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驪山游
「去驪山看看？」
聽到白止的話，石妙柔神色一愣，此時她也反應過來，似乎自從建立大明至今，她從未去過驪山。
而此時聽到神鳥提出，倒也讓她心中產生了嚮往之情。
於是她微微點頭，「好！」
「那我們便去驪山看一看……」
去看一看傳說之中的又是怎樣的。
歷史之中的各種傳說似乎都是圍繞驪山而來，自己卻從未去過驪山，這也是一種遺憾。
「我同他們說一下……」
石妙柔臉上帶著笑容，然後看向身後不遠處的侍女們。自從她卸去了大明先生之位，而大明對她的照顧也就特地細緻入微，故而安排了大量的侍女來服侍石妙柔。
叫來了一個侍女，然後石妙柔說道：「近幾日我可能要離開都城，你回去芷柔告訴其他人，我是同神鳥一同離開的，讓他們不必擔憂。」
「是！」
侍女聽到石妙柔的話，又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亭台下，果然看到了神鳥的身影，於是連忙點頭。
她奉現在的大明先生之命，要時刻照看著石妙柔，畢竟石妙柔已經年老了，需要人的照顧。
不過既然是神鳥帶著石妙柔離去，那就不用擔心了。
石妙柔微微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神鳥，神鳥隨即揮動翎羽，一道湛藍色的光芒瞬間將石妙柔籠罩，然後一人一鳥瞬間消失在了亭台之中。
留下了幾名侍女臉上露出敬畏之色，隨即快速將這件事去稟告上面的人。
……
消失的石妙柔再次出現之時，卻已經在了另一片天地，她抬頭看向四周，入目的是一片陌生的環境，隨即看向一旁的白止，問道：
「這裡就是驪山嗎？」
「還不是……」
白止搖頭。
過實話，其實白止也有很長時間都未曾來到驪山之下了，對於驪山之下的環境變化也感到驚訝。
說實話，驪山山腳下的變化的確很大。
比如，原本驪山山腳下應當是有一個村落的，而在村落旁邊，應當是連綿的農田。
但是此時看起來，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與腦海之中的迥然相異。
原本的村落還在，但是連綿不絕的農田卻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森林，只有一條小道穿過茂密的叢林，通向前方的驪山。
聽到白止對以前驪山山腳下的景象的描述，石妙柔微微點頭，道：「應當是當地的官員做的，畢竟大明如今海外之地遼闊，而大明本土一些不必要的土地也不必再種糧食，所以，大部分土地都恢復成了森林。」
「如此也好……」
看到這裡白止心中也很滿意。
「來到了驪山，自然要親攀登上去。」
白止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已經蒼老的石妙柔，道：
「你能不能登山？」
「莫要小瞧了我！」
石妙柔聽到白止的話，不禁升起了好勝之心，然後邁動腳步，向叢林之中的小道走去。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幽靜的景色能夠讓人心境感到放鬆，似乎整個人都融入了這片天地，感悟這份靜謐。
一名衰老的老嫗腳步堅定的踩在石階之上，然後緩緩向山上爬去。
是在她的周圍，是連綿不絕的瓊樓玉宇，雖然瓊樓玉宇在山林蔥鬱的樹木掩映之下，但是沒有任何的破敗之感，甚至依舊富麗堂皇，猶如新建造的一般。
石妙柔登山的同時也在拉著周圍的建築，目光之中也帶著好奇，同時也不禁輕聲道：
「這裡是大明建造的建築……」
身旁，明顯蒙牛看出有混凝土修建的建築，但是更多的還是使用木材，翹角飛檐之下，有華夏的華麗風采，也有當今的行列0鋼鐵粗獷。
這兩種風格的結合，讓大明的建築與曾經的建築風格截然不同。
隨著石妙柔的攀登，建築風格陡然一變，再次變成了瓊樓玉宇，在山林之中依山而建，亦或是依託古木，形成奇絕的景致。
「這應該是宋時修建的了……」
