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在數學課上聽根本聽不懂的數列,下一秒再一睜眼,四周一片漆黑。
?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咋?停電了?為啥沒人叫啊?難道是上天終於看不下去我成天混水摸魚所以把我戳瞎了?
我習慣性一巴掌揮向右手邊,不料撲了個空。
???
我同桌呢?我那麼duang大的一個同桌呢?
我試探地朝前方虛空喊了聲:「HeⅡo?」
一片寂靜。
好吧,看來沒人。
難道…我在做夢?
怎會如此!我居然在數學課上睡著了…我真該死啊!
作為一名積極開朗陽光上進每天正能量的高中牲,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我!絕不允許!
他媽的為什麼同桌還沒有叫醒我都怪她!
我思考著如何從夢中叫醒自己這一絕世難題,雙手在黑暗中瞎摸索。
虎軀一震,我,我竟然坐在一張床上!
老天,你知道一張床對一個早上5點半爬起來的高中牲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遲疑地猶豫地略帶不安地向床上探去。
很好,除我以外沒有任何一個生物存在,一張無主之床…這,這也太誘惑了!
我聽見自己咽了一口唾沫,靠,這床巨大巨香巨軟!
我發誓,我就試躺一下,試完立馬走人。
把腳挪進被子裡。
啊,這種感覺…
這種,被緊緊包裹的感覺…
「該怎麼去形容你最貼切,拿什麼跟你作比較才算特別,對你感覺強烈卻又不太了解,只憑直覺,你像我在被子裡的舒服,卻又像風琢磨不透……」
我大腦傾底宕機,以每秒800千米的速度鑽進被窩,躺下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發出滿足的喟嘆。
【我撫摸過它光滑的肌膚,
嗅著它淡淡的體香,
將它如珍寶般擁入懷中。
它那輕盈的身體,柔軟的四肢,
纏繞我,包裹我。
它那動人的臉龐,
緊貼我,溫暖我,
我是這世間它的獨依靠。
我深深地敬畏與感激,
它的奉獻,
它的無私,
它偉大的如母親的愛。】
感動到淚目!
我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的大腦。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尖細的聲音。
「陛下!——卯時已到,該起了——」
你大爺的哪來的妖怪?
我迷迷瞪瞪睜開眼,被眼前一張大餅臉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感謝人類優秀的本能反應,我一巴掌把他掄了出去。
「莫挨老子!(ノ ○ Д ○)ノ 」
只見他一咕嚕在地上滾了一圈,跪在床邊開始哐哐磕頭。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我目瞪口呆 ,連忙讓他停下這種降智行為。
他聽話地停了,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粉紅色帕子,在我逐漸迷惑的目光注視下,熟練地掐了個蘭花指。
「嗚嗚嗚……陛下寬厚仁慈,奴,奴才能侍奉您,嗚嗚簡直三生有幸啊…」
這幾聲比殺豬還悽慘的乾嚎直接把我干沉默了,下床拍了拍他的肩膀,憐憫且慈愛地問:「大叔,今早藥沒吃吧,你家屬呢?」
他渾身一震,又跪下開始瘋狂磕頭,「奴才賤命一條,豈敢擔陛下一聲叔叔…」
我一個頭兩個大,把他扯起來,「行了行了,玩什麼封建cosplay呢?」
環顧四周,這回總算能看清了。
舊式裝修風格,隨處可見的木頭家具,詭異的明黃色床罩,還有眼前這一言難盡的古裝人士……
很好,我做的還真他媽是皇帝夢。
有些尷尬地鬆開某位奴才(?),我清了清嗓子,「我,咳,朕問你答。」
「你是,朕的…太監?」
他點頭如搗蒜。
「你叫啥?」
「奴才姓張,名喚笑天。」
「哮天?誰給你取的倒霉名字,二郎神?」
「呃…是先帝。」
「咳,那他,還怪有文采的…既然姓張,朕給你個新名如何?就叫蛋越,朕以後可以叫你小蛋子。」
「謝陛下恩典。」
「不謝不謝,反正和哮天同一物種,更順口罷了…」我摸了摸鼻子,移開視線,「都睡糊塗了,朕叫什麼來著(๑•̌.•̑๑)ˀ̣ˀ̣」
「孫梓。」
「???大膽!你怎麼罵人?!」
「陛下,是您自己要問的嘛…」
我嘴角抽了抽,不會吧,真叫孫子啊???
