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雙眼,是他這幾天只要閉上眼就會出現在腦海里的一雙眼。
他雖然畫了下來,但是畫的還不夠靈動。
沒有畫下來眼前這雙眼裡透出來的光。
那種可以讓人心不受控制跳動的光。
幾乎是一眼,他就斷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喬笑笑在對上謝九州的視線後,心裡有些疑惑,她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謝九州,因為謝九州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一樣。但是,他的眼神里又好像多了一些探尋。
她來不及想太多,只聽謝九州說一萬兩。
然後她就被人從鐵籠子裡放了出來。
接著就聽一旁的人恭喜謝九州。
「恭喜謝少主,身邊又多了一個美人!這美人冰肌玉骨,傾國傾城,當真是世間少見!」
其他人也跟著言不由衷的恭喜著。
有人也會在這個時候,趁著謝九州沒發現,朝著喬笑笑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大家心裡都清楚,現在不多看兩眼,說不準這美人明天就變成了誰也認不出來的屍體了。
喬笑笑從籠子裡下來之後,才發現很冷。
再仔細看去,除了籠子裡的她們幾個人,其他人都穿上了棉衣。
再加上現在是晚上,更覺得冷。
就在她冷的有些顫抖時,一個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披風是用狐狸毛所制,披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瞬間暖意襲來,上面還有謝九州留下來的溫度。
她被整個包裹在了裡面。
然後被謝九州直接摟在了懷中,在一眾各色震驚的視線中從暗市走了出去。
「這什麼情況?謝少主怎麼改了性子?對那女子如此呵護?」
「哈哈哈,可別被騙到了,這有可能是謝少主的新玩法,那女子畢竟是個少見的美人。」
「新玩法?哈哈哈哈!就是不知道現在如此呵護著,稍後等到了謝家,那美人能不能最後有個全屍?」
「那我們打個賭吧,看看那美人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
「我賭最多能活到半夜!」
「這麼美的美人,再加上謝少主剛才還有憐惜之意,我敢打賭美人能活到明天早上。」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堵美人能一直活下去!」
「哈哈哈,你這鐵定輸了,怎麼可能一直活下去?什麼美人謝少主沒見過?」
大家熱火滔天的討論著。
主事人看到這情形,就知道今天晚上剩下的幾個人不用賣了,大家現在也無意繼續買人。
不過,謝少主今天和往日的確有很大的不同。
竟然會憐惜一個玩物?
想到之里,主事人立即低聲向一旁的人吩咐了一番。
接著那人聽完了主事人的吩咐後,立即離開了暗市。
……
喬笑笑隨著謝九州離開後,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
她緊抓著謝九州的胳膊。
迫不及待的追問:「你怎麼也會在這裡?你……你好像變年輕了。」
她能確定這裡不是謝九州的那個世界。
這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而且,剛才離開的時候,隱約間聽到有人稱這裡是永樂城。
謝九州冷眸微眯,視線掃向抓住他胳膊的那隻手上。
那隻手皙白細長,是他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手。
心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這麼好看的手應該給砍下來。
緊接著,這個想法又被取消。
他能聽到心裡的另外一個聲音,我看誰敢看碰她一根汗毛!
這道聲音氣場太強,殺念太重,只說了一次,最開始浮現的念頭就被徹底的壓了下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也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謝九州微皺眉頭,隨著這句話說出來,他的頭疼的更厲害了。
喬笑笑愣住,「你……到底是不是謝九州?」
她怎麼忽然有一種特別荒謬的感覺?
眼前的謝九州是謝九州又不是謝九州?
明明很熟悉,但是某一個瞬間又透著一種陌生感。
謝九州沉眸,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是。」
「可是……不太對。你好像記得我又好像不記得我。」喬笑笑也皺起了眉。
她有些弄不清楚,到底眼前的謝九州是什麼情況,是穿越嗎?魂穿?然後恰巧兩個人姓名和容貌都一樣?
謝九州看著眼前皺起眉的喬笑笑,心裡沉了沉,又是幾乎沒通過腦子,直接脫口而出,「我記得你。」
「那你……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嗎?」喬笑笑確認著。
她心裡很多疑問。
如果像她猜測的那樣,謝九州是魂穿,那麼謝九州在原本的世界中是死了嗎?
因何而死?
又或者不是魂穿,是身穿。
但如果是身穿,眼前的謝九州明顯更年輕幾歲。
甚至是眉目之間還有幾分她從未見過的陰鷙氣息。
再想到剛剛在鐵籠里,那女人對她的一番提醒,言語間都在說謝九州殘暴。
頓時,她感覺到一陣危機感。
同時還有驚悚感。
因為她還從謝九州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邪氣。
謝九州身邊必定有邪物,那種讓人很容易就會變得非常暴躁血腥的邪物。
謝九州按壓了幾下頭。
逐漸的頭痛稍微有所緩解。
然後便發現了喬笑笑滿眼防備的看著他。
他頓時有些驚慌,那種他也沒辦法細想和確認的驚慌,「別怕我。」
喬笑笑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好。」
不怕他?
怎麼可能。
如果他是謝九州那還好說,別說怕了,她能立刻表明心意說喜歡他。
可現在她已經不確定他是不是了,因為她的問題他沒有答上來,如果他是謝九州,那麼一定就會記得他們第一次在哪裡見面。
她知道有些人變態,特別是身邊有邪物的人會更變態,說不定將她買下來就是為了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她默默的想著,必須要有所防備,關鍵的時候保護好自己,然後反擊逃出去。
謝九州能感覺到眼前的女人態度變化,剛剛對他極為信任,但現在卻默默無聲中拉開了他們彼此的距離。
如果不是馬車裡也很冷,他懷疑這女人會將披風也給脫下來。
「我不會傷害你。」謝九州聲音又溫柔了幾分,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不要嚇到她,一定要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