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川無奈,只能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皇帝,一個找媳婦兒找到長安王府來的皇帝。
他的臉頰被捏的生疼,想要說話,對方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想要離開朕,就是為了跟皇兄在一起?!」楚宸珏質問著面前這個薄情寡性的男人。
白凡川被他捏著臉,根本就說不了話,無奈之下他只能翻個白眼,在下面狠狠踹了他一腳。
楚宸珏下意識的向下看去,發現白凡川赤裸著腳,腳踝上綁著一根金鎖鏈。
白凡川這是想告訴他,留在這裡也並不是他的本願,而是被楚凌寒強行囚禁在了這裡。
他的皇兄,居然背著他,囚禁了他的老婆。
這是什麼背德感拉滿的倫理劇。
看到白凡川並不是自願的,楚宸珏心中的怒火又消下去了一些。
他鬆開了手,卻不想下一刻,楚凌寒闖了進來。
不知為何,這場景似曾相識……
「陛下。」
楚凌寒顯然是沒想到,楚宸珏不聲不響的就找到了白凡川藏身的地方。
此刻,他顯然已經在篡位和弒君之間左右搖擺了。
楚宸珏只是冷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仿佛沒看到一般,俯身親在了白凡川的嘴上。
他格外挑釁的從腰間抽出了鋒利的短刀,一隻手摟著白凡川纖細的腰肢不讓他往後退,另一隻手直接單手開鞘,將短刀拔了出來,砍在結實的鎖鏈上。
他的匕首,削鐵如泥,曲曲玄鐵,何足掛齒?
一陣火星閃過,鐵鎖被斬斷。
楚宸珏也鬆開了白凡川,任憑白凡川再自己的懷中平復著親吻後的餘韻。
隨後將人打橫抱起,當著楚凌寒的面就要離開。
「楚宸珏!」
這是楚宸珏登基之後,楚凌寒作為皇兄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廣陽公主已經死了!他就是他,是白凡川!」
楚宸珏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卻突然停了下來,側過頭去,冷冷的說:「長安王,你越界了。」
這也是他登基之後,第一次沒有管楚凌寒叫皇兄,而是直呼其封號。
這便意味著,他們的立場,不再是兄弟,而是君臣。
楚宸珏動怒了。
他攔不住楚宸珏帶著白凡川離開,只能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饒是誰都想不到,有一天一個男子,竟能夠惹得青鏡國最有權有勢的兩個人,兄弟鬩牆,骨肉反目。
白凡川再次回到了他闊別已久的晨辭宮,再次看到了熟悉的潮兒和塘兒,還有那隻已經完全長大了的白狼——丫丫,現在已經格外威風了,只不過他已經認不出白凡川,見了他便再籠子裡低吼著威脅他。
反而是楚宸珏出現之後,丫丫開始……猛搖尾巴,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簡直就是把諂媚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丫丫什麼時候跟你關係這麼好了?」白凡川不禁吐槽起這個小白眼狼,曾經他和丫丫明明才是最好的。
楚宸珏一便隔著籠子逗弄著丫丫,一邊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這小畜生,若是不聽話,就先好好餓幾頓,誰給他吃的,他自然就知道誰是老大的。」
「若是這樣個還不聽話,就一定要對他心狠一些,讓他見到世間險惡,自然就乖乖聽話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旁的生肉餵給丫丫,而丫丫卻吃的格外開心,甚至一點護食的打算都沒了。
真是一直沒有骨氣的狼!
白凡川在心裡問候了一遍丫丫。
雖然楚宸珏好像是在告訴自己他是怎麼馴服狼的,可是他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感覺對方是在點自己呢?
楚宸珏餵完了丫丫,接過一旁丫鬟遞給他的帕子擦了擦手,隨後冷冷的看向白凡川說:「你該不會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宸妃娘娘吧?」
「現如今,廣陽公主,也就是宸妃,在世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死人,而你,白凡川,一個男子,若是不將你閹了留在身邊做個太監……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白凡川猛然抬起頭,什麼?要讓他做太監?
看他面上浮現出害怕的神情,楚宸珏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說:「你若是不想做閹人,倒是也還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白凡川自然不想做個閹人,若是有別的辦法能夠解了楚宸珏的心頭之恨,他自然願意嘗試。
「婁公公。」
他將婁九延叫了進來,指了指白凡川道:「這個人,就交給你調教了,要讓他學會,怎麼取悅我。」
「是。」婁九延掃了一眼白凡川,又垂下了頭,似乎對白凡川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一個男人並不感興趣。
取悅?
他什麼意思?
白凡川好像吃了一顆炸藥被炸蒙了一樣愣在原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楚宸珏已經先行離開了。
婁九延垂眸,不卑不亢的對白凡川說:「公子還是暫時住在晨辭宮,只不過要負責照顧陛下的日常起居,還有完成陛下的所有需求。」
看他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白凡川就知道,楚宸珏一定早就發現了自己的下落,早早的將一切都準備就緒,為的就是報復他。
婁九延離開之後,宮殿之中只有潮兒和塘兒。
看來楚宸珏還不知道潮兒和塘兒是楚凌寒的人,又或者說知道了也並不在意,所以仍然將他倆留了下來。
兩個人都格外驚訝,他們跟了這麼久的主子居然是一個男子。
「主子你……」
塘兒驚訝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相比之下,潮兒就顯得十分淡定了,她說:「若是主子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們。」
白凡川連忙笑到:「兩位姐姐既然已經知道我不是廣陽公主了,不如就叫我公子吧!」
「是,公子。」
姐妹倆異口同聲道。
白凡川梳洗了一番之後,婁九延就又來了,他要負責將白凡川帶到御書房去,在楚宸珏身邊伺候筆墨。
將人送進去之後,一直跟在婁九延身邊的權楓終於忍不住好奇開口:「義父……廣陽不是女的嗎?」
婁九延連忙用手堵住了權楓的嘴說:「這種話也敢亂說,廣陽公主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