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胡老太太驚訝的樣子,喬奶奶笑了:「叫我孫媳婦過來,是讓她幫幫忙看看我稍後要拍的東西,是不是鍾姐姐的。」
如果是鍾姐姐的東西,沒有落到外面的道理。
她要買回來。
見不到鍾姐姐,看著鍾姐姐的東西也是好的。
胡老太太還沒回過神來,「她懂這些?」
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黃毛丫頭,也就能去一些藝術展看看皮毛,能懂這些?
還能鑑別出真假?
只是喬姐姐想給小姑娘身上鍍金吧?
再看一旁的喬沐霆,和小姑娘兩個人也沒那麼親熱,有可能只是喬姐姐喜歡這個看上去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喬沐霆不見得喜歡吧?
喬奶奶聽著胡老太太的質疑,險些沒翻白眼,「嗯,她懂。」
舒夏聽著兩個人的聊天,聽出了個大概,喬奶奶和這位胡奶奶沒那麼熟悉,關係也沒那麼親近,大概是知道拍賣會要賣鍾奶奶的東西,所以才讓她過來。
想不到拍賣會裡有鍾奶奶的東西。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很少聽鍾奶奶提及以前,現在看來鍾奶奶沒去鄉下前,在京市一定是一個風雲人物。
不管是喬奶奶還是秦爺爺,以及顧老他們,心裡一直記掛著鍾奶奶。
她也真的很想鍾奶奶。
不知道鍾奶奶去了什麼地方。
她很想見鍾奶奶,和鍾奶奶說一說她所經歷的事,這些事都被鍾奶奶算到了。
「小姑娘真的懂嗎?」胡老太太眼裡略帶幾分鋒利的問舒夏。
舒夏風輕雲淡,「略懂一些。」
聽到略懂兩個字,喬奶奶止不住的笑了,夏夏要是略懂,這京市怕是沒幾個人敢說懂!
喬沐霆也是不著痕跡的掀了掀眼皮,看似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一眼舒夏。
胡老太太聽到略懂兩個字,心裡大概有了答案,小姑娘大概是怕稍後丟人,所以露了怯。
說不定稍後各種拍品擺上來後,小姑娘看到會不知所措。
能來到今天這場拍賣會的人在京市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舒夏看了出來胡老太太對她的輕視。
不過她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稍後真的有鍾奶奶的東西嗎?
如果沒有,喬奶奶應該會很失望。
隨著開始拍賣第一件物品後,喬奶奶對舒夏說:「如果你有喜歡的東西,就和奶奶說,奶奶拍下來給你玩。」
一旁的胡老太太聽到拍下來玩,表情又不那麼一瞬間崩掉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就讓喬姐姐另眼相看了?
簡直像是自己親生孫女一樣。
說話溫柔,特別重視。
「好,謝謝奶奶。」舒夏笑著應道。
喬奶奶見舒夏對自己更親近了,心裡樂滋滋的,今天她來就沒打算空手回去,有適合夏夏的東西就拍下來。
想到這裡,她給了喬沐霆一個眼神。
喬沐霆見奶奶朝著他眨眼睛,頓時知道奶奶想要幹什麼。
讓他拍一些東西送給舒夏,增進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他不著痕跡點了下頭。
祖孫兩個人很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回應,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麼了。
喬奶奶心裡對喬沐霆的反應很滿意,知道疼媳婦就是好的開始。
可能孫子自己都沒注意,這段時間對夏夏=的態度,不是以前那種演戲給她看的親近。
他看夏夏的目光里有一些感情。
多少不知道,但至少有。
舒夏沒看到祖孫兩個人的眼神變化。
她一直看著拍賣的東西。
胡老太太見舒夏認認真真的看著每一件拍品,心裡冷笑,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沉得住氣,就算沒什麼本事,這份氣定神閒就已經不是很多女孩兒能比得上的。
當一幅畫展現在人前後,有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因為此刻擺在眼前的這幅畫, 出自鍾落。
鍾落是誰,京市的一些位高權重之人,沒有不知道的,曾經有多少人排著隊捧著重金請她幫忙?
這幅畫曾經被一個外國人買走,如今又被拍賣行買了回來。
都知道鍾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會看人看命,甚至是鑑別古物,修復古物都很擅長,並且做到了極致。
就連如今非常權威的顧老在鍾落面前也要稱一聲師父。
鍾落作畫造詣極高,但是幾乎不畫自己的作品,大多都是臨摹古畫,修復古畫,這是她唯一一副自己畫的,且被人高價買走的畫,可想而知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畢竟,如今沒有人知道鍾落身在何處。
就連和鍾落交好的喬老太太也不知曉其行蹤。
拍賣行的人對著畫介紹了一番。
介紹的非常詳細,甚至是鍾落在何時何景作的這幅畫都介紹的清清楚楚。
喬奶奶眼睛緊盯著這幅畫。
這是一幅人物山水畫。
從背影上看就是鍾姐姐本人。
這麼一幅畫,足以看出來作畫之人的功底。
「當真一副好畫啊!這可是鍾姐姐的畫,喬姐姐,你要是不拍,我出價了。」胡老太太有些激動的說道。
得到這麼一幅畫,可以在親朋好友面前各種顯擺一番了。
不過她也很清楚,她大概拍不到。
喬奶奶雖然看著話眼睛有些紅,但還是側著頭問舒夏,「夏夏,這是你鍾奶奶的畫嗎?」
她沒聽說過鍾姐姐畫過自己和山水,所以當這兩年都在傳言說當年有人買走了鍾姐姐的一幅畫的時候,她半信半疑。
但京市的這家拍賣行很少出贗品。
也不是沒出過,但是這幾年的口碑越來越好,每一件拍品都很謹慎。
「奶奶,這幅畫不是鍾奶奶的作品,她如果想要作畫就去臨摹古畫,但從不畫自己,也不畫山水。」舒夏十分果斷的說道。
鍾奶奶說天命不可違,她參透過太多天機,本就是逆天而為,所以,她不能畫自己腦海中的世界,但是可以臨摹古畫,他人的作品。
既然如此,鍾奶奶斷然不會去創作。
「不是?小姑娘啊,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講,你看看工作人員也說了,有人能證明這幅畫是鍾落姐所創。」胡老太太認為自己抓住了小姑娘的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