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裡的時候,繡著百子千孫的床鋪上,終於有了動靜。
一條白皙又有些肉嘟嘟的手臂剛從被窩裡伸出來,一隻有些瘦弱的大手便小心翼翼的跟著伸出,將那條手臂藏進被子裡。
等著那手臂的主人不滿的『囁嚅』出聲後又再次睡著,剛才動手的人這才狗狗祟祟的準備起身。
誰知他剛有動作,那白皙手臂的主人就抬手圈住了他的細腰,將他拉回了床鋪。
「夫君這是要去哪呀?」
嬌甜的聲音像是被蜜水泡過,許柏元聽著那甜膩膩的聲音,只感覺全身的血都往一個地方沖。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地方,而後轉過身,紅著耳根討饒道:「瑩瑩,為夫真的不行了,一滴也沒有了。」
誰能想到呢,五個月前剛訂婚後他和軍中袍澤第一次吹牛就會被未婚妻給當場捉住。
更讓許柏元沒想到的是,他的瑩瑩不僅白白胖胖的甚讓他喜愛,就是那精神頭也非常好。
也怪他在軍營里待了幾年,學了不少黃腔,又在剛成親後太要強。
誰知這成親才一個半月,他就不行了。
想到昨天進宮,在表弟那遇到神醫,表弟讓他也順便診個脈後,神醫委婉提醒讓他少房事的內容,許柏元就忍不住一陣耳熱。
真不是他太饞媳婦身子,實在是媳婦處處長得都在他的心尖上,一看到媳婦,他就忍不住,一聽媳婦說話,他更忍不住。
就如這會兒,媳婦明明沒說什麼,可他就是衝動想做些什麼。
早知道他有一天會如此,他一定……哎,不對,再早一點他也遇不上他媳婦。
唉,懷裡抱著心愛之人卻力不從心的感覺,可真難受。
就在許柏元想著他是不是該去找神醫扎幾針,學表弟清心寡欲一段時間的時候,原本睡在床鋪里側的賈瑩也睜開了與桑芷有些相似的眼睛。
「夫君又欺負人,我可沒想著一大早就做這事。」
賈瑩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肉肉的小手卻不老實,靈活的繞過許柏元的身體,在他活力滿滿的部位摸了一把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看著他道:「以後你還敢和我叫囂嗎?」
一聽賈瑩這話,許柏元趕緊搖頭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聽到許柏元的回答,賈瑩滿意點頭,想著昨天進宮給貴妃娘娘請安時,她送的幾本小冊子和幾件小衣服,便下意識的勾了勾嘴角。
貴妃娘娘說的非常有道理,相比於攻心拿下一個男人,睡服他,明顯更快一些。
賈瑩心情極好的起床,親自下廚做了夫妻倆的早飯,而後夫妻倆一人去上衙,一人整頓家務。
成親的這一個多月以來,夫妻倆帶著幾個下人住在這個小院子裡,平日裡除了去皇宮請安就是去桑家串門,日子過的倒也舒適。
就算許家老宅那邊有什麼廢話,賈瑩也不曾放在心上。
當然,貴妃娘娘也教過她,如果許家老宅真鬧出什麼事,別直接上,交給許柏元處理就好。
成親後的日子,賈瑩過的鬆快,連帶著許柏元的精神頭也好,每天下衙,他還會記得順手從街上買點東西帶回家。
有時是幾個果子,有時是一包點心或者蜜餞。
每當他帶著這些東西回家,肯定能得到媳婦一個開心的擁抱,他就樂意看到媳婦每天高高興興,笑眯眯的樣子。
可這天,當許柏元帶著一串糖葫蘆回來的時候,卻沒看到等在門口的人。
等著他再往前走了幾步,就被四個容貌出眾的年輕女子攔住了去路。
「奴婢給大爺請安。」
聽著這四道整齊劃一的請安聲,紛雜的香粉味也緊跟著飄進許柏元的鼻腔。
許柏元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而後他便不悅皺眉的看向不遠處的管家,「老昌,這是怎麼回事?」
許柏元的話音剛落,早就憋了一肚子話的老昌立刻衝出來回道:「大爺,這是老宅那邊送過來伺候您和太太的。」
幾乎就在老昌話音落下的瞬間,許柏元就變了臉色。
他黑著臉,看向老昌罵道:「都趕出去,真是什麼髒的丑的都留家裡,不嫌噁心?」說著話,許柏元直接繞開這四個像是被香粉醃入味的婢女,飛奔般的衝到了後院。
此刻後院裡,賈瑩的陪嫁丫鬟丹朱也快步跑進來報信。
一看到丹朱,嘴裡還吃著松子糖的賈瑩也趕緊嚼碎嘴裡的糖塊咽下,而後同時飛快在床鋪上躺好,露出一臉難過的表情。
剛調整好表情的許柏元一進屋,就看到了往日特別愛笑的媳婦一臉難過的躺在床鋪上。
心疼的走近,還沒來得及開口,許柏元就聞見了床鋪上傳來的甜膩氣味。
見許柏元越走越近,賈瑩也準備開口說話,可她剛張開嘴,她的唇便被人吻住。
等著她反應過來之際,那偷吻她的人也已經微微退後,看著她道:「今個兒吃的是松子糖?」
聽到許柏元這話,醞釀了好久,想了一肚子話的賈瑩也聞見了一股特別難聞的氣味。
張開嘴想說話,可她一張嘴,卻突然吐了起來。
本還想逗逗小媳婦的許柏元一看媳婦吐了,嚇的趕緊把手裡的糖葫蘆一扔。
「來人,快來人,去請太……不,去請辛夷來!」
原本縮在一旁看戲的丹朱一見自家姑娘突然吐了,也嚇的趕緊哆嗦著腿出去喊人。
等著兩刻鐘後,半個月前剛從西北回到京城的辛夷被請來,許家也傳出一個好消息。
「瑩瑩有孕了?我要做爹了?」
出於對自己身體的了解,許柏元從未想過他能這麼快有孩子。
本以為最快得半年,可這才成親一個多月,媳婦就有了?
就在許柏元驚喜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黑了不少的辛夷也看著眼前這個和主子眉眼有幾分像的賈瑩叮囑道:「有孕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得禁房事,不然會傷到孩子。」
「我這裡有師公配的安胎藥,給您留兩粒,今個兒服一粒,剩下一粒留著備用,我明個兒再來給您診脈,到時再給您留兩道藥膳方子。」
聽著辛夷的話,賈瑩和許柏元夫妻對視一眼,而後皆同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昨晚他們鬧的的確有些過,希望不會傷到孩子。
不過他們有孩子了,以後這個家,也會更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