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
「王君?」
楊雙甜跟韓達達同時一驚,都怔怔地看著策馬奔騰而來的北夏王,他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李三寶挑了挑眉,看來他猜得沒錯,當初從獸坑裡救出來的北夏人,正是北夏之主。
現在可有意思了,北夏王跟劉耀成是死敵,今日遇見,二人必須得死一個才行。
自己做為中原人,又參軍這麼多年,按理說他應該協助劉耀成殺了北夏王才對,可劉耀成這個人現在已經不值得信任了。
他滿嘴謊話,還挾持了他娘,光憑這一點,三寶就不會輕饒了他。
北夏王現在眼裡只有劉耀成,壓根就沒看見自己閨女,他揮舞著彎刀,「姓劉的,今天本王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拿命來!~」
馬蹄鏗鏘,北夏王周身都帶著一股強風,這一刀如果砍下去,劉耀成瞬間就會人頭落地。
「住手,我娘還在他手裡!」李三寶衝過去,擋在劉耀成面前。
北夏王怔了怔神,忙勒緊韁繩,「吁!」
嗯?這小子看著咋那麼眼熟呢?
仔細想了想,北夏王才回過神來,大吃一驚,「哈,原來是你啊,你怎麼......」
「阿布,阿布!~」
話還沒說完,楊雙甜便抽抽噎噎地跑過來,激動壞了,「您還好嗎?我額娘呢?」
韓達達之前說在路上看到阿布和額娘了,起初她還不信,沒想到他們真的跑到中原來了。
「雙、雙甜?」北夏王驚詫萬分,怔了良久才反應過來,「你、你......」
「阿布,您為啥出現在這裡啊?」楊雙甜淚眼汪汪的問。
北夏王忙翻身下馬,拉起閨女的手,「你說為啥,還不是為了來找你嘛,你這死丫頭,一晃走了這麼久,也不說給阿布寫封書信!~」
「阿布,我本想帶著三寶一起回王廷去看您的,可是、可是......」
「他就是李三寶?那個瘸子?」北夏王上下掃了三寶一眼,「雙甜,我跟你講,這小子的心太黑了,上次他把阿布和額娘從獸坑裡救出來,你猜他管我要多少錢?」
楊雙甜:「???」
要錢?她怎麼沒聽三寶提過這件事?
李三寶現在沒時間閒扯,老娘還在劉耀成手裡呢。
他拿出弩機,指著劉耀成,「快點把我娘放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咦?」北夏王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劉淑賢,詫異道:「原來這人是你娘啊?姓劉的抓你娘做什麼?」
「三寶,我剛才說了,你娘中了劇毒,若不送到軍營加緊救治,她恐怕都活不過今晚!」劉耀成冷言冷語。
「我娘就算中毒了,也用不著你來治,快點放了她!」李三寶一臉嚴肅。
他妹妹就是小神醫,娘不管中了什麼毒,妹妹應該都能找到解藥吧。
劉耀成聞言,輕笑一聲,「三寶,你最好不要干傻事,看看你周圍吧,哪個不是冷血無情的殺手?那北夏王作惡多年,殘殺中原人無數,難道你還想跟他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嗎?你好歹是參過軍的,應該知道背叛朝廷是什麼下場,識相的話,就立刻殺了北夏王,將功補過,本將軍日後也可以在陛下面前幫你美言幾句!~」
「我呸!」北夏王聽後,啐了口唾沫,「狗賊,要說背叛,誰能比得過你啊,姓劉的,來時的路上本王已經聽說了,據說你要起兵造反、自己做皇帝是吧,你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自己算是什麼東西,就憑你這兩下子,還想謀權篡位?你配嗎?」
「你、你說什麼?」李三寶聽後,瞪大眸子,「劉將軍要、要造反?」
「不然呢!」北夏王聳了聳肩,「他這些年一直在私底下招兵買馬、發展勢力,眼下因為軍餉空缺,他便去民間搜刮錢財,以本王看,他之所以抓你娘,肯定是意有所圖!~」
「劉將軍,北夏王所說的,可是真的?」李三寶擰緊眉頭。
