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都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後撤一步。
「嘖嘖，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男的一看就是地痞無賴，買不起果子，就跟人家耍橫呢！」
「這年頭，小買賣不好做，養家餬口的容易嗎！~」
「話雖是這麼說，可她們兩個是從哪兒整的山丁子和沙果？」
「不清楚，許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
另一邊，男子已經扯住趙葵花的衣領子，掄起拳頭就朝她面門打去。
金麥芽見狀，隨手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瓶子，帶噴霧口的那種。
然後對準男子的眼睛就噴了兩下。
「呲呲！」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男子慘叫一聲，雙手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誰能想到，這鄉下來的娘們，竟然跟她玩陰招。
也不知是啥東西噴進眼睛裡了，疼得他直迷糊，差點暈死過去。
就連趙葵花也是一臉好奇，看了眼大嫂手裡的瓶子，詫異道：「大嫂，那是啥玩意啊？」
瞅著怪新鮮的。
金麥芽湊到弟妹耳邊，「這是甜寶寶給我防身用的，裡面裝著的好像是辣椒水，聞一下都嗆鼻子呢，更別說噴進眼睛裡了！~」
趙葵花聽後，狂抽嘴角。
大嫂真夠狠的，居然還有秘密武器。
「死娘們，等老子眼睛好了，看我不抽死你！」男子謾罵道。
「你回家抽你娘去吧，葵花，拾掇東西，咱們走！」
這無賴滿地打滾，生意也沒法做了，金麥芽打算換個地兒。
趙葵花點點頭，「行，我把果子都裝起來！~」
「誒誒誒，你們兩個死娘們，不准走，打完人就想跑是吧？」
男子一把就攥住趙葵花的腳踝，死活不肯鬆手，「今天你們不給我個說法，哪都別想去！」
「腌臢東西，我噴死你算了！」
金麥芽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照男子的眼睛又噴了三四下。
「呲呲呲！」
「啊啊，我去，疼、疼死我了！~」
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了出來，男子在地上撲騰兩下，很快便暈死過去。
妯娌二人動作很麻利，把麻袋抬到馬車上，去另外一條街擺攤了。
「真是晦氣，出門沒看黃曆，碰見這麼個噁心東西，呸！」
趙葵花坐在車轅上，啐了口唾沫。
金麥芽哭笑不得，「反正咱倆沒吃虧，那男的眼睛沾了辣椒水，估計十天半個月都睜不開眼了，活該！~」
甜寶寶跟她說了，如果辣椒水噴到眼睛裡，要用清水沖洗乾淨，然後再滴點眼藥水啥的。
那個無賴去哪弄眼藥水啊，回去得遭老罪了。
「大嫂，咱們這果子一個都沒賣出去，回家咋跟娘交代啊？」趙葵花一臉擔憂。
「天兒還早著呢，不著急賣！」
「大嫂，這二十文錢一斤，是不是有點太貴了？」
「貴啥？這青黃不接的年頭，果子可是稀罕物，甭管大人小孩，誰看了都想吃呢！~」
「那倒是，我昨天自個兒就吃了五六斤沙果，牙疼的不行，哈哈！」
妯娌二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金麥芽又找了一條街，把馬車停下，將麻袋抬下來。
趙葵花照常在地上鋪上一塊布，拿幾個果子擺在上面。
不等金麥芽放開嗓子吆喝呢，不遠處忽然走來一個人。
「春、春芳？」金麥芽怔了怔神。
錢春芳也是一臉意外，連忙湊過來，「這不是大嫂二嫂嗎，你們倆在這兒幹啥呢？咦？沙果？」
錢春芳蹲在麻袋錢，隨手拿起一個沙果啃了兩口，「嚯，真甜啊，大嫂二嫂，今天咱們就算不碰見，我也打算去找你們呢！~」
「找我們幹啥？」金麥芽反問。
四寶跟她離婚後，李家跟錢家就沒聯繫了。
錢春芳充其量是她們的前弟妹，況且這些年走得不近，金麥芽和趙葵花對她也沒啥好感。
錢春芳把沙果核扔出去，又拿起兩個山丁子吃了起來，「我想讓大嫂二嫂到四寶面前說說情，就說我知道錯了，壞脾氣啥的也都改了，讓四寶別跟我置氣了！~」
金麥芽：「......」
婚都離了，還說這些有啥用？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最了解李老四了，他就是跟我置氣呢，過幾天消消氣、冷靜下來後，大嫂和二嫂就立馬幫我勸他兩句，就說我家這鋪子現在生意糟透了，沒有他不行呢！~」錢春芳接著道。
趙葵花聽後，冷笑一聲，「春芳，這忙我們可幫不了，如果你還喜歡四寶，就自己當面跟他說去，還有，這沙果和山丁子我們還留著賣呢，你吃兩個就行了，別沒完到了的。」
「咋的，咱們以前好歹是妯娌，我吃兩個果子都不行了？」錢春芳翻了個大白眼。
「想吃就花錢買啊，二十文一斤，買回去隨便吃！~」趙葵花不冷不熱道。
「德行吧，哼！」
錢春芳噘著嘴，站起身，「這么小的忙都不幫我，你們倆還能幹點啥？」
趙葵花：「......」
看來四寶休她是有原因的。
這套玩意，誰見了不膈應啊。
「一邊去，我可沒工夫跟你閒扯！~」趙葵花推了錢春芳一下。
「走就走，回頭我自己去找四寶，用不著你倆幫忙。」
錢春芳說完，伸手又抓了一把山丁子揣在兜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趙葵花氣得不行，跺了跺腳，「大嫂，你看她，忒不要臉了，連吃帶拿的，還不給錢！」
「她就是占慣小便宜了，別跟她計較！~」金麥芽一臉無奈。
「就這樣式的，四寶是咋跟她過這麼多年的，換做是我，我一天都受不了。」
「四寶也是逼不得已啊，當初家裡條件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四寶不想讓爹娘受罪，這才當了上門女婿的，這些年四寶可沒少往家裡送糧食！」
不然，哪個男人願意放棄自己的爹娘，去女方家裡做倒插門啊？
沒有尊嚴不說，還見天的受氣。
恰在這時，一名婦人走上前來。
她胳膊上挎著筐，來到近處一瞧，「嚯，是你們兩個呀！~」
金麥芽微微一愣，「您是？」
「你們忘了？我是縣令家的老媽子，上次你們兩個來賣干蘑菇，我家夫人一口氣買了一大堆吶！」何嬤嬤笑著道。
經她這麼一提醒，金麥芽很快便想起來，拍了拍大腿。
「原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