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階丹入口即化,有些苦澀,秦陽眉頭微皺,口感實在對不起這麼好的氣味。
但身體很快有了反應。
熱!
由內到外的熱!
宛如泡在暖洋洋的澡堂里,很是舒服。
這種感覺足足持續十多秒才褪去,沒有出現想像中的虛弱無力,反而神采奕奕,耳聰目明,連感知範圍都有點擴大。
秦陽伸個懶腰,全身骨骼噼啪作響。
果然神奇!
信心滿滿的端著新步槍,正要出村。
腳下突然傳來劇烈的晃動,天旋地轉,宛如地震。
所有玩家都驚恐的看向四周,還有不少從土屋裡急衝出來,往空地上跑的。
場面一片混亂。
秦陽懵了。
這是遊戲啊!
咋還有自然災害呢?
很快。
村子響起了警報聲,廣播急促大喊:「系統遭受大規模攻擊,所有人立刻退出,等通知進入,否則後果自負!」
「系統遭受大規模攻擊,所有人立刻退出,等通知進入,否則後果自負!」
……
秦陽疑惑。
連網絡都不用的遊戲,怎麼會被攻擊呢?
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退出了。
他可不想自負後果。
……
「打進去了!」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瘦小男人拍案而起,狂喜道,「至少能阻攔華國十五個小時,千億花的值了!」
「非常的好!」旁邊的光頭中年人掩飾不住興奮,噌的站起來,「你再接再厲,再攻擊一次,必須將華國徹底踩在腳下。」
「啊這…恐怕會有些困難。」瘦小男人一愣,神色為難,「這是未來的技術,難度和成本都非常的大…」
「不是已經成功一次了嗎?我相信你!」光頭雙手背後,踱步到跟前,「現在全國的重心都在這裡,這個行動不計成本,不要讓我失望!」
「收到!」疲憊的瘦小男人堅定點頭。
……
再次回到冰冷的出租屋,秦陽握了握拳頭,感覺力量前所未有的充沛,之前能感知到房東家的大部分房間,現在可以全部籠罩了。
美女果然沒騙人!
「改變命運,書寫歷史」八個字深深刻在了腦海里。
他表情堅定。
努力!
加油!
但又有些疑惑,說是遊戲,實力能與現實同步,不是遊戲吧?系統又被攻擊…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了,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把他的思緒打斷。
誰半夜給自己打電話?
秦陽拿起一看。
陌生號?
疑惑了。
除了詐騙,加班或者催債,還沒有誰半夜給自己打過電話。
略一沉吟,接通了。
沒等開口,扯著嗓子的叫罵聲就傳了出來:「你特麼不是要去告我嗎?都半天了,動靜呢?沒種就給老子跪著,別特麼裝逼!」
是大背頭!
我去…
大半夜來欺負人了!
秦陽冷著臉:「我不會跟某些人那樣裝!明天,我一定去執法局!」
「那老子就瞪大眼睛看著!看你怎麼跪下磕頭!」大背頭惡狠狠的罵道,「草泥馬!狗一樣的東西,也配跟老子叫板,活膩味了!」
嘟嘟嘟…
聽著忙音,秦陽緊咬嘴唇,用力握著廉價手機,一股心酸湧上咽喉。
窮就不是人?
窮就得被你們踩?
坐在椅子上,望著風雪交加的窗外,握緊拳頭,一動不動,宛如一座雕塑。
不知過了多久。
天漸漸亮了。
他默默離開暖熱的椅子,洗刷收拾出門。
雪已停。
一腳下去,淹沒腳踝。
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到處都是刺眼的白。
秦陽縮著脖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去到附近寥寥幾人的早集上,買些蔬菜生肉。
兩個多小時都進帳三千塊,必須給弟弟改善生活!
