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這是做什麼?」
雖然韓恕的臉上很不好看,但是眼看著老父親老淚縱橫的樣子,他還是趕忙走上前來。記住本站域名
「沒事,沒事,只不過是老了,想起了老父當年,病榻之前猶不忘國事……」
韓嘉彥說到這裡的時候,眼淚更是忍不住地嘩嘩往下流。
被他這麼一說,這幾個皇子一下子也沒辦法上前接話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場了,這酒喝到現在這個份兒上,當然也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對、對不住……」
眼看著情況差不多了,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韓墨直接揚天就倒。
「他、他這是怎麼了?」
眼看著韓墨直接倒在了地上,韓恕整個人一愣。
「還能是怎麼了?這御酒後勁兒太大,這孩子剛才喝得有點兒急了,恐怕現在是醉了,趕緊命人給他收拾個廂房出來!」
眼看著韓墨這傢伙恰到好處的直接醉倒了過去,韓嘉彥也只能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然後趕忙吩咐了下去。
「是!」
跟在旁邊伺候的幾個下人倒是也不敢,立刻換來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背起韓墨直接朝著後院而去。
「姑丈族中果然是人才輩出,還真是沒想到,墨哥兒胸中居然有這樣的大才!」
一直等到韓墨被扛走了,趙楷這才站了出來,由衷地朝著韓嘉彥說道。
「這孩子之前的確是有些浪蕩,只不過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整個人好像完全變了個樣,這首詞實在是讓老朽忍不住心酸啊……」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韓嘉彥一邊說話,一邊搖頭晃腦地重複著那最後一句。
說著說著,他整個人忽然背負著雙手,慢慢地起身,居然直接朝著後堂而去。
「父親!」
這裡還有這麼多的皇子呢,眼看著韓嘉彥要走,韓恕趕忙出聲提醒。
「可憐白髮生……」
可是韓嘉彥卻如同是渾如未覺一般,自顧自地徑直走出了大堂。
「實在是對不住了幾位殿下,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眼看著韓嘉彥走了,韓恕一陣的尷尬,趕忙起身,朝著幾個皇子拱了拱手。
「無妨,無妨,咱們本來也不是外人,姑丈本來就是性情中人,今日聽到了這首詞,想必是想到了韓相公當年的事情!正好我們幾個晚上的時候,還要進宮給官家請安,我看咱們不如就先告辭吧。」
聽完了這首詞之後,就算是別有心思的趙楷,現在這時候都沒了喝酒的心思。
反正韓嘉彥現在都已經走了,他倒是正好也可以起身告辭了。
「三哥說得對,既然姑丈大人今日傷了心神,我看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肅王趙樞也立刻站了起來。
「今日倒是寒舍失禮了,讓幾位殿下見笑了。」
幾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後,幾個皇子還是起身告辭了。
「父親,您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過就是一首詞罷了,您今天……」
等到把幾個皇子送走了之後,韓恕再次來到了韓嘉彥的書房。
「你懂什麼?墨哥兒的這首詞一出,單單在這詞賦一道上,再無可比肩者。」
估計韓墨自己也沒想到,韓嘉彥對他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
「父親,這首詞......」
韓恕雖然也聽出了不凡,但是他這個人對於韓墨的成見實在是太深了。
所以現在即便是感覺這首詞的確是有些出眾,自己心裡也不願意承認。
「你這個孩子別的什麼都好,只是心胸實在是太狹窄了些。我韓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規模,靠的可不是一人之力!」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現在居然還在嘴硬,韓嘉彥只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父親,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韓恕當然也不敢辯解了,直接跪在了地上請罪。
「昨兒個大祭的時候,為什麼不把墨哥兒叫來?」
反正現在只有父子二人,韓嘉彥陰沉著臉色問道。
「這個......」
「好了,別在這這個那個了,我雖然老了,但是我還沒瞎!你們平日裡搞的那些小動作我就當沒看見,只是從今以後這種事情不許再發生了。」
看到韓恕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韓嘉彥的心裡更是有些悲傷。
自己的長子如此不成器,以後如何能夠撐得起自己的門庭。
「行了,你先下去吧,派人到城外的農莊去說一聲,就說墨哥兒今天不回去了,順便再讓人把府中最好的點心,給小嫣兒送過去些!」
沉默了許久之後,韓嘉彥這才說道。
「是!」
儘管韓恕的心理不服氣,可是現在這時候,也只能先應下來再說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折可存啊折可存,你這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有了這麼個女婿......」
等到韓恕走了之後,韓嘉彥獨坐窗前,望著西北的方向,喃喃自語的說道。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聞著裘皮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檀香,韓墨的心情真的是舒暢極了。
自從來到了這裡之後,這還是第1次享受特權階級的生活。
「老辛啊老辛,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也是情非得已呀!不過你放心,等哥們有錢了,這版權費肯定先預付給你!」
聽著外面伺候的下人都走遠了,韓墨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喃喃自語的說道。
好久沒享受過這種溫暖的房間了,原本在後世唾手可得的生活,在現在這個年月卻顯得是這麼彌足珍貴。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韓墨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到韓墨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墨哥兒,你起來了!」
韓墨這邊才剛剛出門,劉金福已經一臉諂媚的迎了上來。
看他凍得通紅的耳朵也知道,這傢伙應該在這等了很久。
「我說劉管事,你這該不會是特意在這裡等我吧?」
韓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金福,過去的這幾年裡,這傢伙可沒少給韓墨臉子看。
「我不是東西,我不是人,我狗眼看人低,墨哥兒你就饒了我這次!」
聽韓墨這麼一說,劉金福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邊伸手抽著自己的耳光,一邊哭哭啼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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