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希望段村長犯凶。段武德是個人渣,八年前,他為了自己發財,請墨大師布了一個『惡鷹啄食』的催煞旺財局。」柳無夜表情嚴肅地朝陸塵答道:「白鷹村整個村子像一隻大雄鷹,按說這個地方其實風水是不錯的,容易出小貴人和小富豪。可是這混蛋讓墨大師在鷹脖子處修了兩條交岔而行的小路,然後將他家的房子建在了鷹嘴前邊。」
「這應該沒啥問題吧?」陸塵好奇道。
「你不懂!」柳無夜瞟了陸塵一眼解釋道:「風水講究的是有其形必有其氣,有其氣就會有相關聯的影響。若配合符咒和陣法,一些形煞足以讓人家破人亡。段村長家的房子就是墨大師利用這樣的原則,配合符咒布下了一個凶陣。來,我給你看了就懂了。」
說到這,柳無夜掏出手機,點開了一組圖片。
「看到沒,這是白鷹村的地形圖,這是段村長家的房子。你看,這傢伙建個房,是不是像在雄鷹的脖子上用鐵圈串了一塊肉啊!」
「別說,還真像。」陸塵點頭。
「原本雄鷹是展翅高飛的,象徵著整個村子遠景好有發展,可在鷹嘴處掛一塊肉後,那雄鷹就不會想著要飛了,而是時刻低頭想吃肉。可這肉偏偏是看得到吃不到的。如此一來,反倒會激發雄的凶性,讓雄鷹變得暴躁。從而釋放出凶煞之氣,傷及整個村莊的龍氣。」柳無夜悠悠地嘆了口氣道:「自村段武德把這房子建好後,這個村子八年裡陸續死了六個年輕人,還有三人為此落下了殘疾,更為兇猛的是村子裡有兩戶人家,成為了絕戶。」
「可這樣做,段村長貌似也得不到啥好處吧?」陸塵好奇道。
「這你就不懂了。他讓墨大師布的是一個催財局,雄鷹每一次張嘴想吃肉的時候,必定會流口水,風水中水為財,這是整個村子裡的精華啊!結果全流到他家裡去了。你看這傢伙還在家門口建了一個池塘,這就是收集雄鷹口水的。這些在現實中的表現,那就是他以極低的價格霸占全村的果園,以極低的價格倒賣村裡的地皮,控制住村裡的沙場等等。這混蛋靠破壞整個村子的財富來發他家一個,實在是可惡至極。」
「難怪一個小小的貧困村,卻能夠出他這麼一個大幾千萬的土老闆。」陸塵也忍不住罵了一句:「人渣!」
「罵得好!今晚這混蛋,又特意請我來給他布局,說是要助他的小三發大財。」柳無夜笑著朝陸塵答道:「他小三在鎮上開了一家飯店,這娘們不好好學生意,卻學起了歪門邪道,想著通過風水布局來借對手的運氣,好讓整條借只發她一家。哪有那麼好的事,稍後我帶你去,假裝給她做法事,事實上是在給他做一個敗財局。」
「敗財局?」陸塵一臉好奇道:「真有這樣的陣法麼?」
「有!」柳無夜笑著朝陸塵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稍後你隨我進去了就知道了,立馬見效,讓段村長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將他們家的財富慢慢敗光。走,時間到了,過去吧!」
「嗯!」
兩人將摩托車開到了別墅門口,很快門口便傳來一陣「吼吼吼」狼犬咆哮聲。
「畜生,叫什麼叫,再叫我打死你剮了燉湯喝。」段村長拿起棍子對著栓在角落裡的狼犬吼了一句。
旋即,他轉身朝柳無夜迎了過去。
「哈哈,柳大師,你終於來了。我一直在這兒等你呢!」
「段村長,我吩咐的事情,準備好了沒?」柳無夜面無表情道。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就等柳大師來了做法事呢!」段村長笑著打開了鐵門。
他朝柳無夜身後的陸塵瞄了瞄,見對方是個年輕小伙,不由得有些驚訝:「柳大師,這小伙子是…」
「他呀,你可別小看了。這可是我花重金請來的高人。」柳無夜笑著往段村長的身旁湊了過去,小聲叮囑道:「這人不太喜歡說話,但能鎮得住場子。」
「這樣啊!」段村長朝陸塵打量了一番,眼眸中充滿了好奇。
「喲!大師來了。」
院子裡又來了一位年輕妖嬈的少婦。
三十左右,膚白貌美,正是村長媳婦白沙沙。
白沙沙走過來,挽住了段村長的胳膊,嬌聲道:「老公,你可要請個厲害的高手來,要不然,咱們家飯店的生意怕是要全部被對門那幾個鄉巴佬開的飯店全搶走了。」
「你放心,你放心好了。我請的是位高手。」段村長笑著拍了拍少婦的後背。
「那怎麼還請個年輕小伙來了,這人咋看上去有點像個傻子啊!」白沙沙用手指了指陸塵,眼眸中掠過失望的情緒。
