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淵說要五五分成，周昊帆回了個哭臉，說：「還是我兒子懂事。」
「爬。」林淵一撇嘴。
「不過主要也是你出力，五五分成對你不太公平。這樣吧，既然你想讓你爹我多賺點，那我拿零頭，你拿三萬好了。」
林淵想了想，說：「也行。」
如果真讓他一個人拿三萬五，他心裡過意不去，會感覺自己坑了自己的兒子。
雖然他現在家裡有個上百萬的大窟窿等著他去填，他真的很缺錢，但他不會因此去拿自己不應得的錢。
再說了，幾千塊在上百萬面前，也根本不夠看。
「你把曲子發過來吧，我聽聽看。」
「好。不過你記得千萬不要發給別人。」
「你爹還不懂這個？」
周昊帆很利索地把伴奏發了過來。林淵戴上了耳機，下載之後，便聽了起來。
他不是一個懂音樂的人，但是他在前世也聽了不少歌，大致的好壞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周昊帆發的這個曲子，不像是學生寫出來的，更像是出自比較有經驗的作曲家之手。
你問他怎麼知道？
猜的，猜的……
咳咳，開玩笑。不過事實上，林淵確實覺得這首曲子不錯，就算當作純音樂聽，也挺有感覺的。
看來那個中間商為了賺網紅的十二萬，還是下了不少本的。
林淵突然有一個想法——他當那個網紅的粉絲團團長是因為喜歡網紅，還是想要從中牟利？
好奇是好奇，但這也不是他能了解得到的。
這首曲子的風格應該算是中國風，裡面有不少中國的傳統樂器，例如二胡、古箏、琵琶等等。
嗯，這也是他猜的。
他能聽出曲子裡的中國元素，但聽不出來那些元素是來自哪些樂器，他便隨便猜了三個。
但他猜得還挺准。
「這是中國風的？那個網紅想要中國風的歌？」
「應該是吧，據說她以前出的單曲也都是中國風的。」
「據說？你不去看看？」
「我是那種看美女視頻的人？」
「我初中看過的所有美女視頻都是你分享給我的吧？」
「咳咳，那什麼，你填詞，我先走了。」
林淵咧嘴一笑，你跟我在這裝純？
不過，我們學校的網紅……
我們學校有那麼厲害的女網紅嗎？
他想起了李思雨。
他搖了搖頭，不可能，李思雨雖然長得好看，身材不錯，拍寫真的時候也有在拍vlog，但是……她看起來不像那麼厲害的網紅。
畢竟，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多粉絲，在這個重視文娛的時空，肯定賺了不少錢了，哪裡會貪便宜來找他這種野雞攝影師拍寫真？
在G大的女生宿舍，一個短頭髮的女生打了個噴嚏。她搓了搓鼻子，看向對面床的女生，問道：「是不是你罵我？」
那個女生白了她一眼：「神經。」
林淵當然不會知道數百米外的女生宿舍里發生的小故事，他又聽了一遍那首曲子，越聽越有感覺。
聽了幾遍，他開始準備填詞了。
當然，原創是不可能原創的，以他這從來沒有寫過歌的水平，如果僅僅靠自己的能力，必然拿不到那三萬塊。
前世的那些前輩，不好意思了……
他開始回憶前世聽過的所有中國風歌曲，看看有哪首歌的歌詞能套進這首曲子。
他邊想，邊安慰自己說，那些人來不了這個時空，我這也算是幫他們擴大了作品的影響力吧。
半個小時後，他腦海中的旋律變成了周董的《青花瓷》。
他猛地一睜眼。
這套詞，剛好合適。
他把青花瓷的歌詞打在手機上，然後跟著周昊帆發來的旋律輕輕哼唱。剛開始，他老是跑調跑成原版的節奏，但是到後面，他習慣了這個旋律，再哼唱，就覺得非常合適了。
雖然這個作曲，拍馬也趕不上周董的原版，林淵覺得有些委屈方文山老師的詞，但是……
為了三萬塊錢……
方老師，對不起了！
當然，保險起見，林淵還是去網上搜了一下。他發現這個時空沒有周董，但是有青花瓷這種瓷器，它的背景和燒制的方法與前世一模一樣。
真是天助我也！
他點開了周昊帆的聊天窗口，說：「崽，我填完了。」
過了五分鐘，周昊帆才回復道：「那什麼……我給你說個事，你不要錘我。」
「？？？」
「剛剛那個社員發信息給我，說……說他把歌詞搞定了。那個網紅對歌詞挺滿意的……」
「？？？」
「他給了我兩千塊……那什麼，要是實在不行，我分一半給你？」
林淵深吸了一口氣，說：「要不你把我的詞給他、給那網紅看看，我覺得我的詞挺好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畢竟寫了那麼久，但是……」周昊帆說，「他找的那個人拿過詩歌獎，也有寫歌的經驗，實力不俗。雖然你是中文系的，但是……」
「我管他拿過什麼獎，一句話，我這首詞能秒殺他。」
周昊帆無奈道：「我知道你自信……」
「這不是自不自信，這是事實。」
「好吧，」周昊帆說：「就算這是事實，可是他已經把歌詞發給網紅了，網紅現在應該已經在練習了，就算我幫你把歌詞發給他，他也願意發給網紅，網紅也不一定願意看。」
他又說：「更何況他已經把錢給那個填詞人了，填詞人不可能退錢的。」
「真的沒辦法了？」
「沒辦法了。」周昊帆無奈道。
「網紅已經把十二萬給他了？她不會花點時間先驗證歌詞是不是抄襲的嗎？」
「這個世界上有個軟體叫反抄襲先鋒，把歌詞一複製上去就知道是不是原創了。」過了一會兒，周昊帆又說：「不過網紅的錢應該還沒有給，或者沒有給完。因為就算詞是原創，也不一定是那個人的原創，那個人理論上也存在著侵權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她有可能還沒付款，那好，」林淵說：「你把網紅的ID發給我。」
周昊帆眉頭一皺，有點困惑。
「你要幹嘛？」
林淵摘下了耳機，摸了摸有些發疼的耳朵。
他說：「我要讓她知道什麼才叫中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