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不對勁，誰都等看出來，可是誰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禍及己身。
白凡川坐回去的時候，恰好是趙帆兒要走的時候。
白凡川看著趙帆兒沖自己露出的傻氣的笑，就知道趙榮生算計的那些事情八成和趙帆兒沒有關係。
又無意間瞥向了男賓席位上的趙柏生，對方則是像一個花孔雀一樣，沖他拋了一個媚眼，平白惹得他打了一個寒戰。
這趙家，該不會是靠著趙柏生一個人撐起來的吧？
走之前，趙帆兒拍了拍白凡川的肩道：「陛下說許久未曾見到你，讓你今晚一定要留在宮中。」
說著，她狡黠一笑，低聲在白凡川耳邊道：「別看陛下不大聰明，可那身高腿長，那長相，可絕非什麼凡夫俗子，若是一夜春宵，也是絕對不虧的！」
「好好把握哦~」
說完，趙帆兒就一臉開（猥）心（瑣）的離開了大殿。
殿上的人幾乎都離開了，楚宸珏總算是忍不住，湊到了白凡川的身邊坐下，語氣溫柔道：「姐姐，我很想你。」
白凡川輕笑著抬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楚宸珏的頭，像是在摸一隻乖巧的，毛茸茸的小狗。
「陛下這不是見到我了。」白凡川笑彎了眼，目光停留在小皇帝的身上。
不得不說，趙帆兒說的確也沒問題，小皇帝雖然腦子不好使，可是這張臉，稱讚一聲天下第一絕對沒問題。
若不是個傻子……大概也有君臨天下之才。
「姐姐今夜留在宮中吧。」楚宸珏滿臉期待的說。
也許是不忍心拒絕這雙亮晶晶的眼睛，白凡川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感覺到一個冷冽的目光看向了他。
餘光一掃，就看到了楚凌寒一邊喝著酒，一邊死死盯著他。
看的人反毛。
白凡川就當做沒看見，心裡罵了一句大傻春，輕柔的拉起的楚宸珏的手：「陛下，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楚宸珏點了點頭。
——
不知道宮中的內官的怎麼安排的，竟然讓白凡川住在了楚宸珏的寢宮之中，只不過楚宸珏睡在內室，白凡川睡在屏風外面一張小床上。
白凡川內心痛罵這樣安排的內侍，問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宮中的宮殿這麼多，偏要讓他和小皇帝擠？缺心眼嗎這不是。
這時，坐在床上的楚宸珏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讓太監進來又加了一些炭火。
夜深了。
整個皇宮都陷入了安靜之中。
白凡川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睡不著覺。
倒不是因為他多麼的惆悵，純粹就是因為這張床……有點硬挺，他有點認床。
床上多了一片陰影。
白凡川忍不住罵了一句：「不是哥，你變態吧，皇帝寢宮都敢擅闖？」
帶著面具的男人壓低了幾分聲音，卻仍然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挑釁道：「想你了，你信嗎？」
「鬼信。」白凡川翻了個身。
這可不是在他的房間，內室之中，可還有一個成年男子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繁的存在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發現。
若是發現了，不是繁跑了，他死，就是兩個人當場被抓住，一起死。
他一百個無語。
繁卻看起來毫不在意，他掀開白凡川的被子道：「讓讓。」
白凡川一臉不情願。
「不。」他是低聲道。
下一刻，強壯的年輕人直接躺了上來，將他擠在了床腳。
的他頭頂划過三條黑線。
「廣陽公主最好不要出聲，小心……被皇帝聽到了。」繁絲毫沒有登堂入室的自覺，將手放在了白凡川的腰上。
白凡川聽到了他將面具摘下來的動靜，想回過頭去看看，卻被他束縛的緊，翻身不得。
他想回頭，下一刻眼睛就被遮住了。
「睡吧。」臉頰被某厚顏無恥之徒親了一口。
他的手鬆開，白凡川也沒了看他模樣的興致。
寢殿被龍涎香覆蓋著。
白凡川有點困，腦子也逐漸迷離。
繁應該挺聰明的，明天早上……估計會自己離開吧。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
身邊傳來了白凡川均勻的呼吸聲，繁睜開了眼睛，一雙狹長的鳳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又漸漸變得幽深，仿佛要將懷中的人吃干抹淨，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閉上了眼睛，低聲道：「白凡川，上了賊船，你大概是下不去了。」
白凡川納悶，怎麼大冬天還有小蟲子在頭頂飛，乾脆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繁的臉上響起，空氣安靜的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
繁深深吞下了一口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白凡川睜開眼睛，身邊早已空空如也，身上的被子大概也是被人重新蓋過一遍，掖的很仔細。
他起床換好了衣服，收拾利索之後，恰好楚宸珏也起了床。
除夕過後，接連三天休沐，不必上朝。
吃早膳的時候，白凡川看到楚宸珏的臉頰有些微紅，好奇的問道：「陛下，你的臉怎麼了？」
楚宸珏夾菜的手沒有停下，十分理直氣壯的說：「和姐姐一起吃飯，害羞。」
白凡川：你家害羞臉只紅一邊是吧。
今天是年初一，吃過了飯，楚宸珏就要去給太后請安，白凡川沒什麼事情，乾脆也跟了過去。
他在這個世界，沒的罪過什麼人，若是有，趙緹怨算一個，上次刺殺他的人，十有八九跟她脫不了關係。
二人肩並肩，一起到了太后的宮門口，剛要進去，就看到恭親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外走去。
看到楚宸珏，他輕咳了兩聲，面色如常行禮道：「參見陛下。」
「皇叔平身。」楚宸珏隨口道。
他並沒有注意到楚良有什麼不對勁。
可白凡川又不是瞎子，那脖子上的口脂印都沒擦乾淨，回了王府，可千萬別讓恭親王妃追著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