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看到張特助的信息時,是午休的時候。
她剛剛忙完一幅畫的小部分修復工作。
這兩天顧承出國了,沒來上班。
一些小的瑣碎工作,需要她來完成。
原本想著中午隨便吃一些麵包應付一下,不想浪費時間,然後繼續工作。
剛咬了幾口麵包,隨手看看手機,才看到這條信息。
喬沐霆給她定了旗袍?
怎麼沒聽喬沐霆說過?
立即給張特助打過去電話。
張特助很快接了電話,「太太,是午休了嗎?」
「嗯,剛剛休息,你們喬總怎麼會突然給我定旗袍?」舒夏問。
張特助:「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最近京市的女孩子很流行穿旗袍,國潮嘛!所以喬總就想到了太太,不得不說喬總對太太真是用心。我現在將地址發給太太,太太最好能在下午四點之前趕過去,做旗袍的是一位老師傅,下班早,而且京市想找他做旗袍的人都是排著對。」
「地址發過來吧,我爭取四點之前趕過去。」舒夏看了眼時間,現在中午十二點,四點之前趕過去應該不成問題。
將麵包吃了之後,她立即工作。
「那個……喬總這兩天有點兒忙,所以沒回星海別墅。」張特助見舒夏要掛電話,連忙又提了一下。
舒夏心中一動,「讓他注意身體。」
「好嘞!」張特助痛快的應了。
這邊剛掛了電話,那邊張特助跑上樓,來到喬沐霆面前。
今天中午喬沐霆只喝了一杯咖啡,什麼都沒吃。
張特助看了眼桌子上冒著熱氣的咖啡,這段時間老闆上班午餐也會葷素搭配很豐盛,現在怎麼又回到以前了?
以前不覺得什麼,一直認為老闆這麼吃,很正常。
但現在,他覺得老闆不吃飯只喝咖啡,太傷身體了。
「剛剛太太打電話的時候說,讓老闆注意身體,午飯不吃只喝咖啡,對身體不好。要不我現在點個外賣?」張特助語氣試探的詢問。
喬沐霆在聽到太太兩個字的時候,視線掃向了張特助,「是舒夏親口說的?」
「對啊,是太太說讓喬總注意身體。」張特助立即點頭,到底是誰先打的電話,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太太就是這麼說的。
喬沐霆冷硬的眉目間有所鬆動,「算她還算有心,按照我平時吃的定個外賣吧。」
「好嘞!」
張特助手腳利落的出去訂外賣。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做不到的事情,舒夏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做到。
瞧瞧他不過就是轉達了一句話,老闆就吃午飯了!
隨著辦公室的門關上,喬沐霆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三天來,舒夏完全沒聯繫過他。
都說男人下了床翻臉不認人。
但這三天在他看來,真正無情的人是舒夏。
「真沒良心。」薄唇里吐出幾個字。
如果三天內她但凡給他發個心思,他都能原諒她。
不過現在透過張特助表達對他的歉意,也可。
暫且原諒她。
——
葉瑤光忐忑不安的回到車上後,給霍景衍撥過去電話。
「霍總,對不起,是我好心辦了壞事,我想和太太解釋清楚,說清楚我和霍總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結果沒想到太太還是誤會,是我的錯。」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葉瑤光斟酌著言語為自己辯解。
幸好旁邊沒有人。
其實她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霍景衍站在集團大樓的落地窗前,朝著外面看去,眼裡沒有一絲波動,只有一陣陣的寒意四散。
「葉瑤光,你找死。」
「霍總!我真的是好心辦了壞事,相信我。我今天只是路過,然後正好看到有人拍電影,又看到了太太,才去解釋了一番。」葉瑤光慌亂不已的為自己解釋。
霍景衍吐出一口煙,「立刻離開京市。」
「我……」
「以為我沒查你?再敢跟我耍弄心機,你繼父明天就會上門找你。」霍景衍冷聲道。
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讓葉瑤光神色徹底大變。
她震驚,「你……你查了我?」
他竟然知道她的過去!
提到繼父,就說明知道她整容過,也被繼父欺負過。
「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霍景衍聲音聽上去十分冰冷。
葉瑤光崩潰不已,「我陪了霍總這麼久,霍總對我是不是太絕情了?既然查了我的事,就該知道我是受害者,我是被欺負的那一個!這些都不影響我喜歡你,霍景衍,不要那麼絕情和偏愛好不好?你對我這麼絕情,卻那麼偏愛江楠楠,她都已經要和你離婚了,你為什麼還是對她如此偏愛?我想不明白!」
辛辛苦苦謀劃到現在,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接受不了!
而且江楠楠憑什麼啊!
在床上的時候,她各種竭盡所能的討好他,結果他還是能下了床就翻臉。
想不通,想不明白,不甘心!
「和楠楠比,你不配。」霍景衍冷聲說完之後掛了電話。
然後對一旁的特助吩咐:「去盯著葉瑤光,我要確定她明早之前離開京市,你現在去她的家裡搜一下,但凡是和一些香味有關係的東西都帶回來,還有掛在牆上的那幅畫。」
這兩天冷靜下來後,腦海里充斥的都是在酒店裡問道的那種味道。
那個味道會讓他有短暫的思緒不受控。
他不受控的和葉瑤光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有這種味道做誘餌。
他懷疑葉瑤光對他用了藥,又或者是一些可以亂情的東西。
在特助離開後。
霍景衍回到辦公桌坐下。
打開一個抽屜。
抽屜里放了好幾把鑰匙。
從中挑出一把。
這個鑰匙能打開江楠楠現在住著的那套公寓的房門。
鑰匙也是她之前放在他這裡備用。
既然她躲著他,那他就主動去見她,他們的事情不能拖,他的妻子只能是她。
——
舒夏按照張特助發給她的地址去了旗袍店。
旗袍店裡只有一個店員,還有一位六十多歲的爺爺。
「你就是張特助說的那位小姐?」老師傅笑呵呵的詢問舒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