真是,好他媽挑釁的一個名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顫抖的嘴角。
張公公(我們姑且先這麼稱呼他吧)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我的臉色,提起了早膳已經備好一事。
我確實是有億點點好奇夢裡的御膳房能做出什麼美食,夢都夢見了,去嘗一口也不是不行…
反正夢外還有我同桌,她一定會在老師發現前叫醒我的…吧。
於是我欣然同意了,搖頭晃腦跟著他去換衣服。
我嘞個豆!這個鏡子中映出的臉…怎麼長得跟我不一樣?!!
「這他媽是我?」我雙手捧臉,「我好好看!」
美,美,美,太美了,熱淚盈眶,我怎麼能這麼好看!美哭我!
不愧是我的夢!連主角都是按我xp長的,這長發,這臉,這身材…
我一臉痴迷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啊!我的嘴看上去好好親!
張公公驚恐地看著我在鏡子前傻樂,邊樂邊喃喃自語,「美人嘿嘿嘿,我愛上我自己了,我真好看嘿嘿嘿心肝兒嘴一個…」
他手上拿著龍袍打算幫我寬衣,我連忙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由想把他趕出去。
張公公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道:「陛下,奴才雖是太監,但和女子還是差別很大的。」
我孬住了,「等等等等,朕當然知道你和女的差很多啊,不然為什麼讓你出去?」
張公公陷入迷茫,「難道我們不都是男子嗎?」
難道我們不都是男子嗎?
難道我們不都是男子嗎?
難道是男子嗎?
男子嗎?
????@#%**+=:¥$&%……
我瞳孔地震,「什麼?你什麼意思?我是男的???」
張公公遲疑又堅定地點頭。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面目猙獰,突然一把抓住他,「你要怎麼證明我是男的!」
張公公一臉孩怕,「陛下,龍體…您可以斤自己感受一下。」
我痛苦地皺起眉,草,他一提起,示我還真他娘感受到了。
「啊啊啊!——diao男!!我不要當個diao男!!!————」
這悽厲的叫聲響徹雲霄,驚動了宮裡一眾侍衛侍女,他們邊大呼著陛下遇險邊往寑宮趕。
與此同時,我一把抄起那面比我還高的銅鏡,嘴角掛著邪魅笑容,通紅的雙眼和炸起的頭髮都仿佛厲鬼索命。
我大聲向鏡子質問,「你長的這麼好看,怎麼能是個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的,你居然是個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寢宮迴蕩著我神經質的笑聲。
張公公嚇得渾身發抖,「太醫,快叫顧太醫,陛下失心瘋了!」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就被我一把抓住,我用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泡音道:「蛋啊,你知道淨身房在哪嗎?」
心頭一道雷直接把張公公雷得外焦里嫩,他拼命掙扎,「陛下,陛下萬萬不可!使不得啊您冷靜一點!」
我死死攥住他的手,深情地說:「我很冷靜呀蛋,你不懂,就在剛剛的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我多麼的愛太監,愛他就要成為他。蛋啊,難道你要棒打鴛鴦,阻擋我去追尋我愛嗎?」
張公公瘋狂搖頭,死都不肯鬆口。
而一眾侍衛就在這時破門而入,看到這麼「主僕情深」的畫面。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
「……」
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我開始陰暗爬行。
在小小的地面上爬呀爬呀爬,爬上小小的侍衛順小小的…刀。
在各種驚異的目光(尤其是剛被二我爬過的那位)注視下,我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舉起刀向身下斬去,「讓我試試刀吧!」
張公公一個滑跪,使出了…百分之百空手接白刃!精準阻止了我的動作,「陛下,使不得啊!」
「我靠在這麼尷的情況下還能接住我這一刀?你他媽開掛了吧!」
我震驚了,張公公此人,絕不簡單!
「既然如此,休要怪我…」我抽出手,轉身搬起鏡子照著自己的頭狠狠砸下,當場給腦袋開了個瓢。
我熱愛數學,誰也別想阻止我回去上數學課!!
死老天,你奶奶的把老子變成diao男,這個仇,我記下了!
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輕,
我好像要飄起來了……噯噯喛??真飄了?!
我從身體裡脫了出來,悠悠飄在空中,看著眾人大驚失色地救「我」。
真死啦?
所以……我該不會是…穿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