮了一壺魔力泡麵,並告訴我村議會有一輛老舊的科斯托魔法中巴,車上備有備用魔能輪,只是不知是否適用。

  我匆忙吃完泡麵,隨老守衛去看車,幸運的是,村議會的中巴是輛歷史悠久的老古董,我立即卸下備胎帶走。我詢問老人是否需要留下抵押,他慷慨地說只需記得歸還即可。

  我厚著臉皮提出借用他的魔法摩托,村議會院內停著一輛,我不確定它是否屬於他。老人提醒我這摩托不易駕馭,如果我堅持,他會借給我。於是我跨上那輛陳年的宗申125,后座綁著中巴的備胎,又跑到圭亞村唯一的魔法雜貨店,將所有麵包和餅乾一併買下帶走。出發前,我通過魔晶通訊器告訴楊盼盼已找到備胎,現在正返回古老圭山實施救援,請她不要過於焦急。

  發送完消息,我將魔晶通訊器收進口袋,沿著下山的石徑返回,慶幸的是,此刻雨已停歇。這輛舊摩托雖然破舊,但在山路上的表現卻令人驚喜,除了濺了我一身泥巴和幾次小跌之外,其他都相當順利……

  在泥濘的魔法小徑上,我耗費了近45分鐘才重返那輛被黑暗之力困擾的中巴車所在之地,此刻已是深夜,星辰微弱地照亮著世界。摩托車靠近時,車內的光芒閃爍,猶如螢火蟲般微弱,顯然是那些少女們點亮了魔法手杖,為車內帶來一絲光明。我穩穩地停車,尚未熄火,中巴車上便躍下幾位少女,我期待著凌溪的身影,然而可惜的是,這些面孔我都不熟悉。她們看見我,眼中滿是詫異。

  領頭的少女問:「怎麼會是你?你遇到凌小姐了嗎?」

  我從摩托車上翻身下來,提起掛在車把上的魔法布袋,遞給了那位說話的少女,語氣平淡地說:「你們應該都餓了,先吃些魔力餅乾充飢吧。我會換上備用輪胎,然後我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別再往前走了,乖乖回頭,如果運氣好,天亮前我們還能抵達昆斯特城。」

  少女接過布袋,上面沾滿了泥土,恐怕裡面的餅乾已被顛簸壓碎,但她並未介意,再次問道:「你看到凌小姐了嗎?」

  「誰?」我反問,「凌溪?她在哪兒?」

  「她去尋找救援了……」少女解釋道,「她說要到附近找找有沒有魔法信號,好發送求救信息。」

  「荒謬!」我問道,「她走了多久了?」

  「大約半小時……」另一個少女糾正道,「不,沒那麼久,可能只有二十分鐘左右。」

  「該死!」我忍不住咒罵一聲,這深更半夜的,這不是自找麻煩嗎?當下,我顧不得更換輪胎,對其他少女們說,「你們都上車,誰也不准下車。古爾山脈里真的有神秘野獸,雖然遭遇的機率不大,但蛇卻比比皆是。我去尋找凌溪,你們都留在車上耐心等待,餓了就吃點餅乾。再有人失蹤,我就找不到你們了。」

  聽聞有蛇,她們嚇得紛紛上車,無需我再費口舌。我站在車旁環視四周,這漆黑的森林中,我該如何找到凌溪?她說去找有魔法信號的地方,她會去哪裡呢?我從山腳上來,並未見到凌溪,那麼她只能是往山上的方向去了。

  想到這兒,我再次跨上摩托車,掛擋加油,朝山頂疾馳而去,一邊騎行一邊呼喚凌溪的名字。前行約兩百碼,前方出現了一個急彎,我心急如焚,地上的黏土濕滑,我不慎摔倒,連人帶車滑出一米多遠。肘部與地面撞擊,痛得我咬牙切齒,倒在地上試圖用受傷的手臂支撐自己,卻發現無法使出絲毫力氣,整條右臂麻木不堪,只能先躺在泥地上稍作休息。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然靠近,她在我身邊蹲下,我看不清她的臉,但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魔香暴露了她的身份——這個人肯定是凌溪!

