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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軍營立威

2024-10-07 07:55:33 作者: 江柳台
  陳石翁守在南宮的身邊,過了半個時辰,南宮悠悠醒轉。醒來後的南宮,看到旁邊有個陌生人,沒有大驚小怪,她站起身來,向陳石翁施了一禮。「多謝道友護持。」

  「好說,」陳石翁說,「你醒了?」陳石翁好像說了一句廢話。

  「一點點,但是知道自己是誰了。」南宮的表情很平靜,似乎無悲無喜,陳石翁卻有些擔心,他境界高深,能感覺到面前這位「夢中人」心如死灰。

  「你是『過客』?」南宮問。

  「是的。你……」陳石翁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告訴這位情根深種,悲痛欲絕的「夢中人」。

  「南宮姑娘,」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陳燕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在下楚州陳霆,不知能否這樣稱呼姑娘?」

  「楚州陳氏的筆走龍蛇燕磯先生?」南宮驚訝道。

  「正是在下,區區薄名,有辱清耳。」陳燕磯坦然自若。

  「我姓馬,來自涼州。」

  「涼州大馬的馬?」

  「嗯。」

  陳石翁突然驚覺,「雪瑤,馬雪瑤?你是那位天山雪蓮?」

  南宮點頭。

  陳燕磯對這位承認自己名叫「馬雪瑤」的南宮說,「江柳沒死。」

  話音未落,南宮抬頭,眼神湛然,就那麼死死盯著陳燕磯。

  「事情是這樣的……」陳燕磯把江柳碎丹,他們用李代桃僵之法等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等陳燕磯說完,南宮向陳燕磯深深地施了一個大禮。陳燕磯連忙避身躲開,南宮恭恭敬敬施禮完畢,口中說,「馬雪瑤多謝陳先生,也多謝鄒先生和俞先生。不知鄒先生和俞先生……」

  「鄒山鄒紫峰,俞傑,曾任武陵鎮守使。」陳燕磯回答。

  「原來是揚州湘語先生和俞鎮守。」南宮說。

  「馬姑娘要離開了嗎?還有多久?」陳燕磯問。

  「不會超過二十天,」南宮說,「陳先生放心,我知道輕重,現在不會去找江柳。不過,等我出關後會以『過客』的身份再來。望先生在此期間照看江柳,馬雪瑤在此感激不盡。來日定當厚報諸位,絕不食言。」陳燕磯知道這位南宮姑娘用馬雪瑤的名字感謝的分量有多重,連忙回了一禮。

  陳燕磯沒想到這位馬雪瑤在醒來之後還這樣看重江柳,點了點頭。南宮也不再多說什麼,祭出符舟,飛馳而去。

  「這位馬姑娘,有性格啊!」陳石翁看著南宮離去的身影,感嘆道。

  江柳帶著程胖子三人,在官吏的引領下,來到一處軍營。江柳對軍營的印象是戒備森嚴,來到這處大營,卻大吃一驚。營門大開,不見一個哨兵守衛。等到進入大營,看不到一個人影,此時已過巳時,難道眾人都沒有起床?

  官吏尷尬地笑了笑,帶著江柳一行來到一座大帳,終於看到了兩個人。這兩人都是小吏,經介紹,江柳得知二人矮一點的姓王,高一點的姓謝。二人任營中主簿,王主簿三十出頭,管錢糧、名冊;謝主簿四十五歲左右,管兵器鎧甲帳篷車輛等器具。兩人都是凡人。

  帶江柳來的官吏與王謝二位主簿交代了江柳的身份,交割了文書,就飛快地告辭離去。江柳坐下來與兩位主簿聊天,才知道為什麼公孫將軍一見面,就給江柳都尉的高位,讓他獨領一營。

