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寧還在考慮是不是加點錢拿下這把劍。為了給鍾離雪買禮物,他省吃儉用半年加上東拼西借,口袋裡也有將近三萬塊,全拿出來應該能夠從馬連城這裡買個「垃圾」。
而且這錢也就這個月能用,末世開啟之後,所有的信用體系崩塌,錢又變成了紙和數字。
不過自己還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還是需要一些錢留在身上。
所以,偷和搶,是一種性價比比較高的方式。
看準桌面上一根手臂粗的沉香木,張曉寧準備給馬連城來一下。
還沒動手,門口又走進來三個人,兩個壯漢和一個精小的矮個子。
一個壯漢還提著一個很大的旅行包,上面的圖案都已經掉色了。
張曉寧雙眼一眯,從這三人身上,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夾雜著死氣。
二十年在死亡線上的掙扎,讓他對危險變得十分敏感。
心中立刻有了判斷,這幾人是盜墓賊!
馬連城明顯認識幾人,一看見他們,立刻對張曉寧說道:「我有生意上門了,小伙子你去別處逛逛,這古玩城賣寶劍的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家。」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張曉寧的袖子想把他「請出去」。
張曉寧嘴上還嚷嚷著:「別啊,我再加一點,加一點。」
馬連城不由分說,又是拉又是推的把張曉寧給推出大門,又反手關上。
張曉寧一出門,立刻拿出手機,摁下110,正準備撥出,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
「小兄弟你要寶劍?」
回頭一看,是剛才的三人中的一個。
「我這有一把,跟你剛才拿的那把差不多,你看看合不合用,我這可是一手貨源,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一束報紙頂端撕開一道小口,露出一截劍尖。
張曉寧知道,這幫人的貨來路不正,馬連城收貨一定會給個極低的價格,這人看到自己想要買劍,這才繞過馬連城想賣個好價格。
「叔叔啊,你看清楚我就是個小孩,我買不起啊,我身上就三千,也看不懂真假,你到別的地方坑小孩吧!」
說完張曉寧轉身要走,他也不想跟這些亡命之徒混在一起。
「三千也行,不過不要現金要轉帳。」
那人急著挽留,趕緊拉住張曉寧的衣袖。
「我可不能全給你,還要留生活費呢!」
「好說好說,先看看!」
說著半拉半推地把張曉寧拉到角落,張曉寧倒也不怕,這光天化日的,而且憑著自己的戰鬥經驗,不會有什麼危險。
又在肚子裡暗暗咒罵馬連城,這貨可真夠黑的,估計這幫盜墓賊出貨,都是被壓到極低的價格,一把劍不到三千,敢開價一百多萬。
見四下無人,那人展開報紙,一把短劍印入眼中,比匕首稍長,劍身略窄,劍把是不知名黑色木質。
「你這……工藝品吧?開過刃的,帶都帶不走。」
張曉寧深知買賣的精髓,一開始先壓個低價。
「行,就當工藝品,這麼好的工藝品,三千塊也不止,你急著錢用,你給兩千七好了。」
沒想到這人這麼上路,張曉寧不禁懷疑,難道這真是個工藝品?明顯這人就是盜墓的,身上的土腥味十分明顯,難不成還兼職搞詐騙?
但是這劍拿在手裡,張曉寧立刻感覺到不凡,在末世,他用過各種冷兵器,能像這把劍這樣帶來安全感的真的不多。
劍身上有天然形成的捶打紋路,劍刃雪白透著寒氣,劍把的木頭紋路幾乎和自己的掌紋相嵌,給自己一種怎麼也不可能會脫手的感覺。
「兩千吧,多了我給不了,你可以賣給馬老闆。」
「行,小兄弟乾脆,就當交個朋友。馬賤人給我開價兩千二,我就不賣給他,看不慣那副嘴臉。」
那人又把劍用報紙捆了起來,遞到張曉寧手裡。
張曉寧也很乾脆,給他的帳戶上轉了錢,這交易就算完成了。
「小兄弟,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別被黑店給坑了。」
臨走前,那人留了個電話,並告知他的名字叫劉三雄,張曉寧知道這種人不會給真名,而且電話什麼的,一個月後,基本就算退出歷史舞台了,也沒特意保存。
不過末世中,這些人的生存能力要比普通人強上很多,而且手裡一些古物總能發揮意料之外的作用。
不過張曉寧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集,因為他們很快就要進監獄了。
一回頭,110撥了出去,熱心群眾舉報,古玩城有人交易非法文物。
五分鐘後,一輛警車停在萬寶齋門口,店裡頓時雞飛狗跳,那三人趁著警察沒下車,奪路而逃。
三人也是經驗十足,十分默契地朝不同方向散開。
警察接到舉報電話,估計也沒當回事,大咧咧的響著警笛就這麼開到店門口,一看這三人的亡命樣子,知道是遇到真的了,幾個人分頭便追,車子也朝一個方向燒胎起步,正是賣劍的那人。
現場只留下一個女警,估計是照顧她,沒讓她參與抓捕的累活。
女警在對講機里呼叫了支援,然後就空手闖進萬寶齋。
這女的可真虎啊,難道不怕裡邊還有人沒跑?
張曉寧在對面喝著飲料看熱鬧,這女警可真好看,長長的腿細細腰,白白的皮膚嫩又嬌!
如果能撐過第一輪沒死,也是一個壓寨夫人的人物。
一會後,增援到了,幾部警車橫七豎八地停著,女警將帶著手銬的馬連城拉了出來,塞進一部鐵籠車的後廂。
現場亂糟糟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
張曉寧耐心等待了一個多小時,等到警察收隊,人群散去,現場只留下那名女警,正從車裡拿出兩張封條,要把大門封上。
這屋裡到時候可都是證據。
「等等!」
張曉寧喊了一聲。
女警回頭看,張曉寧已經跑到她的跟前,這近距離一看,哇塞,警花啊。
自己是瞎了狗眼了,把鍾離雪當成寶,跟著警花一比,簡直和廣場舞大媽一個等級了。
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張曉寧,讓他一陣窒息。
「你什麼事?」警花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