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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果子山

2024-08-27 22:57:10 作者: 夢筆歸秋
  不說大話,我的生活很幸福,毫無壓力,睡眠很好,過著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我是果子山山長、芭蕉洞洞主,簡單的來說你在這裡看見的最高的山是我家的,果子山的一切都在我的名下,你們上山下山都得經過我的同意。

  我可不是占山為王的土匪,山長這個職位可果子山全體三百山民推選出來的,這可大不一樣。

  這山上最好的地方是芭蕉洞,夏涼冬暖,是神仙福地,正是我睡覺的地方。

  在這裡,沒有比我更厲害的人了。

  不要覺得果子山小,它可不只是一座山頭,而是有主峰、側峰,一堆我不知怎麼叫的地形,方圓二十里內都是果子山的範圍。我可算是個大地主了。

  果子山對面也是一座山,我叫它土丘山,雖然只比我的果子山矮那麼一點,但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小山包。

  山上的花寨主對此很氣憤,總是嚷囔著要我改名字,說「齊雲」、「陷空」之類的好名字才配,但等我亮出拳頭時,他便閉住嘴巴,然後待在洞裡拼命修煉。

  取名還是要講實力的,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才作數。

  過上一兩個月,又跑上山來嚷嚷,再被我暴打一頓後,繼續閉關修煉,繼續上果子山叫囂。如此反覆,把我煩的直撓頭,稀疏了我的秀髮。

  二狗說,這是一種屢敗屢戰的挑戰精神,值得學習。我說放屁,土丘山上爬王八,練來練去練狗屁。

  寨主花子英修煉不得其法,喜歡花里胡哨的一套,就單說他丟了爹媽給他取的名字,追時髦改名叫花弄影,配合他修煉的道術「影殺陣」,自認為很有一番格調,可以稱的上是地上影仙了。

  他這種人遇到一兩個沒有道行的倒還好,用眼花繚亂的影子把人嚇跑,遇到真正的高手,看準他的腳就能看出影子的去向,一頓猛打,花寨主就被打成叫花子了。

  二狗說,不能打消別人修煉的積極性,要懂的鼓勵。我說對啊,我鼓勵了,我許諾如果花弄影能擊敗我,就送本秘籍給他。

  這本秘籍一直放在芭蕉洞,已經蒙了一層灰。他太不爭氣了。

  二狗又說花弄影快追上他了,其實三個花弄影也不是二狗的對手,有時他也和花弄影過招,總是手上留情。

  果子山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有樹林,自然風光無限好,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果子,連野果都沒有,不知道先人種樹的時候腦子裡裝了什麼。因為沒有果子,我才給它取了一個有果子的名字,按取名的套路來說,這叫互補。

  實際上,我當時想的是誰要來搶我的山,是沒有好果子吃的。畢竟要有領土意識和危機意識,但有的人就無法理解。

  二狗只會說好名字,在這裡有歸隱山林做野人的趣味。我說呸,野人能有我們自在嗎?

  之後,我們倆留在了果子山,把芭蕉洞成了我的住處,芭蕉洞上有顆芭蕉,但是棵公的,也沒有果子。

  我的生活很簡單,每天我在石床上醒來,爬出芭蕉洞,看太陽升起,嵐氣繚繞間,二狗給我送上早餐,吃完後我在山上亂逛,看地上的落葉,小溪里的魚兒,懸崖邊的孤松。

  到了中午,二狗給我送上午餐,等我睡個午覺,打個哈欠,太陽落下了,我就回到芭蕉洞,二狗點上蠟燭,給我送上晚餐。

  二狗似乎很喜歡搗鼓做飯。很多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縱然功成名就,他們也感受不到快樂。更多的人是浪費自己的天賦,消耗時光。而二狗不是,他天生就是個廚師,而且樂此不疲。

  有天賦還努力,二狗精通於食物的火候和配比,山上為數不多的食物被他烹飪的津津有味。如果二狗去山下開店,一定生意亨通,造福一方食客。

  我慢慢吃完,深情地對二狗說,還好你不是女人,不然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王二狗說滾,愛吃不吃。

  男人我也可以接受,我的劍不需要陰陽雙修。二狗不搭話了,一聲不吭地離開芭蕉洞。

  二狗真是無趣。這樣的日子不沒事做事浪費掉,又應該怎麼過呢?

  我躺在石床上,吹滅了蠟燭。潔白的月光穿入芭蕉洞,為洞裡的石床,我打造的柜子、凳子、椅子,還有昨天雕刻的木狐狸披上了一層白紗。

  這是我擁有的一切,我很知足。

  在這一刻,我很愜意,在月光下,我並不覺得冷清,反而像是寒冬時曬著暖乎乎的陽光。一切都愜意,二狗說過在這裡有歸隱山林做野人的趣味。


  我的手輕輕地撫摸空氣和洞裡的月光,它是在想念那把劍了吧。

  哎,安逸會影響我拔劍。

  我側身背對月光,閉上眼睛,聽著果子山上的蟲叫。不過一會,我就會睡著。

  「看劍!」

  嗯?怎麼是個女人的聲音?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

  哦,應該是花弄影的妹妹花子期,有什麼樣的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妹,她是為哥哥來出氣的吧。她還不如花弄影呢,劍都握不住。

  石床被切掉一個角,發出清脆的聲音,滑落在地,整個過程和切豆腐一樣乾脆。要不是我靈敏地轉了個頭,一大半的頭髮也要隨之掉落。

  花家真是頭髮的天敵,上個月剛為花弄影撓斷了幾根頭髮,這次又因花子期掉了十幾根頭髮。

  我不耐煩地說道:「花子期,你要幹什麼!」

  月光下,劍光一閃一閃,我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她的美麗是不需要看見的,她的氣質,她舉手投足間的姿態,她身上的清香,我甚至可以想像出她明亮的眼睛。

  仔細想想剛才那句「看劍」,她的聲音也是動人的。

  恍惚間,她一直在保持出劍的姿勢,如同一具美麗的雕塑,反射著潔白的月光。但我肉眼所見,只是白花花的一片。

  「你是不是果子山山長陸長安?」

  雖說我已沖昏了頭,亂成了一鍋粥,腦海里把從我和她的前世今生到和她結婚生子想了一個遍,但基本的辨別力還是有的。這句話惡狠狠的,和尋仇一樣。

  不過還是這麼好聽。

  「不,我不是,我不認識什麼陸長安。」我狡猾地欺騙了她,我可不想被她在身上刺出幾個窟窿。

  「那你睡在這裡幹什麼?」

  我聽出了一點遲疑,嘿嘿,看來她長的好看,但是好騙。「我在山上遊玩,天黑了就找了個洞睡覺,沒想到在這碰到了你。」

  「這樣啊,那對不起了。」

  她知錯就改,還和說對不起,我的心都化了。我應該和她承認自己是陸長安的,就算她要在我身上刺上九九八十一個窟窿,我也願意。

  就在我想和她繼續說話的時候,她一個轉身在月光下飛走了,沒有留下一點消息。我看著洞外的月亮,不由的呆住了。

  如果我不轉身,就不會看見她了,就不會陷入痴情的痛苦。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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