因為宋之後的元人只知道在華夏大地之上搜刮民脂民膏，並不在於治理，所以，此處自然也沒有元人修建的宮宇。
隨後，石妙柔再次向上而去，她又看到了盛唐之時修建的建築，而大唐之時的建築顯得更加的富麗堂皇，且有一種無以言明的威武霸氣，這似乎同大唐的強盛、胸襟有關。
再往上，又看到了更為古老的建築——大漢！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建築，驪山之下的任何一棟建築，都依舊挺拔如新，很顯然這裡一直都有人進行維護、修繕。
「見過神鳥！見過先生！」
石妙柔越過大漢之時的建築，就要看到真正的神鳥殿之時，突然一群士卒出現在了面前，然後對著白止和石妙柔恭敬地行禮。
「守殿人……」
對於守殿人，石妙柔自然是知道的。
畢竟在曾經也為驪山之上的守殿人給過物質上的支持。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大明的先生？」
畢竟此時的石妙柔已經衰老不堪，而外界傳聞的大明先生，大多都是美麗女子的形態。
所以，已經老去的大明第一位先生誰又能知道呢？
恐怕此時的石妙柔即使走在鬧市之中，同她擦肩而過的人也會認為她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老嫗。
聽到石妙柔的話，守殿人連忙恭敬地回答道：「畢竟先生是同神鳥一同前來，且，傳聞先生退位之後，便只有神鳥為伴。」
「原來如此。」
石妙柔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周圍0面前的眾多守殿人，關心道：「你們在驪山之上的生活如何？是否有艱難之處？」
「回先生，並無！」
聽到石妙柔的關心，守殿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感激之色，「如今的大明非常強大，對我們也很好。」
「如此便好。」
「那你們守殿人就只有這些嗎？」
看著眼前的人數有些少，石妙柔不禁問道。
「更多的人則守護在驪山各處，在此地的人只是一小部分。」
為首的守殿人回答道。
「那你們守殿人的後人都會成為守殿人嗎？」
「並不是，家族之中的人想要成為守殿人的人，自然會主動留在驪山之上，而忍受不了寂寞之人，也不會限制他們的自由。」
問了相關信息，石妙柔這才繼續向前走去。
白止跟在她的身後，對於驪山之上的景色，雖然有些許變化，但是更多的還是白止記憶之中的景象。
所以，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太多吸引力。
石妙柔終於登上了真正的神鳥殿之前，三座宏偉且古老的建築挺立在山間，歷史厚重之感瞬間撲面而來。
石妙柔抬頭看著，靜靜的觀看整個神鳥殿，感受著它們其中所蘊含的那種歷史厚重感。
就在石妙柔觀看神鳥殿的同時，白止來到了一旁的側殿，只見側殿旁邊依舊堆放著大量的酒罈，查看一番，酒罈之中依舊裝滿了酒。
另一邊，石妙柔也走了過來，看到側殿旁邊的酒罈，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是大漢之時一個人釀造的酒，在這側殿旁邊，倒也不怕太陽直曬，並且因為落葉的緣故，大多也都掩埋在了地下，或許這也是能夠殘留千餘年的原因。」
聽到白止的解釋，石妙柔微微點頭，隨即取了一壇酒，然後向守殿人借來了酒酒杯，然後緩緩打開酒罈。
打開酒罈的瞬間，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開來，在整個神鳥殿之前縈繞，然後緩緩向下方飄去。
幾名守殿人聞到了這濃郁的酒香，頓時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見此一幕，白止當即微微揮動翅膀，然後只見被枯葉掩蓋的酒罈瞬間緩緩飛出，漂浮於虛空之中，微微抖動，枯葉落下，露出了已經有些髒了的酒罈。
在白止的控制之下，十幾壇酒緩緩向守殿人飛去，「這幾壇酒給你們了……」
「多謝神鳥！」
