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音明知道陳萬里是惹不起的存在。
但還是控制不住情緒,下意識就要反駁,卻被唐如雪一把捂住嘴:「多謝陳大師!我們這就走!」
陳萬里沒有理會,唐如雪拉著唐棉音回到座位。
王溪歌幾人都是不斷投來好奇的眼神。
雖然唐棉音的話說得含糊,但是他們隱約都在猜想,唐靈鈺是遇上什麼大麻煩了,陳萬里不想管或者不敢管?
看唐棉音的意思是陳萬里是不敢管?
回到座位,唐棉音賭氣不肯離開,那兩個青年同伴也想等著看劉梓珊演唱,都沒有離開。
但是他們誰也沒敢再多議論這事,只是時不時好奇的目光還是會投射過來。
宮本雪紗忍不住陳萬里耳邊說道:「看起來她們並不知道主人這些天做的大事,否則也不會這樣誤會您!」
「可能吧!也可能知道了,還是不相信,或者有情緒,這些後輩,對強者的敬畏不夠,對家世的依賴太過。」陳萬里搖了搖頭。
唐門的後輩對他感官複雜,總是自詡武道世家,自有威風,又有唐靈鈺撐腰,怎麼能心甘情願被他壓一頭?
就算如今要去漢東靠陳萬里的庇護,他們也覺得不過權宜之計,說不定心裡也並不認為陳萬里三個字,護得住他們!
只怕唐淮序都難免這樣的想法,更何況這些後輩。
「不管他,看表演吧!」
陳萬里還不至於跟幾個小的置氣,帶著宮本雪紗換了個位置,坐在了前排。
酒吧的演出台上已經開始了表演,不得不說,這種高檔次的遊輪旅行團,弄得還是很有檔次的,不但請了小明星歌手,還請了個女團跳舞。
青春洋溢的熱舞,很能挑動人的情緒。
「下一個就是劉梓珊的演唱了!我是她的粉絲,要不是為了看她的表演,我都不來這遊輪!」
「追這種女明星最無聊了,都不知道被多少富二代玩膩了!」
「屮,你特麼再扯,老子捏爆你的蛋!」
耳邊傳來幾道議論聲,這種生活化的話題,讓陳萬里有種真實回到人間的感覺。
只見酒吧中的燈光全部熄滅,整個酒吧里都陷入黑暗之中,在隱忍的躁動中,一道射燈光柱打在舞台上,一個穿著漢服長裙的漂亮女人,出現在光柱之中。
這漂亮女人,眉眼精緻,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一開口獨特的嗓音把人帶入一種情愛的幻想中。
宮本雪紗一邊聽著,一邊餘光忍不住掃向陳萬里。
正如歌詞裡唱的,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劉梓珊是翻唱,但唱的挺勾人,聽著讓人觸動。
就仿若聲音中,有一種特別的蠱惑。
宮本雪紗聽著聽著,雙眸之中淚光加殷殷期盼,若不是心底對陳萬里的敬畏太過,此時只怕都要撲進他的懷裡了。
陳萬里卻是非但沒有半點感動,反倒是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這劉梓珊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息,這氣息類似一種音幻的精神波動。
但這並非是她自身修煉,觀其狀態,根本就不是一個修行者。
多半是身上有類似的法器或者寶物。
倒是讓他想到了仙醫天經之中記載的一樣寶物,鬼螺笛。
可以保存陰鬼神魂於其內,釋放音波襲擾的精神攻擊,若神魂足夠強大,甚至可以幻化出不亞於東瀛的那些鬼神戰力的陰魂。
對於普通人而言,隨便釋放一點音浪,勾住他們的心神,更不是難事。
不過這小丫頭身上,絕對不會是這麼高級的寶物,不知會不會相關?
想到鬼螺笛的威力,陳萬里莫名生出了探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過這種小明星,現在冒然上去搭話,只怕問不出什麼來,還平白被當做泡妞的紈絝,惹一身騷。
倒是尋個機會再開口比較好。
正在台上的劉梓珊一首女人花剛要唱完,酒吧大門方向,突然一陣喧譁聲。
接著一群黑衣人魚貫而入,這群黑衣人足足有四五十個,橫衝直撞的走了進來。
有攔路的椅子和人,那更是當場一腳踹翻在地。
「什麼人啊?」
「不會是剛才在濟島站上來的高麗黑……」
有人小聲議論,話說了一半,卻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別說了!你知道這遊輪背後的老闆是誰嗎?敢上這裡來鬧事的,那能隨便議論?」
這話一出來,眾人反倒是更加好奇,這些黑衣人到底是誰。
不過卻再沒有人敢追問。
酒吧里的工作人員立馬跑了出來,上前剛說了句:「這是海爺的生意,各位……」
話才說了一半,直接就被黑衣壯漢一巴掌扇到了一邊去。
宮本家海上生意不少,宮本雪紗在陳萬里耳邊小聲道:「李平海,人稱海爺,在這條海運線上,非常有實力。
皇甫家不及他們家一半。我以前聽說,他們家背後也是有高境武者撐腰的呢!」
陳萬里哦了一聲,這種海運的生意,背後都是盤根錯節,能鎮得住是第一位的。
既然宮本雪紗都說海爺是能鎮得住的,倒是讓陳萬里都有些好奇,這些黑衣人是什麼身份了!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些黑衣人霸道的走到了唐棉音幾人面前,最前面的那位雙手一抱拳,粗聲粗氣道:
「唐小姐,藺少爺想請你一敘!」
「哼,他藺晉想請我一敘,就讓他自己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強請我?」
唐棉音坐在那裡動都沒動,冷著臉一拍桌子,冷聲說道。
唐如雪秀眉蹙起,眼神深處有一絲慌亂。
反倒是那兩個青年相視一眼,攥著拳頭想出手的樣子。
而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杵,似乎真準備來硬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道充滿嘲弄的囂張聲音:
「唐棉音啊,你以為你躲著我有用?你們唐門都已經跟喪家犬一樣了,你信不信我直接去找唐淮序,他保不齊能當場答應把你送給我?」
話音落下,只見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太陽帽,瘦得像猴兒似的,卻滿臉桀驁的男人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方臉男人。
兩人一進來,黑衣人們紛紛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兩人彎腰低頭:
「藺少,呂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