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林淵鬆了口氣。他剛剛都有些後悔那麼著急把錢轉給父親了。
他應該等GG正式發布的時候再轉帳的，那樣他就有證據給他父親證明這三十萬的來源了。
林淵苦笑著搖搖頭，自己的急性子還是得改一改。
從銀行出來，他沒有在外面玩的習慣，於是回學校吃了一頓午餐。
吃午餐的時候，仍然有人對著他偷笑。
林淵有點惱火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人看著我傻笑？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這個外時空來客的嗎？
忍受不了那麼多帶笑的目光，林淵火速吃完午飯，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張肖一個人。自從《留下我》保送省賽之後，他再也不在林淵面前跳了，這讓林淵還有點不太適應。
林淵坐在椅子上，屁股還沒坐熱，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淵以為父親還沒有放心，所以又打了個電話。可他拿起手機的時候，發現電話的備註並不是「爸爸」，而是「李思雨」。
她給我打電話幹嘛？
看《青花瓷》火了，想給我點分成嗎？
林淵接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魔性的「哈哈哈哈哈」。
「我求求你別笑了……」
林淵聽到她的笑聲，都快哭出來了。他又想起來這段時間路人對他帶笑的注視。真的太詭異、太恐怖了。那些路人的笑容讓他感覺他們都認識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嘛？
楚門的世界？
我被抓到一個人造的世界裡拍真人秀？四周都是攝像機，身旁的人都是演員？
這也太扯了吧。
李思雨在這「哈哈哈哈」地笑了得有十幾秒。在林淵忍無可忍，說「沒事我就掛了」的時候，她才停下。
「呼呼……等等，剛剛笑得我好累，我緩緩。」
「要不我還是掛了吧。」
「別啊，哈哈哈……不行，不笑了，肚子有點痛。」
「你找我有啥事嗎？」
「幹嘛，你是《青花瓷》的大功臣就可以對我那麼冷淡嗎？」李思雨有些調皮地說道。
《青花瓷》單曲發布半個月了。這首歌在半個月裡，為李思雨帶來了三十多萬新粉，李思雨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八萬塊買一份歌詞很貴了。
她光靠《青花瓷》那部視頻的打賞和流量分成就已經快要把買歌詞的錢賺回來了。
這才半個月啊！
「哦對，說到《青花瓷》，」林淵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你幹嘛把我的快博號貼在視頻後面？」
搞得我現在快博粉絲都要破萬了，真是……
有點小開心呢。
「？」
李思雨說：「這不是你暗示我附的嗎？」
「？？？」
我什麼時候暗示的？
你不要亂講。
「算了別管那個了，」李思雨摸了一下頭髮，說道：「你最近挺火啊。」
「那肯定啊，借著《青花瓷》的熱度，快博粉絲都要破萬了。」
「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是？」
林淵想起了自己走在路上被人笑看的經歷。
「你還跟我裝蒜？」
「我沒有啊？？」
「快音的那個視頻不是你發的？」
林淵懵了。
「什麼快音，什麼視頻，你在說什麼啊？」
「你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
林淵欲哭無淚。
李思雨有些懷疑地說：「你是不是和一個網紅牽著手唱了一首《縴夫的愛》？」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她抬頭不小心看了一眼徐文雪，發現徐文雪臉上閃過一絲難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啊？」林淵更懵了，「你怎麼知道的？」
李思雨嘴角一翹，說：「我一個舍友看到了那個短視頻，覺得挺搞笑的，就發在了宿舍群里。我是沒想到啊，你看起來挺穩重啊，私底下卻那麼騷。」
林淵想起來了。自己和楊貞真牽手唱歌的時候，確實有人在附近拍攝。
沒想到他們把視頻發到了快音上，視頻還特麼火了。
我說怎麼這段時間路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只是偶爾放飛一下自我。」林淵滿臉黑線地說道，「那個網紅是我和一個朋友吃飯的時候遇到的，她拉我們做個活動……」
「行啦，別解釋了，你這些解釋留給我們雪雪吧。」李思雨打趣道，「我就是因為這個事來找你的。」
「因為雪……因為徐文雪？」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雪雪？我是因為那個短視頻來找你的。」
要不是因為你前一句話提了一嘴巴徐文雪，我也不會說到她啊。林淵有點難受。
「為了短視頻來找我？幹嘛？」
李思雨沒有回答，反問道：「那首新版《縴夫的愛》的歌詞是你寫的嗎？」
「是啊。」林淵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有些心虛。
「哈哈哈哈，這歌詞寫得……好有年代感啊。」
「你別扯開話題，」林淵把話題拉了回來，說：「你找我是要幹嘛？」
「我……」因為是打電話，所以林淵看不到李思雨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說：「想和你拍一段合唱《縴夫的愛》的視頻，蹭一下你那個短視頻的熱度。」
「？？？」
我蹭我自己熱度可還行？？
林淵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不行，那麼羞恥的事情我只干一次。」
「我又不是白讓你合唱，我給錢的。」
「我是那種為了錢犧牲節操的人？」
「一千塊？」
「你定個時間吧。」林淵嚴肅道。
「哈哈哈哈，看來你的節操值一千塊。」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不是很想唱了呢。唉，最近嗓子不舒服，還是算了吧。」
「別啊！」李思雨急道，「我又怎麼你了？」
「你說我節操一千塊。」
「你聽錯了，我說的一千萬。」
「一千萬也不行啊！」
「真不行？」
林淵想了想，堅定地說：
「假的。」
林淵最終還是同意了李思雨的邀請，不過他明確表示不會收她錢。都是朋友，談錢就傷感情了。
李思雨提議，視頻在上傳之前應該發些D站和快博的動態為視頻預熱。林淵想想，確實如此。李思雨表示她會在D站發一條預告，讓粉絲知道她即將和《青花瓷》、新版《縴夫的愛》的填詞者一起合唱。
林淵只好說他也會在快博發動態。
他們把拍攝時間定在了明天，也就是星期天。
約定好時間後，林淵按照李思雨的要求，很羞恥地拍了一張自拍，然後去快博發動態了。
他認為，動態這種東西，不能太僵硬死板，於是便很熟練地整起活來：
「帶【火】好，【爺】是林淵。【爺】攤牌了，其實【爺】就是快音最近很【火】的那部《縴夫的》短視頻的【男】主角。附上【漢堡】【漢堡】自拍一張，當作證據。說實話，【爺】唱歌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人把【爺】錄下來，發到【網】上，還特麼【火】了，【辣椒】是真滴【牛】【啤酒】。」
「【爺】最近走在街上，路人都用看【漢堡】【漢堡】的眼神看著【爺】，【爺】實在受不了了，【爺】決定，【爺】要再次放飛自我，和@思雨哥哥合唱一波《縴夫的》，視頻會發在D站@思雨哥哥的帳號上，【火】【雞】們記得來看嗷。」
寫完，林淵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活還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