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川也看出來了,楚宸珏就是口嫌體正直,估計心中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不過他沒有戳穿楚宸珏,畢竟人家到底是一個皇帝,面子什麼的還是要一點的!
白凡川故作沮喪的退到了一邊,垂眸道:「是,陛下。」
楚宸珏看白凡川真的不高興了,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可是又覺得一定要給他一些教訓,否則他下次一定還會想方設法的欺騙自己,踐踏他這些可憐的感情。
白凡川垂眸看起來是在暗自傷神,實際上是在回憶晨辭宮有什麼吃的,皇宮中的食物確實好吃,他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吃到了,既然現在又回來了,還不如關心關心下一頓吃什麼最實在。
楚宸珏卻意味自己是真的傷到了他的心。
白凡川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塊手帕,順著手帕的來源看了過去,就看到了楚宸珏那張非常臭屁的臉。
楚宸珏語氣有些彆扭道:「擦擦臉吧,都變成叫花子了。」
白凡川接過了手帕隨便擦了幾把就要放回去,下一刻他聽到了一聲無奈的嘆氣,隨後手中的帕子就被抽走了,楚宸珏拿過了手帕,站起身來,開始一點點擦拭著白凡川臉上的痕跡。
白凡川先是驚訝楚宸珏居然會對他這麼溫柔,下一刻面色卻突然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這是不是我方才擦桌子的那塊手帕。」
楚宸珏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啊。」
「你!」白凡川語氣一怔。
楚宸珏卻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道:「原來你也知道,擦過桌子的東西,是不能擦臉的啊……」
白凡川白了楚宸珏一眼,他還以為是楚宸珏突然放下仇恨,轉變了性格,沒想到這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報復啊,報復自己剛剛想用這塊帕子擦他的臉!
他想躲開,卻被楚宸珏牢牢的控制住,躲閃不得,一直到楚宸珏十分細緻的將他的臉擦乾淨為止。
擦完之後,楚宸珏還頗為貼心的將帕子疊好,還給了白凡川。
白凡川雖然生氣,但是一時半會兒還報復不回去,只能咽下了這口窩囊氣。
好不容易撐到了中午,白凡川他以為自己能夠回晨辭宮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午飯了,可卻被楚宸珏留下來伺候他吃飯。
他這輩子哪裡受過這種窩囊!
白凡川正打算罷工的時候,收到了楚宸珏的一記眼刀,又乖乖滾了回去。
楚宸珏坐下,他站著,楚宸珏吃飯,他驗毒,他笑楚宸珏每道菜只能吃三口,楚宸珏笑他一口都吃不著只能聞聞味道。
白凡川:丫的,算你狠!
楚宸珏吃了一半,還白凡川連口水都沒喝到,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
也許是叫的聲音太大了,驚動了楚宸珏,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白凡川幽怨的眼神,好像要用眼睛將自己洞穿了一樣。
楚宸珏:莫名有點心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很快,楚宸珏就受不了他的眼神攻勢了,只能給了他一個手勢道:「坐下吧。」
坐下吧,活爹,再不讓你坐感覺你能將我頭啃了。
果然,白凡川一秒鐘都沒客氣,直接坐在了楚宸珏的旁邊。
只不過他還稍微有所顧忌,沒敢動筷子。
一旁的婁九延就眼睜睜的看著白凡川這些作死的舉動,只不過楚宸珏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敢跟皇帝這麼幹,跟騎老虎頭上拔老虎的鬍子生存率不相上下。
白凡川看著一桌子美味佳肴,楚宸珏卻只吃那麼幾口,就覺得痛心疾首。
他可是一口都吃不到啊!
看著白凡川望眼欲穿的眼神,楚宸珏覺得就算是自己駕崩了恐怕都看不到他這麼傷心。
沒辦法,楚宸珏只能又說了一句:「吃吧,朕准了。」
「好人一生平安!」白凡川更了一點不客氣,直接拿起來了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筷子,直接夾起面前盯了很久的菜大快朵頤了起來。
一旁的小太監:九族嚴選的眼力見,他就知道陛下一定會讓宸妃娘娘一起吃的。
楚宸珏顯然已經吃飽了,剩下的時間他也不離開,就坐在那裡看著白凡川吃飯,甚至看著白凡川吃的很香的樣子,不禁懷疑這飯菜到底有那麼好吃嗎?
為何自己出吃不出這種感覺?
他甚至準備拿起筷子來親測一下的時候,白凡川卻突然停下了筷子,抬頭看著他。
楚宸珏有些疑惑:「怎麼了?」
白凡川努力咽下了嘴裡的飯道:「有點噎得慌,有水嗎?」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人怎麼能被飯噎死呢?
楚宸珏無語的抬手捂住了額頭,看皇帝沒有否認,一旁的小太監又趕緊給白凡川添水。
喝完之後,飯也被成功的順了下去,白凡川也吃飽了。
於是,他和楚宸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楚宸珏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微微勾唇道:「用完午膳,朕要繼續批閱奏摺。」
其實每天只有上午的兩個時辰需要批閱奏摺,其餘時間是議政,學習,休閒時間,不過楚宸珏今天有意要折騰白凡川,所以才將下午的時間也改成了批摺子。
因為在此期間,白凡川只能站著。
他的想法如果被白凡川知道了,只怕是要笑掉大牙,堂堂皇帝怎麼罰人還學會罰站了?
好在,吃完了飯,白凡川也算是滿血復活,就站起身來重新跟著楚宸珏回了御書房。
果真,下午還是批奏摺,白凡川站的腰酸腿疼,卻沒見端坐在那裡的傢伙有一絲一毫挪窩的意思。
很快,白凡川就靠著一旁的架子摸魚打盹,進入了夢鄉。
站著睡覺,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摔倒。
在白白凡川踉蹌了第七次之後,楚宸珏終於忍無可忍,出聲道:「若是站不住就坐在朕的側面,靠著案幾眯一會兒。」
白凡川睡眼惺忪,眼下已然來不及想什麼恩怨,直接跪坐在了龍案的側面,趴下就睡,呼吸均勻。
楚宸珏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從一旁拿了一件外套來披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