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陳秋雪霎時羞了臉面,〃∀〃。
秦…秦公子…有東西要送我嘛~
瞥了眼一旁明顯誤會了的陳秋雪,張秦憶瞬間頭大,心道這梅英玖打的什麼烏龍助攻…
「咳咳,那個…呃…等一會兒結束時候再說不遲…」
「嗯…」
梅英玖看著這二人一副郎情妾意的好模樣兒,只是調笑道。
「不成想在下卻是撞破了您二位良人的美事。」
「不過想到公子之前拿個假名哄我,便算得兩清罷~」
「況有幸看得妹妹這般羞腆模樣,公子還當謝謝我哩~」
聞聽此言,張秦憶心道,我可真是謝謝你啊…只是口上便說道。
「咳咳…呃…那是自然…」
梅英玖面色不變,只是笑著言道。
「那如此,便算是公子欠我個人情了?」
「改日再見,我可免不得向公子討要一番~」
張秦憶聽了這話,無奈道。
「姑娘如要財銀他物,在下現在便可予了梅姑娘。」
「呵呵,秦公子,我可看不上那些俗物。下次,公子可莫要再這般打發我了~」
「您二位良人且先逛著,在下這便告辭了~」
言罷,那梅姑娘卻是拱手拜別了那郎君麗人。
「梅姐姐再見~」
「梅姑娘再見~」
張秦憶心道,最好再也不見…
再看看身旁那面色帶粉的陳郡主,張秦憶不禁扶額問道。
「呃…郡主…要不再逛會兒?」
「嗯…妾身…聽秦公子的…」
聽著這般柔情的回話,張秦憶不禁眼角一抽,心下一抖,暗自嘆道。
陳郡主吶,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若到時候我將那所謂「情物」拿了出來,只怕…
二人就這樣各自心不在焉的逛著天街…
…
……
卻說那梅姑娘,拜別了二人後,轉身時刻,眼底閃過一抹隱晦…
原是…一對榮諧伉儷…
也對…這般俊俏郎君,想來也早已是…
心思翻騰間,梅英玖便邁步走了向天街遠處…
此番南下來京倒是收穫頗豐…
…
……
天街,一處拐角巷道。
「殿下,快些回去罷,再晚了就要被宮人發現了。」
一名家僕模樣的侍衛向著身前的那錦衣人言道。
而那錦衣公子卻是正定定的看著天街上一抹紅衣,口中說道。
「知曉了…再買些糖人便回去罷…」
「是,殿下…」
「嗯…」
…
……
卻說那對榮諧伉儷,又逛了直到亥時左右,便行到了一處傍道柳樹下。
那柳枝蔥蔥蘢蘢,透過明月與燈火,影著樹底良人不同心思…
「陳郡主…在下…」
「有些東西要予你…」
聞聽著這言語,陳秋雪卻是神色一怔,微紅著臉低低的問道。
「公子…怎麼…又喚我郡主了…」
燈火闌珊處,良人難再求…
看著身前那羞怯的麗人,張秦憶不知為何心中沒來由的作痛,眼眸幽深間,顫聲言道。
「郡主…今後…別再來尋我了…」
言罷,張秦憶從懷中取出那錦盒,交予了那怔愣的麗人。
燈火闌珊處,佳人淚雙流…
陳秋雪聽著耳邊那良人的話,便打開了那錦盒,只見其中,赫然躺著的是——那首清詩與那封書信…
陳秋雪指尖微顫的撫著那首清詩,上面的字跡還尚熟悉,上雲。
「《玉郎倌》
春台飾以銀黃,朱欄擲之金奴。委地紅綃君郎,按樂青衣童僕。
傾酒中山黃囊,采露姑射紅蓮。帶佩江南明璫,服佐西海琅玕。
接迎諸公浪蕩,教爾鹿覆芭蕉。挑長膏以溫燙,續白晝於中宵。
何所銷之流光,聊漫漫兮南風。應天與點酥娘,撥弄得水池清。
兩竅燭膏堪賞,三線銀漢初虧。聽座深杯吟唱,快睹燕瘦環肥。
月下鏡底紅裳,梨園有價浪兒。當是薄羅明妝,不過芳馥倏而。
直今一曲春江,煙花里廿四橋。常笑白骨尤娼,麗人粉面如桃。」
看著錦盒中那原封不動的清詩,陳秋雪顫聲問道。
「公子…為何…」
看著那麗人早已梨花帶雨的模樣,張秦憶不禁心中繁亂…只得顫聲言道。
「你我本就是世家子弟,況梁王爺與左相府如若攀扯不清,只會引得陛下猜忌,於我們兩家都無益處的…」
張秦憶正自說著,忽被那麗人抱住了身形,他低頭看去,卻見得。
那佳人早已是淚流滿面,眼角微紅,現只是低低的抽泣著,一雙桃花眼潸潸地盈著淚珠…
張秦憶不覺皺眉,只感覺心中扯痛愈發的傷人…
「……」
「郡主…」
那可憐人只是抱著紅衣郎君低低地哭著,而後便聽得那可憐人沙啞著出聲言道。
「好…」
看著懷中那可憐模樣的俏麗,張秦憶便也抱住了那可憐人,卻是什麼都沒說…
天街柳樹下,月光透過搖曳的柳枝影著那對相抱的良人,看不清什麼模樣…
天街的萬家燈火之上,兩盞名為「鴛鴦眷侶」與「榮諧伉儷」的祈福燈卻是早已藏入了那漫天繁燈之中,散去了不知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