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宜簡單明了,周黎與蘇真辦事效率高,次日一早與江辰一同前往衙門,註冊了名為「重生電子科技」的公司。江辰交付周黎一筆經費,又將車匙交給她,以便她日後奔波,自己則返回家中。
回家後,他並未閒著,於市集上購置平日所需的物品,如樂器、電子琴,以及掌上遊戲機等,那些曾感興趣卻未曾購買的雜物一應俱全。隨後,他與呆小妹開始籌備伴遊公會的預熱活動。
期間,歐陽蜜一如既往地參與其中,近來她無事可做,感冒發燒後,她更是堂而皇之地找藉口偷懶。她是老闆,無人責怪。即便有活動,曾佳也會以她身體不適,前些日子還在病榻上的理由推辭。
無論是網絡上,還是微信里,這些日子,歐陽蜜不再像以往那樣言語曖昧,對江辰的關心卻日益增多。清晨問候早安,叮囑用餐;夜晚道聲晚安,談論尋常事物,總在恰當的時刻掛斷通話。
如此,江辰的直男氣質似乎失效了。可惜,他並未察覺。
兩日光陰轉瞬即逝,九號夜晚,江辰乘坐蘇真駕駛的X6M,提著小皮箱來到京城機場,與女子告別後,他進入安檢,過關後登上飛往米國的航班。
……
當地時間十日清晨,江辰抵達紐約,隨即馬不停蹄,憑自由行簽證購得前往明尼蘇達的機票。
明尼蘇達果真能令硬漢退避三舍,寒冷異常。江辰甫出機場,便覺此處氣溫比燕京低了三四度,幾乎讓他凍透。
搭乘出租,來到明尼蘇達大學附近的旅舍,安頓好房間稍作休憩,他出門而去。正值午後,初到米國的他漫步片刻,徑直走進一家雜貨鋪。
在米國,購彩不必像天朝一般,專程去彩票站,任意便利店或加油站皆有彩票售賣點。
於是,他環顧四周,取了一瓶博士胡椒汽水,掏出二十美元。趁印度裔售貨員找零之際,他用英文問道:
「此地有彩票售賣嗎?」
「有的,你要買一張嗎?」
江辰點頭:
「好,有何種類?」
「我們這裡有強力球和超級百萬樂透,獎金豐厚。」
「各是多少?」
「嗯,我看看……」
印度裔青年查看電腦後道:
「強力球獎金六千七百萬,而超級百萬樂透更高,獎金已累積至十六億一千二百萬元,哎呀,上帝啊,真是驚人……」
「的確如此,那我買超級百萬樂透吧,聽來頗具誘惑。」
「好的,請輸入你選擇的號碼。」
青年遞來數字鍵盤,江辰深吸一口氣,抑制內心的激動,按下前世查詢到的無人中獎的十四號開獎號碼。
「哎呀,系統顯示,累積十六億的彩池終於降臨於一位極其幸運之人!恭喜你,這位幸運的得主,你獨享了十六億一千二百萬美元的一等獎!為你喝彩!」……
……
江晨眼眶微紅,再次核對號碼後,他緊握彩票,直挺挺地倒在旅店的大床上。
「呼……呼……呼……」
此刻,他的呼吸急促,面色泛著不尋常的潮紅。
他似乎失去了言語,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的黯淡光線,良久才長嘆一口氣……
「呼……」
隨後,他坐起身,隱約感到口乾舌燥。不知何時,他的唇上已結了一層薄薄的干皮。於是,他走到旅店「五七零」號房間的冰櫃前,打開後看見了酒商專供的小瓶威士忌。
他毫不猶豫地取出威士忌,旋開瓶蓋,深深吸口氣,仰頭便灌……
「咕嘟咕嘟咕嘟……」
一瓶辛辣的威士忌瞬間湧入他的口腔。
「……」
約莫飲下三兩威士忌,江晨隨手將空瓶扔到桌上,血絲滿布的雙眼凝視酒瓶兩秒,然後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哈……」
胃中頓時湧起強烈的不適,酒氣直衝腦門,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倒在床上。借著不知是醉意還是興奮,臉上浮現出一抹恍惚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
他的航班定在次日下午,自由行簽證允許他在一周內合法進出簽證規定的州。
次日上午,他直接拿著彩票來到明尼蘇達州的彩票中心。此刻,他戴著口罩、帽子和墨鏡,仿佛準備行竊。然而彩票中心對此類裝扮早已司空見慣。明尼蘇達州是允許匿名領獎的州之一,稅率僅4%。
然而,美國的個人所得稅較高,彩票稅高達30%。也就是說,他中得的十六億一千二百萬美元需繳納州際稅、個人所得稅和彩票稅,總計35%的金額。
稅雖重,卻有一利。
天朝規定,國人在外中獎,無論何處購彩,都須按我國彩票管理條例執行,繳納20%的個人所得稅。若在國外已繳納超過20%的稅款,回國後則無需再繳個人所得稅。若購彩國的個人所得稅低於20%,回國後還需補足差額給祖國。
換言之,江晨只需在美國繳納34%的稅,剩餘的錢就能全數落入囊中,無人能奪。
於是,史上最高獎金的百萬樂透,就被這位手持天朝護照、戴著墨鏡口罩的男子領走。
一個上午,他辦妥所有手續,帶著稅務部門出具的合法納稅證明和一張跨國大額匯票,江晨低調地乘計程車返回旅店。
午飯未食,他直接退房,提著行李前往機場。隨後,於當地時間下午四點左右登上飛往紐約的航班。
傍晚六點,飛往天朝的航班自JFK機場起飛,直指首都。
遊子南下,身無分文。
遊子北歸,腰纏萬貫。
……
有了財富的江晨步履輕盈,一路上甚至感覺不到飢餓。直至飛機降落,踏上祖國的土地,他才藉助厚實的大地,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此次回國,他並未讓人接機,包括蘇真、若離和歐陽蜜在內。
他就像普通人一樣,走出機場,直奔戶籍所在地的宣武區稅務局,按照繳稅程序提交了所有完稅證明,證明了這十億六千三百萬美元的彩票獎金完全合法。在稅務人員驚訝的目光中收好身份證和跨國大額匯票,簽上名字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隨後,他打車回到星河灣,放下所有物品,關掉手機,頂著時差不適強迫自己入睡……
不久,一則由稅務人員朋友圈擴散的新聞出現在各大媒體上。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剛才我接待了一位在美國中了十六億美元彩票的哥們來辦理完稅證明……」
幸好,基於隱私法的規定,這位哥們並未透露江晨的名字,否則工作肯定不保,江晨醒來說不定還會起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