  在靜謐的沉寂中,她一語不發,難道是要用沉默的恐懼困擾我?我躺在落葉鋪成的地面上,左手輕輕環抱著受傷的右肘,對著身旁的凌溪低聲道:「你以為沉默就能威懾我嗎?你這個冥頑不靈的精靈,你難道不明白你的魯莽會帶來怎樣的後果?為何不乖乖地留在那魔法馬車中等待救援呢?」

  我一開口,原本靜靜蹲在一旁的凌溪卻忽然哭泣起來,她竭力壓抑著抽泣,對我說:「你以為我願意如此…全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你知道她們在馬車裡如何談論我嗎?…作為『雲舞』的首席女巫,我有責任保護她們,如果不找尋一個魔法信號強的地方尋求幫助,我能怎麼做呢?」

  聽她這麼說,我大致明白了狀況。在剛才離開之前,我責備了凌溪幾句,怪她不聽警告,如今才會陷入這般境地。想必在我走後,馬車裡的少女們對她的指責也不少,而她作為團體的領導者,公司的魔導士,此刻她必須展現出堅強的一面。因此,她獨自踏入這片黑暗的森林尋找魔法信號,然而在這陰森的樹林裡,哪裡能找到一絲信號呢?即便她是勇敢的女巫,也不敢深入太久。但她又無法坦然返回馬車,只能獨自藏身於這轉角。


  此刻我唯一的領悟是:領袖之位並非易事!

  漸漸恢復體力後,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對凌溪說道:「回到馬車裡安分些,別給我添亂,我是來駕駛這輛魔法馬車的,不是陪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說完,我去扶起倒下的摩托車,凌溪也站了起來。見我準備離開,她突然拉住了我。在黑夜中,她用懇求的目光注視著我:「你能幫我保守一個秘密嗎?別告訴她們我就在附近,讓我們再多待一會兒,好嗎?」

  「為什麼?要我和你的同伴撒謊,說我走得很遠才找到你?讓她們覺得你歷經艱辛嗎?年紀輕輕就心機重重,你是從魔都的影劇院學院出來的嗎?」我質疑道。

  凌溪咬緊下唇,眼中滿是懇切。此刻天空已停止了魔雨,多待一會兒並無妨。我對凌溪說:「陪你多待一會兒,我可以幫你隱瞞,但你總得給我點補償吧?」

  「要做什麼?」凌溪警惕地瞥了我一眼,鬆開手後退幾步,戒備地問:「你想怎樣?要用什麼交換?別胡來。」

  「夠了!」我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引不起我的興趣。我陪你在這兒待半小時,替你保守秘密。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具體是什麼,我現在還沒想清楚。」

  凌溪見我同意了,立刻爽快地回答:「好,我答應你,只要不違背道義原則。」

  "沒問題!"我的思緒早已編織好,期望她同意隨我下山,重返神秘的昆格納城,並承諾不擾亂楊盼盼的生活。然而,她尚未流露出對楊盼盼的敵意,故我暫且保留我的請求。我對凌溪低語:「我發誓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

  聽到這話,凌溪才微微寬心,將傘擱在草叢中,自己跨坐在摺疊傘上。我嘗試從口袋裡掏煙,卻發現自己口袋裡的煙盒沾滿了泥土,連打火機也不知何時丟失了。我沮喪地坐到凌溪身旁,打算與她交談,可我剛靠近,她便帶著厭惡將自己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冷冷地說:「別靠太近,離我遠一點!」

  好吧!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脫下滿是爛泥的襯衫。

  沒想到,我剛脫掉衣服,凌溪立刻驚慌失措,猛地站起,後退幾步,捂住胸口質問:「你要幹什麼?你不是說過對我沒有那種興趣嗎?」

  她的神情……那狀態……仿佛我真的會對她施暴。那一刻,我竟有種莫名的復仇般的滿足感。我沒做解釋,只是帶著狡黠的目光注視著凌溪。

  她變得更加緊張,警告我:「如果你敢亂來,我就喊救命……」

  「喊?」我手裡握著扭成一團的襯衫,反問道:「你覺得在這裡喊有用嗎?他們會聽到你的呼救聲下來救你?我剛剛告訴他們,這山中有亡魂的墓地,夜晚常有哭泣的幽靈出沒,到處都是蜿蜒的毒蛇……」

  凌溪徹底崩潰,哭著懇求:「求求你別這樣,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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