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楊建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極其狡詐,想不到這麼快就看出袖中箭的破綻。
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手握長刀,向前竄去。
蔣玉林在他眼中,本身威脅不大,能苟活到現在全靠身上一件刀槍不入的軟甲!
決定戰鬥成敗的因素有很多,實力才是重中之重,但絕不唯一。
天時,地利,人和,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
隨即瞟了胸口的傷疤,他這麼一個老手,不還是栽在了這小崽子的攻心計上嗎?
雙眼微眯,心中殺機更盛。
……
身後惡風不斷,黑影如跗骨之蛆,不斷逼近,陰冷的怪笑,叫人毛骨悚然。
蔣玉林頭也不敢回,心中暗自叫苦。寒風像刀子一樣,一個勁的往口裡灌,刺激的喉嚨生疼。
本身也沒學過什麼武功,做不到踏雪無痕,身輕如燕。跑起路來,步履維艱。
磨蹭了大半天也沒跑出多遠,握緊拳頭,蹣跚前行,頭上熱氣蒸騰,寒風一吹,後背一身冷汗。
楊建卻是輕鬆許多,不遠不近的吊在身後,一雙眸子寒意逼人,戲謔笑著。
偶然出手偷襲,消耗他的體力。
陡然,長刀擲出,迅疾如風。
蔣玉林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小腿一痛,被劃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踉踉蹌蹌跌倒在雪地里。
心中一顫,慌而不亂,眼底十分鎮定,躺在雪地里一動不動。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去死!」
突然暴起,蔣玉林想也不想,手臂揮舞,向後猛扎。
全身力量用到了極致。
楊建如驚弓之鳥,心頭一緊,手腕抖動,用力一拽,長刀再次回到自己身邊。
腳下一躍,後退了幾步。
嘿嘿一笑,伸出肥碩的大手,抓住拋射過來的箭矢。
有氣無力,軟綿綿的。心中大定,嗤笑:「原來已經力竭了啊。」
恨聲道:「小子,算計我一次,你還想算計我第二次嗎?」
他之前被蔣玉林坑過一次,這次靠近故意留了個心眼,連長刀都是用布條纏勞,甩出傷敵,間接擴大了攻擊範圍,使用起來效果也非常不錯。
勝券在握,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是嗎?」
森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在小腿受傷的瞬間,蔣玉林就察覺不對,楊建若真是就在身後,揮刀砍向的地方應該是頭顱,而不是腿!
一擊必殺,何故多此一舉,徒增變數?
雖然他沒有回頭,內心卻跟明鏡一樣。
剛才那一刀,連他的骨頭都沒傷到,明顯力量不夠!
之所以躺在地上裝死,也只是迷惑對方,想讓他掉以輕心。
果不其然,對方上套了。
在投擲出箭矢的那一刻,蔣玉林已經有所準備。
身形匍匐,如同皮球一樣,迅若奔雷,兔起鶻落間,直接滾到楊建身前。
錚!
抽出匕首如猛虎般撲殺過來。
想要一刀絕殺,絕對不可能!但那圓鼓鼓的皮球肚若是狠狠紮上一刀,劃拉個大口子,一定活不成!
成敗在此一舉!還能不能有以後全看這一刀了!
事關生死,少年的眼中閃過狠厲。
楊建眯起雙眼,哈哈哈大笑,閃過一絲嘲弄,心中輕鬆不少。
這小雜種心機太深,就怕藏著什麼後手。所以剛才故意賣了個破綻,外松內緊,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提防著呢。
等的就是這一刻。
蔣玉林心中咯噔一下,對方似乎看透了他的後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棋差一招,行差踏錯一步,滿盤皆輸。
只能賭一把了。
不敢遲疑,借著慣性,俯身向前,雙手握緊匕首,咬牙,雙目圓睜,照著肚子猛的刺去。
「困獸猶鬥!」楊建不禁冷哼,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太弱了!在他有心防備下,這一刀就跟耍猴一樣。
微微錯步,身體一側,避開刺來的匕首,手中布條揮舞,順勢一纏一繞,直接束縛住蔣玉林的雙手。
足下踏踏踏,連續迅捷向後退,用力拖拽。
蔣玉林大驚失色,雙手被縛,一頭栽倒在雪地里,整個人像狗一樣被人拉著溜圈,再無半點反抗之力。
過程行雲流水,楊建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腳下沒有停頓,放肆大笑著。
折騰一番,蔣玉林臉上遍布擦傷,冒著血珠子。
啪!
不等他反應,手腕便被一雙大腳死死踩住。
「咔嚓!」
是骨裂的聲音。
劇痛傳來,蔣玉林悶哼一聲,豆大的熱汗滴在身下的雪地里,毫無還手之力。
「小子,沒想到吧?」
「你可以死了!」
楊建面帶煞氣,一雙42碼的臭腳,用力踩在少年的臉上。
看著背屈如狗的樣子,得意洋洋。內心變態的嗜好得到極大地滿足。
俯身撿起地上得長刀,貪婪的舔了下刀刃上的雪(血)水,一臉享受。
輕舒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抬頭看了眼天際,已有一絲微微泛白的跡象。
得抓緊時間,趕緊回去搬金銀珠寶。還要處理案發現場,借夏流的殘軀,演一出謀財害命,借刀殺人的好戲,他才能全身而退。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楊建舉起長刀,寒芒清冷的折射出猙獰的面孔。
蔣玉林嘴角苦澀一笑,萬念俱灰。
要死了麼?
或者夢該醒了。
這都什麼垃圾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