  原來,這個營叫「銳鋒營」,實際卻是「罪戍營」。本來這一營士兵都是流邊的罪犯,其中不乏殺人越貨的大盜,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公孫將軍將十幾個散修放到這個營,本來的用意是想靠這些散修壓制這些刑徒,沒想到散修與刑徒沆瀣一氣,平日裡不是聚眾賭博,就是惹事生非,毫無軍紀,沒人能壓制他們。

  這些人一連排擠走兩任營官,因此公孫將軍的手下沒人願意,也沒人敢做這一營的主將。公孫將軍也不願將這些散修趕走,以免影響他招賢納士的好名聲。

  正好江柳到來,一看就是毫無經驗的小白,碰巧帶著三位築基境扈從,公孫將軍就把江柳派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夠鎮住這些無法之徒。這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江柳沉吟半晌,讓兩位主簿逐個帳篷通知,明早辰時在營中校場集合,發餉。王主簿說,「都尉大人,廿日餉已經發過了。」軍中慣例,二十日一餉。

  「就說是加餉。不用擔心,我自當負責。」江柳的語氣堅定。

  江柳擔心兩位主簿遭到刁難,就讓金必勝陪著王主簿,羊四維陪著謝主簿去傳令,囑咐二人,碰到刺頭,儘管出手。江柳在都尉大帳中與程曙光程胖子等消息,其實江柳悄悄派出兩個「小白」分身跟著傳令的人。


  在兩位主簿傳令的時候,正在賭錢或者剛被叫醒的營兵與修士對兩位主簿沒有什麼尊敬可言,但是也沒人辱罵或刁難二位主簿,所以金、羊二人也就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

  到隨軍修士那裡傳令的時候,那些練氣境修士察覺到金、羊二人是築基境,表現得非常客氣。

  「這就是散修啊!見人下菜碟。明天如果沒有出頭鳥,事情還不好辦了。」江柳通過「小白」看到這些散修的嘴臉,感嘆道。

  第二天,辰時,程胖子敲響了聚將鼓,沒辦法,江柳連一個親兵也沒有。江柳旁邊站著兩位主簿,身後是金必勝和羊四維。

  最先到達校場的十幾個營兵甲冑齊全,兵器嚴整,江柳猜想他們應該是有從軍經驗的老兵。

  這些人明顯分成了兩伙,每伙大約七八人,為首的兩人雖然面容不同,但是其他方面有些相似。這兩人都是二十出頭年紀,面容嚴肅,身材精壯,但是個子不高。

  第二通鼓聲響起的時候,校場上已經來了兩百多人。三通鼓響起的時候,按照江柳的目測,全營人包括修士全部到達,竟然沒有一個遲到,江柳連殺人立威的機會都沒有。果然故事都是騙人的。

  王主簿名叫王薔,拿出名冊點名,果然一個人都不少。因為這些人並沒有分隊,所以江柳面前是亂糟糟的一群人,修士和普通士兵分開站立,並不在一起。

  江柳清清嗓子,大聲說,「我叫柳泉,是銳鋒營的新任都尉。從現在起,全營只有一個規矩……」說到這裡,江柳頓了一下,「那就是我的話。」

  下面一片嘈雜聲,但是沒有出頭鳥質疑江柳的話。

  「童少淵,你有意見嗎?」江柳說到,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一位修士,這人面容清癯,胸前長髯飄飄,一派仙風道骨。

  這人愣住了,自己明明沒有吱聲,不知為什麼,江柳卻對他說話。

  「我……我……」童少淵話音未落,江柳身形倏忽來到他面前,一拳遞出,拳頭中途頓了一下。童少淵馬上祭出一件防禦靈器,是一片翠綠樹葉,變成門板大小,立在他面前。

  江柳的拳頭繼續向前,穿透樹葉,在童少淵的驚訝目光中,又穿透了樹葉後面的一層法術防禦護罩,繼而穿透了他的身體,擊碎了他的心臟,震碎他的魂魄。童少淵被江柳一拳斃命,死得好似一隻雞仔。

  校場一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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