回到家裡,秦小文已經起床晨讀了,做好早飯,交代一聲,騎上帶餐箱的電瓶車直奔執法局。
他沒吃。
直衝天靈蓋的氣憤,讓他根本不知道餓。
十多分鐘後。
秦陽滑到執法局門口,電動門緊閉,除了值班室里打呼嚕睡覺的門衛外,萬般寂寥。
看了看手機,才七點五十多。
單位都是八點上班。
把電瓶車停在路邊,立在雪地里等待著。
零下十幾度,跟昨天一樣,但他並沒感覺太冷,或許就是進階丹的緣故!
真是好東西啊!
秦陽暢想起了未來。
八點,還沒人影。
八點十三分,才有一輛黑色越野駛來。
秦陽宛如看到包青天,立刻笑著迎上去。
哪知越野車直接將他忽略,駛到大門口才剎停,滴滴摁著喇叭。
秦陽趕忙追上去,車窗緩緩落下,開車的中年人很不耐煩:「沒訂外賣。」
「不是…」秦陽有些尷尬,這身衣服和餐箱的標籤太重了,「請問接待室什麼時候上班?」
「等會兒。」中年人冷冷道。
「我弟被霸凌了,需要…」秦陽想問需要準備什麼材料,可車窗已經關閉,越野車軋著積雪,駛進咔咔打開的電動門內。
寒風中的秦陽抿抿嘴,有些狼狽。
心裡不是滋味。
怪不得對方家長那麼囂張,無錢無勢的底層人想做點什麼,真的太難了。
也怪不得有那麼多魚死網破。
嘀嘀嘀…
一陣催促的鳴笛響起,秦陽這才意識到自己擋路了,回頭看了一眼,趕忙踩著雪往邊上挪。
白色轎車緩緩駛到跟前,毫無預兆的停住。
秦陽又往後挪了挪。
心裡憋屈。
我都讓到邊上了,還擋你的路嗎?
車窗落下。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兄弟?」
帶著滿滿的驚喜。
秦陽抬頭,是個穿黑羽絨服的大頭中年人,皮膚保養的很好,但金絲眼鏡配著圓圓的臉盤,有些不倫不類。
稍微面熟。
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還真是你啊!」大頭男人激動的不行,趕忙推門下車,一把抓住秦陽的手,「昨晚兄弟走的急,沒聊那麼多,想不到咱們在一個城市,還能在這碰到!怪不得老雷要買彩票呢!」
秦陽盯著他,靈光一閃:「是你啊!」
江建國!
這也太巧了吧?
但隨即皺起眉頭,心裡有些隔應,這人可不講究。
「可見到兄弟了!我必須要好好感謝感謝!」江建國緊緊抓著秦陽的手,滿臉激動。
「遊戲而已,擱不住的。」秦陽默默把手抽出來。
這又是演哪一出?
一點點小事至於拿出來說?還這麼激動。
「怎麼擱不住?要不是你,我都完蛋了!」江建國又拉住他的手,撫摸手背,「進來說吧,外面太冷了,看給兄弟凍的,手跟冰塊似的。」
「額…」秦陽感受著另一個男人手掌的溫度,直起雞皮疙瘩。
抓自己的手一通摸,這是大老爺們干出來的事?不會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猛一哆嗦。
趕緊奮力掙脫:「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就跑。
積雪被踢的四下飛濺。
「啊這…」江建國一愣,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兄弟誤會了,我只是太激動,對男人可沒興趣。」
秦陽不信這傢伙的人品,只顧離開,將手在工裝上一頓蹭。
電瓶車晚點再騎走,反正在執法局門口,也不擔心丟了。
「兄弟是不是來辦事的?」江建國見解釋沒用,急了,在後面邊追邊喊。
秦陽想了想,才回頭道:「是啊!」
但沒止步。
「那你跑啥?上樓說吧。」江建國喘著粗氣。
肥胖的身體明顯缺乏鍛鍊。
「我得在接待室辦。」秦陽指著大門旁的一排平房。
「就這?」江建國一擺手,豪爽非常,「我給你辦了!」
「能辦?」秦陽緩下腳步。
「能辦!」江建國拍著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