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物彩蛋：傻弟弟每天都在作死（一）

  註：第一人稱換成大表哥視角

  新曆四年四月四日，今日無事，陽光明媚。

  「陛下失心瘋了，顧大人！！！——」

  我提筆將工作記事上剛寫的一句划去，嘖，陽光瞬間不明媚了。

  當今聖上，姓孫名梓，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表弟，我和他有醫學上不可否認的血緣關係。雖然我不想承認。

  我父親的同胞姐姐，我的姑母，當今的太后在兩年前壽終正寢，留給我的便是這太醫院的官職，巨額的資產以及……我那傻子般的拖油瓶弟弟。

  不得不說，姑母貴為太后，是有點實力和心計在身上的。

  她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蠢兒則無法靠正常方式坐穩皇位，所以動用了一些小手段。宮中有我，朝堂上有他們……

  這種被算計的滋味……令人不爽。

  總之，我和那二貨被強行捆到一起，他是這偌大皇宮中我唯一的親人，雖然我並不想承認。

  我對他是否能平安活到三十歲都表示懷疑。

  原因無他，他可太能作了。

  從小到大，傷口不斷：爬樹爬的，被貓抓的，被刺殺的，騎馬摔的……光是這個月，我就已經被傳喚了第十八次了。

  明明每次我都故意用更痛的方法治他，還是不長記性。

  這次方式新穎不少，直接從受傷變失心瘋了是吧。

  我慢慢露出微笑，孩子皮癢怎麼辦？打一頓就好了，一頓不行就兩頓。

  我提著藥箱走進寢宮，正巧趕上了我的傻弟弟給自個兒腦子開瓢的迷惑行為。

  一把推開急得淚汪汪的張公公，等我反應過來對，我已經飛奔到他身後奪過鏡子揮到一邊。

  其他人都被嚇傻了，我一邊取出扎在他腦門上的碎鏡片一邊往上面灑止血的藥粉。

  血，沒有止住。

  被我緊緊攥著的手顯示的脈象也越來越微弱。

  我能感覺到他的生氣在一瞬間消散了。

  寢宮裡無人敢發出聲響。

  我和張公公對視了一眼，他瞳孔里倒映出我難看到極致的臉色。

  我的傻子弟弟，

  死了？

  那個整天作死後沖我傻樂的傢伙，

  就這麼死了？

  「……」

  我魔怔般盯著他額頭不斷的湧出血的猙獰傷口，血腥味縈繞在鼻間，讓我想起了很久之前……

  又一次刺殺，倒霉的是作為陪讀的我也在場。

  那是皇家一年一度的圍獵盛會，這時的他還只是個小皇子。姑母也還是貴妃，沒辦法時時刻刻護著我們。

  我拉著他跌跌撞撞的向林子深處跑，躲避突如其來的刺客。

  暗箭飛來，他撲到我背上，把我往下一拽。

  箭是避開了，我倆也翻了。

  就這麼咕嚕咕嚕滾下了坡，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伸手攬過我的肩膀，自己墊在下面。

  許久，他的聲音才幽幽響起。

  「哥。」

  我冷靜地從地上爬起來。

  「說。」

  「你看著跟個瘦猴似的，怎麼這麼重？」

  我嘴角抽抽，沒好氣地說：「你也說了是看著，憑你那明亮的眼睛是看不見我比你高嗎？」

  他沉默了，又嘆氣問：「我的頭好像磕到了，你帶藥了嗎？」

  我將他拉起來，「沒有！我閒著沒事帶藥幹嘛？」

  本來腦子就不行，這下好了，一磕估計更傻。

  看在他還算有良心自覺當肉墊的份上，我扯破袖子撕下長長的一條，幫他把腦後的傷口包了起來。

  有血液溢到我的掌心，溫熱粘膩。

  我沉默著把他包成粽子。

  「下次別犯傻了。」

  他搖頭晃腦地抓著我的胳膊，我們一起慢慢從山坡底繞路上去。

  「你還想要有下次啊？指不定下次就直接被neng死了，哎，要不我還是紫砂吧，省的整天提心弔膽。」

  要走回去的那段路，對當時的我們來說太長太長。

  「以後我會帶藥的。」

  他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迷迷糊糊「啊」了一聲。

  我把他背了起來，向營地走去。這條路頭上一片漆黑，剩下的話沒說出口。

  以後我會隨身帶藥，回去還會求姑母請人教我醫術。

  所以，

  你安心做一個傻子就夠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

  ——————小劇場———————

  我：所以，你其實是弟控吧…

  大表哥（掏出藥酒核善圍笑）你說什麼？

  我：沒什麼，哥你真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