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會沒有拒絕,畢竟求人辦事,兩手空空總是不好看的。
白凡川也沒想到,楚宸珏居然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他。
若是明天巫不會他們想借兵權呢?楚宸珏會因為是他說的,而直接答應嗎?
越是這樣想,白凡川越發心亂如麻。
巫不會和拓拔姜離開了之後,楚宸珏又走了進來。
白凡川坐在主位上,看起來頗為慵懶的抬眼瞧他說:「你相信方才那些,真是我的意思嗎?」
「我又不傻。」楚宸珏笑著回答,著實不知道白凡川是一個怎樣的人,自己為什麼還對他這麼著迷呢,他說,「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也算你的朋友,所以我也願意幫一把。」
反正也並不是太費勁,順手的事情罷了,若是琉荒國不老實的話,打他們一頓也不過順手的事情。
白凡川聽他說完這句話,心中閃過異樣的情緒,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
不過隨後,楚宸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格外沮喪:「今天就是十天的最後一天了,明天出宮,你打算去哪裡?」
白凡川也沒想到,十天竟然過得這麼快,突然就要離開這裡了,他竟然有點不自在。
他說:「暫時就住在之前安排的那個公主府里吧。」
聽到白凡川並不打算直接離開帝城,楚宸珏的眸光亮了一下,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有機會?
只是一想到要和另外兩個狗東西公平競爭,他就恨不得直接砍了他們的腦袋。
可目前為止,他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白凡川又問:「我能不能帶走塘兒潮兒還有丫丫。」
這大概是他在這深宮之中唯一在意的事物,所以他希望在離開的時候能夠將他們也帶出去。
哪怕潮兒和塘兒可能出去後選擇不在他的身邊,他也是會尊重。
楚宸珏看向籠子裡面搖著尾巴,已經和自己關係相處的很好的丫丫,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丫丫畢竟是白凡川帶進宮的,所以……他也不能強留,就像是對待川兒一樣。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下一刻白凡川如釋重負的笑了。
他可生怕楚宸珏和丫丫產生了感情,不把丫丫還給潮兒,丫丫最喜歡的可就是潮兒了。
——
第二天一大早,白凡川就準備出宮了。
他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來,走的時候也只打算帶上潮兒塘兒和丫丫。
楚宸珏早上必須處理公務,所以沒能夠及時出來送他,這可給了其他人一點機會。
白凡川前一隻腳剛剛邁出皇宮,就看到仇祈直挺挺的站在不遠處的宮道上等著他。
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腳步也忍不住變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仇祈的面前。
「我若是今天不走了,你就一直在這裡等著?」白凡川看出來了,仇祈今天大概穿了自己最漂亮的一身衣服,暗紅色的長袍繡著鎏金的暗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穿的這樣喜慶,是要娶媳婦呢。
「等。」仇祈目光沉沉,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也足夠讓人信服。
下一刻,仇祈拉住了白凡川的手,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外面走去。
剛走了還沒多遠,半路上又殺出了一個楚凌寒。
他說:「坐本王的轎子吧。」
一旁的仇祈心中生出了一些危機感,不動聲色的將白凡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說話還算是客氣:「不勞煩長安王費心,轎子本將軍自然也有準備。」
他可不想剛到手的熱乎小凡,被面前這個冰塊臉給截胡了!
楚凌寒直接看向了白凡川,想聽一聽他的打算。
白凡川進退兩難,最後還是選擇了想要的那一個,他說:「長安王公務繁忙,就不用專門派轎子來接我了,我先同將軍回我的住處了。」
楚凌寒聞言,收回了目光。
他沒有多說,被拒絕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雖然拒絕了他是出於本意,可是白凡川的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一些小疙瘩。
也許王府的轎子坐著就是更軟和一些?
艾瑪,有點虧了。
仇祈總算是搶奪了一次先機,將白凡川送回了公主府,只不過這裡公主府的牌匾已經摘掉了,一時半刻還沒有上一個更好的。
回到了闊別已久的院子裡,潮兒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出了丫丫,在皇宮裡不被允許到處亂竄的丫丫現在就如同徹底放飛自我,一圈兒一圈兒的在院子裡撒歡兒。
白凡川看著她這個樣子也開心,對仇祈指了指小狼。
仇祈在面對白凡川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總是很多。
他說:「在這裡,若是有什麼不夠的,只管派人去跟我說。」
「好。」
白凡川點了點頭,以為他要離開了,就抬頭看他。
然而,一旁的仇祈壓根兒沒打算離開,假裝感覺不到白凡川的視線一般,在院子裡東看西瞅瞅。
白凡川說:「仇將軍,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一直到對方開口送客,仇祈才仿佛剛剛反應過來自己該回府了。
走之前,他將懷裡的一枚玉佩交給了白凡川,他說:「這個玉佩價值非凡,你可千萬不要莫丟。」
白凡川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語氣中帶著一些開玩笑式的輕佻說:「你都送給我了,就算丟了跟你還有什麼關係?」
仇祈瞧著白凡川不以為意的抬手擺弄著玉佩,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真的會把玉佩弄碎弄丟一樣。
他說:「這是我爹戰死沙場前,留給我的遺物。」
這玉佩,承載著整個仇家的興衰榮辱,還有他們所背負的包袱。
按理說,他該在娶妻生子後,將玉佩傳給了下一代。
可他,愛上了一個男人,這個事實已然說明了,他不會有所謂的後代。
仇家的榮耀,也許就斷送在自己的手裡了。
可他日後無子,便可以用於多時間來培養一些少年,讓他們從小習武,長大了保家衛國,展開他們自己的榮耀篇章才是。
聽到玉佩的來歷,白凡川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