劉耀成彎起唇角,幽幽冷笑,「是真的又如何?」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必要偽裝了,「梁國皇室腐朽不堪,軍隊孱弱無能,指望他們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起碼得等一百年以後了,本將軍奪了皇位,也能為天下蒼生多做一些好事,這何錯之有?維護那風雨飄搖的朝廷,只會讓本將軍覺得噁心!~」
「劉將軍,你簡直是痴人說夢!」李三寶上前一步,「朝廷縱然羸弱,但也輪到不到你這種叛賊來指手畫腳,再不放開我娘,就休怪我翻臉無情!」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翻臉無情!」
「唰!」
劉耀成扔了佩刀,從腰間抽出匕首來,抵在劉淑賢的脖子上,「來來來,李三寶,北夏王,你們兩個一起上,看看是我的手快,還是你們刀快!~」
「狗東西,你真是給臉不要臉!」北夏王咬牙切齒,提著彎刀就要衝上去。
「阿布,且慢,那個瘋子會殺掉大娘的!」楊雙甜見狀,忙拽住北夏王。
在老李家時,大伯大娘對她最好了,有什麼好吃的都給她留著。
特別是大娘,那會兒天冷,冰天雪地的,大娘看她衣裳單薄,還特意去縣城買了棉花和布料,給她做了棉褲和棉襖,穿在身上可暖和了。
如果大娘死在她面前,別說三寶受不了了,她心裡也很難受。
「哈哈哈,不敢動了吧!」劉耀成得意極了,看了眼北夏王身旁的駿馬,吩咐李三寶,「去,把馬給我牽過來!~」
李三寶沒動地方,他緊緊握著弩機,在尋找劉耀成的漏洞。
處在半昏迷中的劉淑賢聽到了熟悉聲音,掙扎良久,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當看到老三站在自己面前,她虛弱地喊了一聲,「三、三寶,咳咳!」
一陣嗆咳過後,她嘴角溢出一抹鮮血來。
致幻藥的副作用極大,這會兒毒素已經快蔓延到五臟六腑了,如果心脈受損的話,即便奶糰子那樣的神醫,也救不活她了。
「娘,娘!」李三寶青筋暴跳,差點捏碎手中的弩機。
「三、三寶,不要管娘,走,快點走,咳咳,咳咳咳!~」
劉淑賢說完,再次昏迷過去。
「娘!」李三寶怒聲咆哮,冷冷地盯著劉耀成,「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娘?」
「呵呵!」劉耀成嗤笑一聲,「你娘可是本將軍的搖錢樹,誰說我要放了她了?去,把馬給我牽過來!」
北夏王見狀,磨牙鑿齒,「姓劉的,你別得寸進尺,你好歹是梁國的靖北將軍,就不敢跟本王真刀真槍的打一場嗎?脅迫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們北夏人渾身都是刺兒,我可不敢跟你打。三寶,我再說最後一遍,把馬牽過來!~」
劉耀成皺緊眉頭,匕首往劉淑賢的脖子裡刺了一下,一縷鮮血流淌出來。
「住手,別傷害我娘!」李三寶忙轉過身,牽起北夏王的馬。
正所謂困獸猶鬥,眼下劉耀成已經走投無路了,為了活命,他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所以李三寶不敢違背他的話,他把韁繩遞給劉耀成,「只要不傷害我娘,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呵呵,這就對了嘛,你......」
「呯!」
話還沒說完,一聲脆響從半空中傳了過來。
劉耀成『啊』地一聲慘叫,他的手腕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直接斷開了,汩汩血流噴涌而出。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劉耀成疼得差點昏迷過去。
很快,一隊人馬如疾風般奔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