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知道李淵會有一天找到她。
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並不意外。
她雖然有過僥倖心理，不想讓李淵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但是如果知道了也沒什麼關係。
「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問。
李淵皺眉，「就這麼走了？沒想過和我談一談？」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認識那麼多年，她對他的態度一向很溫柔，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麼冷漠的一面。
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談的了，要和你說的都留在了那張紙上，我們好聚好散。」陳玉說道。
這麼多年了，她其實已經很了解李淵。
知道他在感情上是怎樣的人，在他找秦菲的時候，就說明她在他的心裡已經可有可無，甚至是沒必要占據位置。
他也膩了她的存在。
經過這段時間的洗禮，她徹底理清了和李淵的關係情況。
「是因為秦菲？」李淵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現在李淵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和陳玉這段感情。
說愛，似乎也沒有那麼愛，否則他不會找秦菲，對陳玉始終沒有最初對舒夏那樣的動心，大概也是因為他很清楚這輩子和舒夏都不可能。
但是對陳玉，一切都是剛剛好，沒有太過轟轟烈烈的感情，也沒有過望而不得的心歷路程，所以，好像多了幾分平淡。
聽到秦菲的名字，陳玉沒什麼情緒變化，對於她而言，秦菲只是一個第三者，但在她和李淵之間不是有了第三者才會關係破裂那麼簡單。
「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了，你們親密的照片我看過。既然今天你打來這個電話，那麼我就直接說了吧，我和你結束是因為你我之間沒感情了。你以為我能接受你背著我有了新歡，但我接受不了。」陳玉沉聲道。
不知道是不是又動了情緒，肚子忍不住傳來一陣陣的痛感。
她沒想到自己在面對李淵的時候，還是那麼不鎮定。還是會情緒大動。
果然，在一段感情里，如果用了全部的真心，不是自己想忘就能忘的。
不過，她相信未來她在面對李淵的時候，能更加的平靜，甚至完全不在意李淵。
李淵：「秦菲只是一個意外，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但是可以上床，對嗎？今天有一個秦菲，過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李妃，你的身邊始終都會有新鮮的面孔。我不想以後在面對你的時候疑神疑鬼，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查你的行蹤，應付你的那些鶯鶯燕燕。李淵，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互不打擾各自的生活，我依舊會祝福你！」陳玉緩緩說道。
語氣里沒有任何恨意。
也沒有指責。
有釋然和勸說。
李淵忽然握緊了手機，「我以為你不會在意。」
這兩年，他們的關係越來越淡，沒了激情，剩下的就好像是只剩下了一些責任，她沒了他的陪伴也沒什麼，對於外面關於一些他的傳聞也無動於衷，從來沒有質問過他。
他甚至是以為，只要他會回到她身邊，她就會一直等著他回來。
心照不宣的一種默契。
她在他心裡的位置與其他人不同，更何況她也是芊芊認同的家人。
聽著李淵理直氣壯的一聲以為她不會在意，陳玉就算是心態再平和，也還是忍不住了。
「不，我會介意。我從來不是那麼大度的人，現在年紀大了，我更希望有婚姻，也有對彼此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都忠誠的伴侶，不管是哪一方面的考量，你都只是我人生中過客。」
李淵聞言臉色一變，「真的想好了？我只給你打這一次電話。」
他可以容忍陳玉耍些小脾氣。
但是，他不能縱容她太多，更不能為她改變遊戲規則。
「李淵，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不要告訴芊芊我的消息了，就當做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吧。依舊祝福你，如果沒有你當年的幫助，就沒有我後來非同一般的前程，從此以後，你我各自安好。」陳玉微笑道。
雖然隔著手機的通話，看不到彼此的臉，但她還是選擇微笑著說出這些話。
他們要向前走了。
李淵沉默了幾秒後掛了電話。
陳玉在掛斷電話後，將李淵的手機號拉黑了。
因為她知道以李淵的性格，不會再給她打電話了，也不會再找她。
她低頭凝視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一片溫柔。
——
李淵在書房坐了很久。
一直坐到了半夜。
家裡沒什麼人，李芊芊今天沒回來，她也很少回家。
只有傭人在。
凌晨兩點，李淵給秦菲打去電話。
秦菲這兩天一直在等李淵，在接到李淵電話後，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你終於找我了，李淵，這兩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的害怕你不要我了！」
「在哪裡？」李淵冷聲問。
秦菲連忙回道：「就住在你送我的那套房子裡，你要來找我是嗎？」
「等著。」
簡單的答覆，讓秦菲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一向晚睡，很少早睡，沒想到在無聊玩手機的時候接到了李淵的電話。
真的是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她就說李淵肯定不會厭惡她，他們兩個這才剛在一起沒多久，李淵按理來講正應該對她還有新鮮勁兒。
立即下了床去洗了澡，又對著鏡子畫了個非常心機的裸裝。
而就在李淵要出門的時候，李芊芊回來了。
看到李淵穿著休閒裝要自己開車走的時候，她挑了下眉，「去找秦菲？」
李淵沒回答，反問道：「怎麼這個時間回家了？」
「晚上和同事去吃飯唱歌了。」李芊芊擺了擺手，「知道你著急找秦菲，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反正她看開了，她哥身邊今天可以是秦菲，明天也可以是張飛，反正不會是陳玉。
李淵看著醉醺醺走進去的李芊芊，最後還是沒出門，轉身跟著李芊芊一起回了家。
——
舒夏剛上班，還沒開始工作的時候，孟老師打來電話。
「我離婚了，喬太太。」
舒夏抬眸，「離婚了？你們還在民政局嗎？我發給你一張圖片，你讓你老公先看一下，我晚上去找你們。」
「不用了，喬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