「這…」段村長臉色有些難堪,笑著朝一旁的柳無夜問道:「柳大師,這傻子能幹嘛啊?」
陸塵也微微有些不解,為毛柳無夜要自己裝得憨憨的樣子。
「這不是傻,這叫大智若愚。」柳無夜淡定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我帶來的都是高手。」
「行,這就好。」段村長笑了笑,朝白沙沙道:「媳婦,去泡上好的茶來!」
「哼,一個傻子有啥好招待的。」白沙沙很不看好陸塵。
她嘟了嘟嘴巴,旋即又笑著朝柳無夜叮囑道:「柳大師我老公委託你這事兒,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可要幫我好好把關啊!」
「你放心好了,我是墨大師的弟子,自然不會失手。」柳無夜信心滿滿地挺起了胸膛。
「墨大師?」少婦一臉震驚地瞪大眼睛道:「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可以用巫術殺人的墨大師吧!據說,他還會借運術,把人的好運借走呢!我聽人說,墨大師甚至還可以種下巫術讓人變成傻子呢?據說,他在咱們縣城都有過成功案例,而且還讓某位老闆借來了潑天的富貴呢!」
陸塵心中狐疑。先前柳無夜說過這別墅就是墨大師布置的,咋連村長媳婦都不知道這事呢?
不過細想一下,也對,這種缺德的事情,只怕只有村長本人知道了。他不可能告訴自己女人,況且這還只是個小三。
不過,從柳無夜的描述來看,這位叫做墨大師的人,貌似也不是什麼好鳥。可他偏偏是這妹子的師父,這裡頭的水有點兒深啊!
還有這借運術,到底是真是假啊?
陸塵仿佛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對今晚發生的一切更加的好奇了。
他在想,不會自己也是被人施了借運術,從而遭了災,變成了傻子吧!這幕後的推手又是誰呢?
「嗯咳!」柳無夜見陸塵走神,特意清了清嗓子,示意他要多注意觀察。
陸塵立馬回過神來。
柳無夜朝白沙沙點頭一笑解釋道:「借運之術的確存在,不過,這是害人的巫術,不能隨便用,否則,會反噬其身。」
「這樣啊!」白沙沙笑追問道:「奇怪,墨大師這幾年似乎消失了一般,他不會死了吧!」
柳無夜臉色微微一沉,尷尬地應了聲:「墨大師…他…他只是出國了。」
「噓!別瞎說。」段村長沒好氣地朝白沙沙瞪了一眼,用手輕推了她一下叮囑道:「今晚這場法事需要人多,聚集點陽氣,為此我特意約了幾個朋友過來打麻將,估計過會兒就來了。到時肯定得先吃點東西,你快去幫我燒幾個好菜吧!這裡沒你啥事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要去廚房忙活了。」白沙沙臉色中掠過一陣尷尬,笑著朝柳無夜點頭道起了歉:「墨大師的事兒,我也只是道聽途說,柳大師莫往心裡去哈。」
柳無夜沒有理會她,轉過身淡淡地朝段村長吩咐道:「走吧,咱們開始吧!」
「好嘞!」段村長朝柳無夜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滴滴!
忽聽門口傳來一汽車喇叭聲,緊接著一輛奧迪A6轎車停了下來。
「段村長,酒菜準備好了沒,今晚咱們好好整幾個,再痛快打一場通宵吧!」
聞聲,陸塵扭頭朝門外一望,不由得嚇了一跳。
奧迪車上那位,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村子裡的村長程大拿,也就是程大壯的親哥哥。
這傢伙怎麼來這裡了?
這下完了,裝神弄鬼,遇到熟人了。這戲還怎麼演?
他連忙轉過身去,試圖躲避對方。
「我去,這不是陸塵,陸傻子嗎?」奧迪車上的程大拿已經發現了陸塵。
「咦!沒錯啊!還真是陸塵這個傻子。」車門推開,一名年輕人也走了下來。
那人是陸塵的同學黃二響,也是程大壯的表弟,做泥工頭子,這些年跟著程大拿四處接活兒,可沒少撈好處。
「你們認識他?」段村長一臉震驚地望向了陸塵。
「哈哈,當然認得。」黃二響爽快回應。
「這傻子就是我們村的。」程大拿也點頭應了一聲,旋即好奇道:「段村長你不會請個傻子陪我們打麻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