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後山的驚鴻一瞥

  鄭凡仔仔細細地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物，打算著出去先熟悉熟悉歐陽府的周遭環境。然後再出去熟悉一下這個尚武大陸。

  陽光柔和地灑在歐陽府的庭院，微風輕輕拂過，帶來陣陣清幽的花香。鄭凡步伐沉穩地走出歐陽府，儘管心中懷揣著些許沉重之感，但臉上卻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的平靜。他心裡十分清楚，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裡，自己務必要學會適應周遭的一切，並且要擁有足夠的堅強去應對未知的挑戰。一路走來，歐陽府那些趾高氣昂的下人，見到鄭凡後，都要陰陽怪氣地說上幾句充滿鄙夷和瞧不起的話語，然而鄭凡卻仿若未聞，全然不在意這些閒言碎語。

  歐陽府的後山，乃是一片清幽寂靜之地。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著蜿蜒的小徑，斑駁的光影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他到此本是想尋覓一些能夠助力提升自己實力的靈草或靈藥，卻萬萬不曾想到，竟會撞見如此令人心旌蕩漾的一幕。

  他隱隱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響，於是順著聲音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只見那河中，有一個女子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身姿婀娜曼妙，曲線玲瓏有致，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在清澈河水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潔白如雪，那如瀑的烏黑長髮隨風輕輕舞動，絲絲縷縷都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她的面容更是絕美無雙，眉如遠黛，雙眸似秋水盈盈，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挺翹的鼻樑下，櫻唇不點而朱。整個畫面宛如一幅美輪美奐、動人至極的畫卷。

  鄭凡看到這一幕，只覺心臟仿佛瞬間停止了跳動，目光完全被那女子吸引，無法挪開分毫。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世間所有的事物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眼中只剩下這宛如夢幻般的女子。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美妙卻又虛幻的夢境之中，害怕稍有不慎，這美好的一切就會瞬間消失。身旁，幾隻彩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微風拂過，花朵輕輕搖曳，似乎都在為這美麗的女子增添幾分迷人的色彩。鄭凡定了定神仔細一看，迅速在宿主的記憶中搜索，方才得知此女子竟是歐陽府尊貴的三小姐歐陽靈。一時間，鄭凡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悸動，但很快他便恢復了理智，清醒地意識到此刻的自己絕不能有任何有失分寸的失態之舉。

  他當機立斷，準備悄然離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然而，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不小心碰到了一塊小小的石頭，石頭滾動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此時，正在河中沐浴的歐陽靈敏銳地感覺到了異樣，急忙轉頭朝著岸邊望去，正好瞧見了正欲離去的鄭凡。

  歐陽靈上岸後，匆匆利落地穿上衣服，而後向著鄭凡離開的方向疾步追了上去。

  鄭凡聽到後面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心裡不由得一緊，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加快了許多。

  歐陽靈身手敏捷，一個飛身，便穩穩地堵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歐陽靈語氣嚴厲，目光如炬地問道。

  要知道，歐陽府的下人數量眾多，而且還劃分著嚴格的等級。鄭凡只不過是一個處於最下等的下人，歐陽靈沒見過鄭凡，又或者是見過卻毫無印象，這都實屬正常。

  鄭凡緊張得額頭冒出冷汗，趕忙低下頭，絲毫不敢直視她那凌厲的眼睛。

  「回……三小姐，我叫鄭凡，是歐陽府的下人。」他結結巴巴，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回答道。

  歐陽靈上下仔細地打量著他，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疑惑。

  「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她緊接著追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我……我什麼也沒看到。」鄭凡連忙使勁地搖頭，試圖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清白。

  歐陽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讓人難以捉摸她此刻的心思。

  「好吧，既然你什麼也沒看到，那就最好不過了。你來後山做什麼？」

  鄭凡態度恭敬，連忙回道：「回三小姐，小的來後山採藥，不經意間路過河邊，但我真的不知道三小姐在此處，直到您追上我，我才知曉。」

  歐陽靈目光犀利地看著鄭凡，心中自然是不信他說的這番話，語氣愈發冰冷道，「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後果自負。」

  說完，她便轉身揚長而去。

  鄭凡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惹上大麻煩。

  「這種事是福也是禍，看對誰而言，對於他現在一個下等下人來說，歐陽靈若是爆發，絕對是死路一條。」

  「看來還得儘快提升實力，暫時不能暴露自己已入武道，待時機成熟之時再展露頭角、揚眉吐氣。收斂鋒芒，方能一鳴驚人。」

  然後鄭凡緩緩走到水邊，看著水裡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語道：「出身寒門不算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