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九龍區寶林路,西邊血紅的殘陽,正悄然落下,一輪圓月開始爬上夜空。
小吃街上熙熙攘攘的商戶正大聲吆喝,期望吸引城區路過下班的人群光顧自己。
此時一位身穿杏黃色道袍,手搖蒲扇,腰間還插著一柄拂塵的年輕人,一副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樣子,正在有氣無力的吆喝著:
「算卦、超渡、看風水!
童叟無欺,先看後付。」
在年輕人身邊還插著一桿一人多高的長方形白布旗子,上面用黑字寫著,【玄門弟子,茅山單傳,相面算卦,房屋風水】。
這位年輕道人名叫李玄,乃是一位魂穿的穿越者。
他看著只有二十歲出頭,一頭黑髮用道冠束起,兩條眉毛宛如兩柄利劍一樣,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旁邊一位賣水果的阿婆,看他喊得有氣無力,以為他剛剛出攤,還不好意思吆喝,所以好心提醒他:
「年輕人,在這擺攤要大聲喊出來才行!
你這么小的聲音,人家聽不到的。」
聽到阿婆好心的提醒,李玄轉頭回了阿婆一個善意的微笑,向她解釋道:
「阿婆,謝謝你了。
我們這行不太一樣,我們都是做熟人生意的,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另外我有預感哦,今天會來個大單!」
賣水果的阿婆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相信李玄所說的話,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招攬客戶上。
就在此時,一輛警車從道路遠方疾馳而來,停在李玄攤子前。
隨著警車的前玻璃窗緩緩降下,一張慈眉善目,又有點搞笑的中年男人面孔(原型吳孟達),出現在李玄面前。
中年男人對攤子招了招手,小聲喊道:
「玄仔,快上車!
舅舅我,有要緊的事找你。」
「好的舅舅,我收拾下攤子,馬上就來。」
攤位上的李玄見警察喊他,立刻將桌子上的東西裝進包內,上車之前還特意和阿婆打了個招呼:
「阿婆,我有事就先走了。
明天新鮮的水果,給我留些。」
說完之後,李玄便走到警車副駕駛位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等李玄剛剛坐定,警車就立刻掉頭,向九龍醫院的方向駛去。
在看到達叔換了一身新警服後,李玄豎起右手大拇指,笑著調侃道:
「這才一個多月不見,舅舅你居然升官了啊?」
坐在主駕駛位置上的達叔,聞言卻沒一絲升官後的笑容,反而露出一臉苦澀的表情,向李玄大吐苦水:
「你這個臭小子,還調侃起舅舅來了?」
只見達叔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氣惱的罵道:
「你舅舅我當了三十多年警察,卻沒想到終日打雁的,最終被大雁啄瞎了眼。
搞得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說完,達叔還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使得他臉上的皺紋,仿佛都多了兩道。
這反常的情況,反而勾起了李玄的好奇,他趕忙追問達叔詳細情況:
「舅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搞的唉聲嘆氣的?」
只見達叔伸手從一旁取出一疊紙遞給李玄,語氣無比沉重的開口說道:
「哎!這東西你收好,這是舅舅最後能為你和你舅媽做的了,以後說不定,你舅媽她還要靠你贍養了。」
這話讓李玄十分吃驚,連忙翻開這疊紙,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一份死亡協議保單,而受益人的名字,寫的是自己和他那已經和舅舅離婚的舅媽。
這讓李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追問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我收到消息,說我們九龍警局內部要新成立一個特別行動小組,只要加入就能漲薪50%,組長掛督察警階,漲薪100%。
本來你舅舅我,想要多賺一點薪水證明自己,然後和你舅媽復婚,所以就報了個名。
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讓我當上了這個組長。」
副駕駛的李玄偏頭望了望達叔,疑惑的問道:
「升職加薪這是好事啊?為啥,舅舅你還悶悶不樂?」
李玄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新崗位,達叔就頭大。
為了緩解壓力,達叔從口袋取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著,深深吸了一口後,才繼續開口:
「本來我也以為是好事,後來我才知道。
原來警局裡有門路的,都已經提前知道這個小組未來工作的內容了。
因為太過危險,所以你舅舅我,竟然是警局唯一一個報名的!
上面見九龍警局實在沒人報名,所以就任命我,暫代了這個空頭組長。」
說著說著,達叔越說越來氣,氣的他,在方向盤上狠狠拍了幾下,用來撒氣。
聽完內情,李玄不由得同情達叔起來,皺眉問道:
「難道這個組工作內容很危險嗎?警局要調您去當緝毒警察?」
達叔搖了搖頭,含含糊糊的解釋道:
「這倒也不是,不過危險程度可能差不多,甚至更高!」
達叔見李玄滿頭問號,這才向他透露一點實情:
「因為港島這兩年出現了,數件超自然殺人事件。
這種事件的棘手程度,已經超越了常規警察的處理範圍,所以,港島地區便秘密成立了這個處理超自然事件的小組。
小組對外的官方名稱是,【九龍警局第9行動小組】。
然而就在昨天,我們警局內部一位探長受到未知手段的襲擊導致昏迷,我們將他送到醫院進行救治,醫生卻說他身體非常健康,完全找不到病因。
正好你這個臭小子熟悉這些事情,所以我想找你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頭緒。」
想到這件事,達叔頭疼的用手扶額,用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按壓太陽穴。
叮~叮!
就在警車剛剛來到醫院門口時,達叔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待達叔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焦急和略帶哭腔的女聲:
「曹sir你快來!
我哥他快不行了,醫生都有些束手無策了。」
「什麼?」
這一通電話,就像一桶涼水兜頭澆下,一下子讓達叔全身打了個寒磣,立刻對電話那頭安慰道:
「小玲你不要慌,你就待在病房照顧阿耀。
我馬上就帶人來看看,我立馬就到。」
掛斷電話之後,達叔立刻拉著李玄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往房間狂奔。
還沒進門,兩人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徹樓層:
「痛啊!痛!
我的心臟快要炸掉了!
我不行了!
醫生,你們快救救我啊!」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趕忙衝進病房。
此時他們看到,一名身穿警服,40來歲的中年男人被繩子五花大綁的束縛在病床上,同時他身上還有著大量密密麻麻的管線連接著各種監控設備,這些設備不時,滴~滴的響著。
病房內的幾名主治醫生,盯著心臟監控儀直搖頭,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一個個表示不能理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病人的心臟會不規律的進行收縮?
這也太奇怪了?」
醫生們一個個提出著自己的疑問,但是對於怎麼解決病人的病症,卻束手無策,沒有絲毫辦法。
病床上的警察,隨著胸脯劇烈的起伏的加劇,他的眼睛變得向外凹凸,呼救聲也開始減弱,就連掙扎的力氣也在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