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忍不住心裡罵了聲娘,本就是雙拳難敵四手,現在又來了這麼多人,這都過去二十多分鐘了,沒等到警察,對面的人倒是到了。
司瑤也有些害怕的抱住了蘇陽,蘇陽拍了拍她的肩膀。
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橫豎都是一死,被十幾個人弄死,和被幾十個人弄死,有什麼區別。
樓道里的聽見車聲,頓時有些激動。
「刀哥,人來了!」
刀疤臉心中一喜,反正東家交代的是把人交給他們,現在人就在樓上呢,雖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但這也不影響他們完成任務。
「你們在上面看好了!」
「我立馬下去,把他們帶上來!」
刀疤臉說著,就朝下走去,但走到一半,想起下面還有一個同夥,他又叫上了兩個人,跟他一起下去。
爛尾樓樓下,五輛吉普車,緩緩停在路邊。
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看了看四周,尤其是那輛爆炸的貨車,頓時蹙起了眉頭。
「不就是接個人嗎?」
「玩這麼大?」
「連車都炸了?」
還不等他納悶,爛尾樓里,刀疤臉帶著兩個小弟,樂呵呵的走了出來。
「您好您好,是來接人的吧?」
戴著墨鏡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是,人在哪呢,接上人,我們就走了。」
刀疤臉苦笑一聲。
「出了點意外,人跑了……」
「但是被我們控制在樓頂了……」
「我這邊,報銷了不少兄弟,但就是沖不上去了。」
戴著墨鏡的年輕人眉頭一挑:「哦,上面有多少人?」
刀疤臉只覺得有些丟人。
「一個人……」
年輕人把墨鏡摘了下來,難以置信的看向刀疤臉:「一個人?就一個人?」
刀疤臉點了點頭。
年輕人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他還回過頭:「上面就一個人,把人搶走了,還報銷他不少兄弟?」
一群人樂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這水平,還跟咱們交接!」
「交接個屁啊,我看就是這群人玩忽職守,把人弄丟了,怕挨罵吧!」
「我看還是趁早回家奶孩子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年輕人笑完了,他拍了拍刀疤臉的肩膀:「行,既然我們是來接人的,那就得把人完完整整接走才行!」
「讓你的人退下去吧,換我們上!」
「就一個人,把你們嚇成這個叼樣子,真是可笑!」
韓穎派他過來,把人接走,那就是為了萬無一失,既然他來了,別說人在這,就是人不在這,他也得把人綁走了!
韓穎可是下了死命令!
年輕人讓人打開後備箱,裡面是滿滿一排的傢伙,雖然武器不多,但各種護具,頭盔,卻是應有盡有。
他剛戴好頭盔,卻聽見爛尾樓後面,兩輛摩托車,由遠及近,翻山越嶺而來,在爛尾樓外的坡上,因為車速過快,直接騰空而起。
年輕人頓時一怔,除了他們之外,沒聽說韓穎還派了別人過來啊!
兩輛摩托車停在旁邊。
兩人摘下頭盔,這是兩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兩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看了這越野車隊一眼。
「哎呦,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那丫頭是不是沒死?」
刀疤臉眉頭緊鎖,看向兩人:「你們是?」
一個中年男人,點著了一根煙,他一撩頭髮,正是在江城大學樓上拿望遠鏡爬著的老張,另一個,則是抱著複合弩的老房。
老張抽了口煙:「我是誰,那說來可就話長了。」
「要是你們這群憨貨,早出生二十年,沒準聽說過你爺爺我的名字!」
「但現在,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我問你們呢,那丫頭是不是還活著呢?」
刀疤臉和年輕人對視一眼,雙方都有些懵,都在懷疑,這兩人,到底是誰的人。
老房無語的看了老張一眼:「跟他們費踏馬什麼話啊,全報銷算了,看他們這個勁,那丫頭肯定是沒死呢!」
老張抽著煙,撇了撇嘴:「還說我呢,要不是你說去搞兩把趁手的傢伙事,我踏馬早到了,能拖到現在?」
刀疤臉聽見兩人的話,差點笑出聲,就這麼兩個老東西,要報銷他們二十多人?
旁邊的年輕人,更是眉頭緊鎖:「我說你們倆是不是瘋了?」
「趕緊滾,別在這扯淡!」
說著,他抽出槍對準了老張,老張罵了聲娘:「你奶奶的,你敢拿槍對著老子?」
「你一直這麼有勇氣嗎?」
年輕人剛要張嘴罵人,卻見著老張長長的衣擺之下,一隻手抽出一把衝鋒鎗,對著他,直接扣下了扳機,一瞬間,十幾發子彈傾瀉而出,打得他渾身亂顫。
他那握槍的手,甚至都沒有扣動一次扳機,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匯聚在地上,凝成血泊。
此時此刻,所有人才意識到,老張不是在開玩笑。
但已經晚了,就在老張開槍的一瞬間,老房也從風衣之下,掏出了兩把衝鋒鎗,左右開弓,對準這群人,運動速射,幾個翻滾,已經報銷了幾條人命。
這兩人如同殺雞一般,三分鐘不到,解決了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目標,然後嫻熟地在每一具屍體上補槍。
刀疤臉倒在血泊之中,他看著老張朝他走近,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臉上。
「踏馬的,還找娘們脫衣服,這麼下三濫的招,你也能用得出來?」
「讓老子差點名聲掃地!」
「我祝你下輩子投個好胎!」
說完,老張直接扣下了扳機。
刀疤臉眼前一黑,聳下腦袋,永遠的睡了過去。
老張看了一眼樓頂:「老房啊,好像人在樓頂呢……」
老房補完槍,抬頭看了一眼。
「可不是嗎,在樓頂呢,這麼高,咱們咋上去?」
「不能徒手爬上去吧?」
老張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蠢蛋,那踏馬的有樓梯!」
……
爛尾樓樓頂,蘇陽聽著樓下槍聲大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他閉目沉思的時候,一塊石頭子,卻砸到了他的腳下。
江衛國費勁地從七樓爬到了天台,蘇陽剛要說話,卻見江衛國噓了一聲。
他指了指腰間的繩子,把繩子綁在一旁通風口的水泥樁子上,示意讓蘇陽先下去。
蘇陽指了指司瑤,江衛國指了指自己,示意他在最後面。
蘇陽點了點頭,拽著繩子,滑到了七樓。
司瑤有些害怕,但看見蘇陽平穩落在樓下,她也只好閉上眼睛,用衣服纏住手,朝著樓一點一點,挪騰下去。
門外的幾個小弟,聽見樓下的槍聲停了,也是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一個小弟握緊槍:「樓上咋沒動靜了?」
「是啊,沒動靜了?」
站在拐角處的小弟,顫顫巍巍的開口:「是不是人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