守殿人見此，頓時露出了興奮之色，然後連忙接過酒罈。
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飲用，畢竟此時他們還要守護神鳥殿，不能飲酒誤事。
此時此刻，石妙柔已經將香醇的清酒倒入了杯中，周圍的酒香更加的濃郁了。
當然，石妙柔也不忘記給白止倒了一杯，然後放在了一旁。一人一鳥就坐在台階之上，然後緩緩品嘗著杯中之酒。
「這酒的確很好……」
石妙柔輕輕品嘗了一口，然後如此說道。
「畢竟已經窖藏了近兩千年！」
白止也低頭喝了一口，或許是因為已經成了玄鳥的緣故，濃郁酒香的美酒在他口中就像清水一般，雖然也有酒味，但是卻更加的平淡一些，
這讓白止失去了品嘗美酒的興致。
但是石妙柔卻非常留戀杯中之物，緩緩品嘗著，不知不覺間便喝了好幾杯。
蒼老的面孔之上也有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
「不能再喝了……」
石妙柔主動收起了酒，然後將酒罈放好，隨即才站起身來，向主殿之內走去。
在神鳥殿主殿之內，裡面的一切就顯得格外的古老了，青銅鑄造而成的青銅神樹燭台、先秦神獸青銅圖案、神禽銅像，一切都與大明的審美有著明顯的差別。
「這裡就是神鳥沉睡之地嗎？」
石妙柔看到了神鳥殿正中央放置著一個精美的絲綢編織而成的巢穴，並且巢穴之中非常的整潔，顯然在神鳥不來的時候，每日這裡都會有人打掃。
「沒錯！」
白止微微點頭。
聽到白止的確認，石妙柔不禁多看了幾眼，然後才再次看向其他的地方。去觀看神鳥曾經沉睡之地。
不知過了多久，石妙柔從神鳥殿主殿之中走了出來，而此時外面卻已經夕陽西下，殷紅的夕陽灑在身上，讓人心境更加的寧靜。
石妙柔抬頭看向遠方的夕陽，看著被夕陽籠罩的整片大地，而整個驪山也在夕陽的照射之下，帶上了不一樣的色彩景致。
石妙柔微微側身，看向身後被夕陽所籠罩的神鳥殿，似乎此時的神鳥殿在散發著絢麗的光芒，想要出不一樣的神異。
她微微搖頭，然後對身旁的白止說道：「我想在這驪山之上住上一段時間，不止神鳥一位如何？」
「你自己做決定便可，畢竟如今的大明，也不會有人違逆伱的想法。」
「是啊！」
石妙柔感嘆一句，隨即走向下方的守殿人，訴說了幾句話，守殿人連忙恭敬地快速離去，不過片刻之後，守殿人再次氣喘吁吁地來到了神鳥殿之前，同時，懷中還抱著一些嶄新的被褥。
「先生，這是我妻子剛剛製作出來的新被，正好給先生……」
守殿人臉上帶上幸福的笑容，似乎是因為自己勤勞賢惠的妻子而感到高興和幸福。
「那就多謝了！」
既然對方能夠拿出自己妻子做的新被，那便是已經做出了決定，石妙柔也不好拒絕。
「不知先生可否缺其他物品？我也一同為先生送來，畢竟不過是一些生活物品，也不甚貴重。」
守殿人將懷中被子遞給石妙柔，然後再次說道。
「如此……也好！」
石妙柔點頭，「那就多謝了！」
「沒事兒……」
關中的漢子露出了一個頗為靦腆的笑容，然後就要下山去帶東西。
「等等！」
不過石妙柔卻又突然將他叫住，道：
「將我在驪山之上暫住幾日的消息告訴山下的官員，讓他們不必擔憂。」
「是！」
……
大明快速的發展並沒有引起環境的變化，即使是剛剛入夜，天空之上也已經掛滿了星辰。
隨著夜色加深，天空之上群星璀璨，僅僅是星光似乎都將大地映照的一片明亮。
石妙柔坐在側殿的台階上，抬頭望著天空之上的星空。
而在她的一旁，白止也靜靜的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石妙柔才開口問道：「神鳥曾經居住在這神鳥殿之上，也都像如今這般仰望星空嗎？」
「會，也不會……」
白止開始回憶，說道：「更多的時候是陷入沉睡，也有像如今這般，仰望星空……」
說到這裡，白止看向了一旁被枯葉掩蓋的酒罈，隨即將眼前的石妙柔同曾經的一個身影重疊在一起。
似乎在千年之前的大漢，也有一個女子像如今這般，多次坐在這裡，仰望星空，從妙齡少女，變成了蒼老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