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打人的人事情本官暫且不管,我只問你,你侵奪神霄萬壽宮的私產這件事,可有此事?」
龐岳乾咳了一聲,然後立刻轉移了話題,打人這件事情上,他們手頭沒有證據,而且這些道士們在轉運司裡面憋了兩天,也沒把一張畫像給憋出來。Google搜索
在這件事情上在胡攪蠻纏下去,恐怕就算是扯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什麼所以然的。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只能把重點放在侵奪私產這件事情上了。
神霄萬壽宮,再怎麼說也算是皇家道觀。
他們的資產,那就是皇家的資產,只要能夠坐實這個罪名,韓墨至少也跑不了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單單這一個罪名,就已經能夠將韓墨置於死地了。
「龐大人,你雖然是上官,而且又是轉運司的判官,可是你說話也是要講證據的,你說我侵奪神霄萬壽宮的私產這件事情,你可有證據嗎?你若是沒有證據的話,那可是誣告你,可別忘了,按照大宋律法誣告是要反坐的!」
眼看著這個老小子居然親自下場要和自己打對台了,韓墨對他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客氣了。
「姓韓的,那幾十畝的河灘地,現在這個時候都被你們挖的面目全非了,你還敢說你沒有侵占神霄萬壽宮的私產!」
這眼看著龐岳要落於下風了,王道祿趕忙上前來幫忙。
「河灘地?」
終於扯到正題上了,韓墨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看著韓墨臉上的笑容,王道祿的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這小子背地裡還藏著什麼壞嗎?
「沒錯,就是河灘的那塊地!」
王道祿咬牙切齒的說道。
「可有這回事嗎?」
龐岳冷笑了一聲,然後問道。
「如果你說的是衛河邊的那塊地的話,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現在這個時候這全縣的民夫都在那裡忙活著!」
韓墨乾咳了一聲,然後隨口說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來人,給我扒了他身上的官服,就地鎖拿下獄!」
龐岳嘿嘿的怪笑著,猛地一揮手。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差役門,立刻就湊了上來,如臨大敵的把韓墨圍在了中間。
「且慢!」
就在呂英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的時候,韓墨大喊一聲。
「侵占皇家土地,罪同欺君,大不敬,這種事情你不會不明白嗎?」
龐岳嘿嘿的怪笑著問道。
「龐大人,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侵占皇家土地了?」
韓墨笑著反問道。
「你自己剛才不是說了嗎?河灘的那塊地!」
王道祿現在對韓墨,那是真的恨之入骨,不等龐岳說話,他已經忍不住插嘴道。
「沒錯,河灘的那塊地,本官確實是已經定下來要還於河道了,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也正在這麼做著,不過誰告訴你這塊地是你神霄萬壽宮的私產了?你有田契嗎?」
聽完了韓墨的話之後,王道祿整個人一愣。
他們在這內黃縣那可真的是囂張跋扈慣了,只要他們看上的東西,總是能夠用各種手段,強取豪奪。
至於河灘的那塊地,那本來就是一片無主的荒地。
在發現了那塊地異常肥沃之後,他直接就帶人把那塊地給圈了起來。
這後來的幾任知縣修堤的時候,也就直接把那塊地給擋在了河堤的外面,徹底和河道分離了。
按照他們這種囂張跋扈的性格,從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想過去辦什麼田契。
而轉運司那邊,龐岳自從接到了這個官司之後,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立刻就如獲重寶。
這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當然是要有田契才能夠去轉告別人侵占私產了。
尤其是,狀告的還是自己的父母官這種事,如果沒有真憑實據的話,估計也不敢跑到轉運司去告狀吧。
這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心想要問一下細節,可是後來看到王道祿的傷勢之後,他的心裡一驚訝,倒是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個乾乾淨淨。
現在這個時候,被韓墨這麼一提起,他立刻就用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向了韓墨。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無論是龐岳還是韓墨,兩個人都用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向了對方。
而作為苦主的王道祿,現在這個時候則徹底的懵了。
田契?
那是什麼玩意兒?
「王道長,你就把你手裡的田契拿出來給他看一看!」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下,龐岳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冷笑了一聲,對王道祿說道。
「我……」
「你什麼?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手裡沒有田契吧?如果沒有田契的話,你怎麼證明這塊地就是你的呢?」
看著王道祿結結巴巴的樣子,韓墨笑容可掬的說道。
「我……」
「你什麼?還不快點把田契拿出來!」
龐岳都有點不耐煩了。
「我、我……那塊地沒有田契……」
「你說什麼?」
聽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龐岳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了。
這貨該不會是韓墨故意找來設計陷害自己的吧?
這麼大的事情,你手頭居然沒有田契!
看著韓墨臉上得意的笑容,龐岳的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小子一定是早就已經查到了這件事情,所以故意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王道長,既然你沒有田契,那你又怎麼能夠證明這塊地是你的呢?」
「這內黃縣裡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王道祿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要是這麼說,那這事情就有意思了,這裡是本縣歷年來納稅的所有存據,你所說的那塊地,在過去的這十幾年裡,從來沒有向朝廷繳納過一文錢的賦稅!而且,在本縣的魚鱗金冊中,那塊地可不是耕地,那裡可是衛河河道所在!」
韓墨冷笑著,直接指了指自己身邊案台上放著的兩本冊子。
這一下子,就是龐岳的嘴角都忍不住一陣的抽搐,這件事情現在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我……」
「你什麼你?你說你被人毆打,本縣親自派人幫你找了畫師,把打人的兇手畫影圖形,甚至準備親手幫你上報提刑司,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反手居然拿著原本就是河道的荒地,反過來誣陷本官?你讓在場的眾人評評理,你,還是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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