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乃魏國之字!
雅樂之中,莊重肅穆。御道之上,只見有士卒共抬青銅神樹,而在神樹之上,矗立著一神異非凡的神鳥。
神鳥翎羽散發著七彩光芒,在陽光的光輝之下,綻放神光。
而在青銅神樹之前,一五六歲的宮裝女孩端正地走著,小臉緊繃,帶著鄭重的表情。
而在她旁邊,正是秦國太傅公子虔。
他們緩緩進入咸陽宮之中,至此,六國使臣終於目睹了神鳥之神采。
「此乃神鳥?」
他們臉上浮現出說不出的意味,似乎有驚嘆,也有失望。
似乎神鳥之模樣,與他們心中之預期相差甚遠!
只見魏使消失驚嘆,後是失望,再是輕笑。
等神鳥至宮宇正中之時,他才看向上方的秦君嬴駟。
「秦君,這就是秦國之神鳥?」
「然也!」
「也不過如此!」
魏使看著青銅神樹上的白止,在他看來,此時眼前的神鳥,不過是羽毛與其他禽類有所不同罷了!
至於七彩的翎羽,甚至有可能是秦人特地渲染而成!
在他們魏人心中,秦國乃蠻夷之地,豈能有這神鳥祥瑞之事!
所以,心中自動將神鳥之事歸位鬧劇。
所謂神鳥,誰人見過?
沒有!
而神鳥究竟是何模樣?誰也說不出!
但是,那也絕非是眼前這等模樣。
宮室之內的眾人豈能聽不出魏使話語中的意思,殿中的秦臣聞言,皆面露怒色,看向魏使的目光中,恨不得將魏使就地梟首。
只見一旁武將之列,一名秦將身披甲冑,面容堅毅,聽聞魏使的話,當即怒色道:「魏使所言,是在輕視我秦國?還是說認為這神鳥不過是我秦國杜撰而來?」
「這又如何知道呢!」
魏使聽到秦將的話,沒有任何的懼色,反而依舊在鄙夷之。
無精打采佇立在青銅神樹之上的白止自然注意到了宮廷之內的情況,很顯然,眼前的一位東方六國的使臣似乎有點看不起自己。
同時認為自己這個神鳥是假的。
白止沉默,自己是神鳥他並不想鬧得世人皆知,既然對方不相信,那就更好了。
然而,囡囡似乎聽到了對方的話,明亮的眼睛中頓時帶上了怒色,小小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盯著說話的魏使。
「魏使這是何意?」
太傅公子虔捎著囡囡的手,看向了一旁的魏使,青銅面具此刻似乎更顯崢嶸。
公子虔歷經秦國三位君上,且曾精兵尋戰,身上的氣勢頓時散發而出,目光盯著魏使,魏使終於有些膽怯了。
魏使之倚仗,無非是其背後的魏國,魏國之強,乃今時今日的霸主,東方六國之中,誰不畏懼魏國之雄威?
魏使自知自己挑釁在前,如今又在秦國,頓時隱旗息鼓,告罪一聲,便坐下不再說話了。
至此,宮室之內終於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秦君嬴駟看了一眼下方的六國使臣,然後才出聲道:「神鳥之事,無論是否為真,對於寡人之秦國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而對於爾等六國,也無任何用處!」
「所謂一觀神鳥,不過是一解爾等六國心中之疑慮,至於相信與否,那時你們六國的事情!」
「寡人之秦國廟堂,不是爾等六國之廟堂,言行舉止,還請思慮之!」
隨著秦君嬴駟的話落,宮室之內的氣氛更為凝重,而之前囂張的齊使、魏使此時也隱旗息鼓,不再復之前之跋扈。
「神鳥飛,繞飛不止……」
根據劇本,白止隨著侍者的話落,從青銅神樹之上展翅而飛,在「狹小」的宮室之內盤旋。
如今的白止已經不是之前麻雀般大小,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了鷹隼一般大,且周身七彩翎羽環繞,讓其看起來更像一隻神鳥。
也的確是一隻神鳥。
「嗯?那……神鳥背上似乎有一個字?!」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六國的使臣終於有人看到了白止後背上的字。
「爾等也看到了?」
只見沉默下來的魏使聞言,連忙看向其他人,只見其他人也微微頷首,便是確認。
魏使微微一愣,隨即又是露出不屑之色,低聲與其他人交談道:「這秦國不過是譁眾取眾罷了,不過卻不知是否為討好我魏國,竟然在神鳥背上寫上我魏國之字,難不成這神鳥本應該落於我魏國,如今卻被秦國掠去了?!」
齊使等人聞言,皆是一齊愣住,看到魏使面容不像是撒謊,齊使才道:「這神鳥背上之字,明明是我齊國字體,難不成魏使看錯了?」
「嗯?」
魏使一愣,看向一旁的齊使,不禁道:「齊使莫言說笑,這神鳥背上的字明明是我魏國的『禮』字,這正是寓意著我魏國乃禮儀之國!」
「齊使不是我魏國之人,不識得我魏國之字也屬正常,莫要慚愧!哈哈……」
魏使一臉得意,看向神鳥背上的「禮」字,甚至回國之後同魏王如何回稟都已經想好了:
秦國有神鳥,其背有魏字之「禮」,此乃秦國臣服之意!
越是想到這裡,魏使心中越是高興。
然而,一旁的楚使卻不樂意了,看到魏使一臉得意之模樣,心中更為不悅。
魏國與楚國邊境時有交戰,而楚國與魏國的關係更為不妥,此時怎能見魏使如此得意。
於是不禁笑道:「魏使切莫得意太早,難不成魏使年齡太大,老眼昏花了不成?」
「閣下請再看看,那神鳥之上真的是魏國文字?」
一旁的齊、趙、燕、韓四國也看向魏使,顯然,四人皆不認為那神鳥背上的字是魏國文字。
見到所有人都質疑自己,魏使有些自我懷疑,他再次看向依舊盤旋不止的神鳥,再次看向神鳥之背,臉上卻帶上了迷茫。
是啊!
神鳥背上之字卻是魏國文字,為何他們卻非說不是呢?
楚國與魏國不和,對方欺騙自己尚可接受,可是連齊國這樣的東方禮儀之國也欺騙自己?
魏使猶豫片刻,目光落在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燕國使者身前,不禁問道:「不知燕使如何看?」
聽到魏使詢問自己,燕使道:「在在下眼中,神鳥背上之字,卻是我燕國文字——禮字!」
燕使話音剛落,其他五國使臣皆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神情吃驚,一副不相信之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