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說笑了,下官隨時恭候大人……」
廖文星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點結巴了。Google搜索
「既然如此,那等會兒這邊結束之後,本官就跟你一起回湯陰去吧!也省得這萬一要是走漏了什麼消息,燒了什麼庫房還是什麼帳本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看著種彥崇臉上濃濃的笑意,廖文星渾身上下一陣不寒而慄。
「你說是吧,龐大人!」
很明顯,這是要從湯陰縣開始要動手了,龐岳的心裏面也是一陣的忐忑。
他現在這個時候可真是有點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答應王黼。
這是現在這個時候,這事情做都已經做了,開弓哪裡還有回頭箭?
「下、下官,聽不懂機宜在說什麼……」
龐岳結結巴巴的說道。
「大人到底是聽不懂,還是在故意裝糊塗呢?」
這話都說到現在這個份上了,龐岳哪裡還有心思審案?
無論是他還是廖文星,現在這個時候都感覺如同是一座大山,就壓在自己頭頂上一樣。
湯陰府庫的事情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要是他順著這個線索一路摸上來的話,不光是廖文星要倒霉,恐怕這轉運司衙門裡面,也要多出十幾個無名之鬼了……
「別愣著了,大人還是審案吧!」
眼看種彥崇已經徹底的掌握了主動權,韓墨也笑著看向了龐岳。
「這、這……」
「大人按照流程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您應該把周鼎帶來問話了!」
看著結結巴巴的龐岳,韓墨冷笑了一聲直接說道。
「對對對,來人,帶周鼎!」
隨著龐岳的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把周鼎從門外推了進來。
「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這可是最後死裡逃生的機會,自從周鼎聽說了崔浩準備救他之後,就一直都在盼望著這一天。
他這剛一進門,甚至看都沒看清楚到底上面坐著審案的人到底是誰,就直接跪下來開始喊冤了。
「既然有冤屈,那你可得好好的說一說了,周縣丞今天恐怕是你最後說話的機會了,今天你要是說不明白的話,恐怕這以後你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韓墨冷笑了一聲,然後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下官是冤枉的,下官只不過是在自己城外的別院住了一夜而已,只不過是因為這姓韓的到任之時,下官並沒有去迎接他,所以他就懷恨在心,羅織罪名,還請大人還下官一個清白啊!」
在大牢里呆著的這些日子,幾乎每一天對周鼎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眼看著這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當然不可能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機會了。
「周縣丞,你說你沒有勾結那些土匪,那我來問你,這些本官從李茂兒的巢穴之中搜出來的書信,不知道你作何解釋啊?」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放在旁邊桌子上的證物。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看這一切分明都是你偽造的!」
周鼎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反咬了一口。
「那為什麼周縣丞你會和李茂兒手下的那些土匪們一起被抓呢?」
韓墨冷笑著再次問道。
「誰和他們一起被抓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那分明就是我跑到湯陰縣去投案自證清白,被那些匪徒從大牢之中劫出來的!」
李茂兒說到這裡的時候語速變得格外的快,韓墨的心裡立刻就明白了,看樣子這是他們事先就想好的對策。
不過這倒是也正中他的下懷,現在這個時候不好好的敲打一下廖文星,種彥崇那邊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恐怕還得費一番手腳。
看著咄咄逼人的韓墨,還有隻能步步後退的廖文星,坐在主審位置上的龐岳,從始至終就只能苦笑著一言不發了。
「廖縣令有這回事嗎?」
種彥崇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廖文星。
「這……」
廖文星的心裡咯噔一下,完蛋,這下子是要壞菜了。
「這裡是我當初寫給廖大人的文書副本,這上面還有廖大人的籤押!」
果然,廖文星還沒說話,周鼎已經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張文書。
「廖大人,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是被人從大牢里劫出去的嗎?」
韓墨別有深意的看著廖文星。
這魚餌已經撒下去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等著它咬鉤了。
只要他這次上鉤了,廖文星的這條命也就盡在韓墨的掌握之中了。
「這、這……」
這一下子輪到廖文星為難了。
他雖然不知道韓墨的手裡到底扣著什麼後手,但是光看韓墨現在的表情,他也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在憋著什麼壞。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思全都在湯陰縣的府庫上,哪裡有心思來管周鼎的閒事?
只不過這文書都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上面的籤押也是他自己的親筆籤押。
現在這個時候,他就算是想要否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看著步步緊逼的韓墨,無奈之下他只能一咬牙一跺腳,乾脆一條道走到黑了。
「確實是這麼回事,當初是他自己主動投案的,只不過他一直說自己身負冤屈,所以本官也只能代為向上呈報!」
反正賴是賴不掉的,廖文星乾脆直接承認了下來。
「多謝廖大人仗義執言!」
聽到廖文星這麼一說,周鼎的心裏面真是鬆了一口氣。
有了廖文星的這句話,他手裡的這份文書也就變成真的了。
這麼一來的話,說他勾結土匪的重要證據之一,和那些土匪們一起被抓這件事,就可以被他洗白了。
反正這件案子只要是越往上鬧,對周鼎越有好處。
在官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其實這案子真正鬧大了之後,就已經和案子本身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從當初崔浩來找他的時候,他心裡就明白,這次應該是有某一位大人物想要借著他的事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過他不在乎,只要能夠活命,當別人的棋子又如何呢?
更何況在如今這個年月,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當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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