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凡川好不容易在身邊那個王八蛋離開之後,陷入了深度睡眠,誰知沒過了一會兒,趙柏生就敲響了他的房門。
「喂!還沒起,太陽都曬屁股了!」趙柏生聒噪的聲音讓白凡川一陣頭痛,心口窩火。
他頂著一顆雞窩頭從床上滾了下來,打開門,往趙柏生臉上丟了一個枕頭,怒吼道:「滾。」
沒想到白凡川有起床氣的趙柏生被枕頭砸了一個正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聳聳肩。
算了,不敢招惹。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白凡川才穿了一身利索的衣服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身白衣,倒是和楚宸珏相配得很,若是楚宸珏不說話,二人就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趙帆兒不知從哪裡弄了一隻小兔子抱在懷裡,漫不經心地撫摸著兔子柔軟潔白的毛髮:「莫非你們長棲國的女子都生得這麼高嗎?」
白凡川挑了挑眉道:「當然不是。這是基因問題。」
「何為基因?」
白凡川仔細斟酌了一番道:「基因大概就是……生來就有的東西吧。」
趙帆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那若是照你這麼說,我二哥他生來便該是個花花公子唄。」
白凡川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我可沒這麼說哦。」
一旁無緣無故中了一槍的趙柏生無語地轉移了話題。
「走吧,馬都在這邊。」
到了馬舍,趙柏生一臉挑釁地看向白凡川道:「你這從小在皇宮中長大的小姑娘,大概不會騎馬吧?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楚宸珏走了上來,站在了白凡川後面。
趙柏生連忙閉上了嘴,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白凡川輕嗤一聲道:「瞧不起誰呢?」
雖說並不能算是精通,但是騎馬還是會的,好歹他也是特工出身,不至於這些基本功都不會。
趙柏生嘖嘖兩聲道:「你可千萬別逞強,摔壞了算誰的?」
白凡川在馬舍里繞了一圈,相中了一匹棗紅色的馬,那馬毛色油亮,一看就是養得很用心。
「就這匹吧。」
馬奴將馬牽了出來,套上了韁繩,馬鞍。
白凡川翻身上馬,輕輕夾了一下馬腹,那馬便飛身出去。
他繞著馬場跑了一小圈兒,又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所有人,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墨黑的頭髮高高地扎在腦後。陽光從後面射下來,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些陰影,他輕輕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好一個肆意灑脫之人。
「你們怎麼還不上馬?」白凡川說著轉身策馬出去。
趙柏生有一瞬間看花了眼,嘀咕道:「還真會啊……」
楚宸珏沒有騎馬,轉身回去坐在一旁的亭子上喝茶。
趙家兄妹倒是隨白凡川一起去了。
他們三個人往不遠處的林子裡跑去。
一路上你追我趕,還算快活。
趙帆兒雖然是世家小姐,可身上卻有一股野性,從小便還有喜歡騎馬,射箭這些東西。
她和白凡川較上了勁二人你追我趕,一路進了林子的深處,拐了一道彎白凡川再一回頭卻看不到趙帆兒了。
他們似乎走散了。
不過這林子倒是沒多大,想必也不會走太遠。
白凡川便緩了馬速度在林子裡閒逛。
另一邊趙帆兒一路騎馬,卻看白凡川一個拐彎兒就找不到人了,她有些心急,生怕白凡川走丟了,高高地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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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獨自一人,尋找著哥哥和白凡川,可是卻沒有什麼結果。
——
馬蹄踩在鬆軟的沒有人來過的雪地上,發出輕輕的沙沙的聲音,白凡川騎馬騎累了,乾脆翻身下了馬,一步步牽著馬在樹林裡走路。
走著走著,他突然聽到前面有一陣鳥叫聲,樹上的鳥嘩啦一片全都飛了起來。
白凡川又往前走了幾步,腳邊卻突然竄過去一隻兔子。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下一刻一支箭就射了過來,將那兔子捅了個對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凡川蹲下身去,將被箭捅穿的兔子拾了起來。
片刻之後,馬蹄聲傳來,他的眼前多了一個人。
是花無傷。
他今日穿了一件月色錦袍,襯得他更加溫潤如竹,他仿佛生來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山林野間,而是應該高居於廟堂。
「丞相大人」白凡川見到他有些意外。
他舉了舉手中的兔子道:「這是你打的?」
花無傷笑盈盈地將手中的弓箭放在了一旁的侍衛手上:「我不過是一個讀書人,哪有那個能耐,自然是侍衛打的。」
白凡川雖然有些懷疑,但是沒有多說什麼,抬手將兔子送還給了花無傷。
花無傷身旁的侍衛將兔子接了過來。
白凡川正要開口,對方卻搶先一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只好回答說:「我同趙家兄妹來這裡騎馬散心。」
花無傷溫潤地笑了笑道:「沒想到你同趙家人關係還不錯。」
白凡川便也如實回答說:「最近與這兩個人還算相處得過去罷了。」
這群人之間,哪裡有什麼真心朋友,哪怕是有血緣的至親,只怕也會隨時兄弟鬩牆,父子反目。
至於趙家除了這兩個人看起來傻了吧唧的以外,他家其他人只怕都沒什麼好東西。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花無傷笑盈盈地說:「我出城來辦點事,順便來林子裡逛一逛,我們還真是有些緣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白凡川點了點頭,他並不打算多停留在這裡,便說:「呃,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丞相大人慢慢逛吧。」
花無傷面上八分不動,仔細看神情有些落寞,垂眸道:「我一個人在這裡逛著分外無聊,若是你沒有別的事,可以帶我一起出去嗎?」
白凡川糾結了片刻,想著這也不過是順手的事情,不耽誤什麼,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花無傷得了他的同意,便與他肩並肩地走著。
白凡川今日不施粉黛,卻比平日裡看著更加自然清新,不知為何花無傷似乎覺得她這幅樣子,讓人更加舒服。
二人正往林子外面走著,卻突然聽到一聲悽厲的女人的尖叫聲。
白凡川猛然驚了一下,這聲音聽著怎麼那麼像趙帆兒?!
她孤身一人,該不會……
他說:「我得去看看,這有可能是趙二小姐。」
花無傷見狀也收起了笑容,恢復了正形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二人便翻身上馬,向著那尖叫聲發來的傳來的地方飛馳過去。
「救命啊!」
聲音過於悽慘,聽得人頭皮發麻。
二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裡,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倒在地上,而他的對面有一隻狼正緩緩地靠近她。
這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趙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