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的安危,直接關係到老兩口的睡眠質量,自打三寶中毒後,二老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尤其是劉淑賢,經常半夜驚醒過來,要在炕上坐很久,才能慢慢睡去。
李甜甜實話實說,「三哥哥體內的毒已經解除了,明天早上就醒過來啦!~」
「那他的腿......」劉淑賢追問,一臉擔憂。
李甜甜搖搖頭,沒有隱瞞,「情況不太好,不過要等三哥能下炕後,做完康復訓練,才能知道三哥的腿能不能吃力!」
一旁的陳景豪聽後,瞪大眼睛,「小郡主,聽你的意思是,我們守備大人的武功也廢了?」
「這還用說?」李萬全瞥了他一眼,「腿都沒勁兒了,還怎麼上陣殺敵?回頭你就跟那個什麼劉將軍說一聲,就說我兒子不當官了,也參不了軍了,讓劉將軍再找個人吧!~」
「李大伯,這事兒我可說的不算啊,我......」陳景豪一臉為難。
「行了行了,既然三寶沒事,大伙兒都趕緊回去睡覺,別糗在這兒了!」李萬全開始趕人。
與此同時,北夏王城。
楊雙甜一路頂風冒雪,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回到王城之中。
清晨的北夏王城遍地是雪,一陣陣白毛風迎面吹來,把楊雙甜的臉都凍出血口子了。
王廷戒衛森嚴,單單是看守王宮大門的侍衛,就有五百多人。
見一名身穿中原服侍的女子虛弱的趴在馬背上,侍衛們大吃一驚,如洪水般涌了出來,將楊雙甜團團圍住。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王宮,還不快從馬背上滾下來?」衛兵統領怒聲呵斥。
楊雙甜半眯著眸子,這一路她吃了太多苦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肥了很大勁才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在衛兵統領面前晃了晃,有氣無力道:「放、放行!~」
「嗯?」衛兵統領怔了怔神,接過令牌掃了一眼,滿臉錯愕,「這、這是公主殿下的金牌,她、她......」
楊雙甜抬起頭,把臉上的羊毛圍脖接下來,露出一張斑駁凍傷的臉,「是我,立刻帶我去見阿布,咳咳!」
「快、快點放行,公主殿下回來了!」衛兵統領不敢怠慢,親自推開宮門,招呼手下伺候公主進宮。
北夏國王宮的建築風格很有意思,這裡沒有中原式的角樓、閣樓和磚瓦房,即便是在集市中心,也都是各種各樣高大的氈房和蒙古包。
王宮也是這樣,只見一片片宏偉的氈房在眼前依次拍開,遙望過去,得有成千上萬個,都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宮牆之中。
衛隊把楊雙甜帶到一頂最大的氈房內,不等進去稟報,北夏王便親自領著王妃跑了出來。
「雙甜,雙甜回來了,金吉,你快去扶住她,看看她是不是受傷了?」北夏王一臉急色。
金吉王妃也急得不行,衝過去就挽起楊雙甜的胳膊,很心疼的看著她的小臉,「雙甜啊,你、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你知道額娘有多擔心你嗎?」
為了把女兒找回來,王君把自己的精銳都派到中原去了,找了一大圈兒也沒打聽到雙甜的下落。
這個死丫頭,為了逃婚,竟然躲到中原不回來了,可把他們夫婦二人急壞了。
「咳咳,咳咳咳......」
楊雙甜嗆咳起來,漲得臉色發紅,「額娘,我、我餓了,想吃手把肉,咳咳!」
金吉王妃哭笑不得,「知道餓是好事,說明你沒病!~」
說完,她吩咐身邊的侍女,「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公主準備膳食,再泡一壺熱奶茶端上來!」
「是。」
北夏王平時話比較少,更不懂怎麼跟自己的女兒溝通。
說來也怪,他做為北夏國的君主,一生雖然也取過不少妃子,卻只有雙甜這麼一個丫頭,不寵著都不行。
別的王妃天天吃各種補藥,甚至還請中原的大夫幫忙看過,可就是懷不上,邪門的很。
已經要步入老年的北夏王徹底失去了希望,他這輩子都可能生不出兒子了,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
他死之後,總得有個人來繼承王位啊,讓外姓人掌管北夏江山,他可不放心。
哪知這丫頭從小就是個街溜子,極其不務正業,不管怎麼培養,她都是油鹽不進,好吃懶做,練就一身不要臉、刀槍不入的本事。
尤其是對中原的文化和男人有濃厚的興趣。
北夏王一度很絕望,他甚至想抱養一個孩子回來,可王妃不干。
「雙甜,等你吃飽喝足後,到阿布的書房來一趟,阿布有話跟你說!~」北夏王沉著臉道。
正在啃羊腿的楊雙甜嘿嘿一笑,「阿布,我正好也有事情求您吶!」
「何事?」北夏王問。
楊雙甜放下羊腿,一臉嫌棄。
王廷做出來的飯菜還是那個口味兒,跟老李家的沒法比。
佟香香和麥芽大嫂就算是炒青菜,也比王廷的大魚大肉好吃。
回頭她就偷偷雇個中原廚子回來,天天給她做好吃的。
「阿布,您書房的那個鴨熾棘還養著呢嗎?開花了沒?」楊雙甜笑容燦爛。
北夏王聞言,挑了挑眉,「好端端的,你問這事兒幹嘛?」
那鴨熾棘是二耳朵丞相送給他的,極其珍貴,他已經養了五六年了。
縱觀整個北夏草原,這些年能採到鴨熾棘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阿布,您把鴨熾棘送給我吧,我有急用,您放心,我要葉子就行,回頭再把花根兒給您送回來!~」楊雙甜滿面焦急。
北夏王一聽,雷霆大怒,「放肆,這等珍貴之物你也敢要?你先說說,要鴨熾棘打算幹什麼?」
「我、我......」楊雙甜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
她如果說想要救中原男子的話,阿布想都不想就會拒絕她的。
但這件事本身就是阿布做的不對,是他派奸細潛入到李三寶的軍營中,害他中了劇毒,昏迷不醒的。
「雙甜,你阿布問你話呢,要鴨熾棘做什麼用啊?」金吉王妃輕聲細語地問。
楊雙甜低著頭,緊緊咬著下唇,沉吟良久,她忽然笑了一聲,「沒事兒,我就是隨便問問!~」
明要是不行了,她得想辦法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