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大年初一,就已經在御書房當牛做馬的批改起了奏摺。
畢竟太后向來不喜歡他,他去不去拜年也沒那麼重要,若是去了反而相看兩厭。
還不如看一看各地官員的述職奏章。
誰知正在忙的心煩的時候,整天玩兒的無憂無慮的小皇帝拉著白凡川走了進來,說他想去白凡川那裡待幾天。
他看了看白凡川,白凡川連忙搖頭道:「啊,不是我教的,別看我。」
楚凌寒收回了眼神,並不是因為他多相信白凡川,而是因為他知道楚宸珏是一塊狗皮膏藥,從小到大隻要是決定做一件什麼事,就是誰也改變不了。
「去吧。」他還是妥協了。
大過年的,孩子想去就讓他去吧。
楚宸珏聞言,拉著白凡川就要出宮。
可是白凡川還有正事要辦,他掙開了楚宸珏的手:「陛下,可以去外面等我一會兒嗎?」
楚宸珏滿臉不情願,可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長安王,我從來了青鏡國,就聽過了一個傳聞。」
「什麼?」楚凌寒仍在認真的看奏摺。
白凡川輕笑了一聲,紅唇輕啟,不緊不慢的說:「他們說……你是世家的狗。」
楚凌寒捏著奏摺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些,冷的能結冰的眸子看向了白凡川,只說了三個字:「你信麼?」
白凡川輕嗤了一聲,打量著一旁的宮燈,宮燈精緻,上面拖著紅燭,燭淚落下,隨時間消散。
「我可以信。」他白皙的手撫在宮燈上,燭淚卻不小心滴在了他的手上,燙的他將手縮了回去,燙出一片紅,他又說,「我也可以不信。」
媽的,好燙,想裝個逼,結果失敗了……
楚凌寒放下了奏章,從一旁取出了一瓶上傷藥。
他本想遞給白凡川讓他自己上藥,誰知對方卻直接將受傷的手指遞給了他,當事人自己還沒有察覺出任何的不妥之處。
楚凌寒微微愣了一下,也沒有拒絕,打開傷藥給他小心翼翼的上起了藥。
雖然他已經儘可能的放輕了動作,可面前的人仍然吃痛的倒抽一口涼氣。
「輕點。」白凡川抱怨道。
楚凌寒雖然不耐煩的皺起了眉,但卻不由自主的放輕了手法。
上完了藥,楚凌寒才重新恢復了自己的冷漠道:「你相不相信,重要嗎?」
白凡川聳了聳肩:「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
楚凌寒的本事,完全可以獨當一面,還用得著給這些世家做狗?
在他看來,不過都是委以虛蛇的把戲。
白凡川取出了自己那塊兒包著點心的手帕,遞給了楚凌寒。
「這是太后娘娘每日給陛下送來吃的點心,不知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楚凌寒盯著那塊兒點心微微點了點頭:「確有此事。」
他抬眸看著一臉認真的白凡川,不禁有些想笑,臉上寫著你想說什麼?嘴上卻什麼都不說。
白凡川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太后每次都派人盯著皇帝必須吃完。」
楚凌寒頓了一下道:「不知。」
「宮中的太醫聽的怕都是太后的話,你不如讓人查查,這點心裡到底有什麼東西。」白凡川說著,又好心的補充了一句,「當然,若是這裡面也有你的手筆,就當我沒說,當是我看錯了人……」
該說的話,他說完了。
沒有什麼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便轉身就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楚凌寒突然又開了口道:「我若是想害皇上,他活不到現在。」
只不過楚凌寒不知道的是,因為今日他和白凡川的單獨相處,半夜會有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差點就把他給閹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楚凌寒拿起了那塊手帕,將點心取了出來。
「影衛。」
隨著他的聲音,他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衣劍客。
他將那點心遞給影衛,冷聲道:「查。」
「是。」
影衛離開之後,他將手帕疊了起來,放進了袖子裡。
白凡川出了御書房,看到楚宸珏正蹲在一旁的花壇下面撥弄著雪堆,他走近的時候,楚宸珏的雙手都凍得通紅了。
白凡川蹲下身去,有些無奈的將楚宸珏的手接了過來,握著他的手,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陛下,暖和些了嗎?」
「嗯嗯。」楚宸珏點了點頭,「姐姐同皇兄說完了嗎?」
白凡川點了點頭,將人拉了起來道:「我們出宮去吧。」
——
差不多到了晌午的時候,白凡川帶著楚宸珏換好了便衣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新春如意。」塘兒看到白凡川回來了,連忙笑著湊了上來。
「這些公子是?」她一臉好奇的問道。
「長安王的朋友,來做客的。」白凡川撒謊不打草稿。
雖然塘兒不知道自家主子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朋友,但是也沒有多問,連忙讓人下去準備午飯了。
白凡川給府上的下人都發了銀子,也算是年初一討個彩頭,當然,這錢不是他的,是從楚凌寒那裡白嫖的。
楚宸珏似乎很喜歡呆在這裡,因為這裡的院子有個鞦韆。
他一定要白凡川坐上去,他則在後面乖順的推鞦韆。
白凡川還滿心慈母笑,真是孩子長大的。
開心的坐在了鞦韆上,任憑小皇帝在後面盪著。
誰知,這小皇帝下手沒輕沒重,鞦韆越盪越高,白凡川有些心慌。
「好了,陛下,可以停下了。」
等到鞦韆又一次逛下去的時候,他卻猛然撞進了楚宸珏的懷裡,淡淡的龍涎香將他包裹。
「姐姐,好玩嗎?」小皇帝的聲音有幾分低,氣息噴灑在他的頸窩裡,惹的他瑟縮了一下。
白凡川的耳朵在這大冷天的,竟然有點發熱。
他連忙從鞦韆上下來:「陛下,這樣玩……有些危險。」
「公主,趙二公子和趙小姐來了。」潮兒突然走了過來。
楚宸珏:天涼了,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