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猜忌了,快吃羊

2024-08-23 17:27:21 作者: 橙漫山茶花
  鄭婉婉從陸誥的臉上,看出了激動。

  也是,一連趕路幾天,大家一口葷腥都沒見到,想必包括他自己,都迫不及待想要吃上一口香氣飄飄的羊肉了。

  「你敢在這裡等著嗎?」陸誥第一次,用正常語氣同她講話。

  「什麼意思?」鄭婉婉反問。

  心想這男人,該不會是要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兩頭羊我一次性搬不回去,放在這裡,說不定會被其他動物叼了去。」

  「但是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有些不放心。」陸誥解釋著。

  畢竟這是荒郊野嶺,他把一個弱女子丟在這裡,確實不妥當。

  鄭婉婉抿唇沒說話,只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地,示意他坐下來。

  陸誥有些不理解,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鄭婉婉看出來了,也不想與他過多解釋。

  她把水壺打開,遞給他說道:「喝口水再走不行嗎?」

  陸誥確實渴了,但面對鄭婉婉突如其來的好意,他仍然有些抗拒。

  這下換鄭婉婉不耐煩了,開口道:「水就這麼多,你到底喝不喝?」

  「我毒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再說了,你覺得我現在有錢買毒藥?」

  她說的句句在理。

  這一路,還有許多日子要一起相處,整天這樣猜忌也確實不妥。

  倘若夜羽祁真的與她有謀劃,也不至於至今都沒有動靜。

  而且,陸誥總覺得,現在的鄭婉婉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陸誥從鄭婉婉手中接過了水壺,咕嚕咕嚕,不客氣的喝光了,才把水壺還給她。

  「我們走吧。」陸誥說著,作勢就要站起來去扛羊。

  「你幹什麼?」鄭婉婉扯住他的衣服,將他拽了回來。

  「急什麼?晚一點吃飯還能餓死他們不成?」她就是嘴巴比較毒,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要是真的不願意管其他人的死活,她大可不必拿出兩頭羊來。

  要知道這些東西,吃一口就少一口。

  這一路上,還沒遇到可以搜刮的東西呢。

  「天氣這麼熱,你這傷口不處理是會發炎的,到時候可別在把手給廢了,你還當自己是王爺嗎?」

  鄭婉婉一邊碎嘴子,一邊給他包紮傷口。

  是她早就從空間裡拿出來的紗布和消炎藥。

  只不過液體消炎藥,早就倒在了紗布上,紗布外面又包裹了一層她從身上撕下來的衣服布條,看上去就像是簡易包紮。

  紗布觸碰到傷口的一剎那,一陣針扎一般的疼痛襲來。

  陸誥不由得蹙著眉頭,他問鄭婉婉:「聽文清說,藥膏的藥效不錯,為什麼不給我用那個?」

  這一問,倒是把鄭婉婉給問懵了。

  她可是一直覺得,陸誥以為她要殺人滅口的。

  「你這傷口,用不著那個藥,再說了,藥就那麼多,全給你用了,你妹妹用什麼?」

  這液體消炎藥的功效,並不比藥膏的差。

  手是最難保護的部位,陸誥又沒有特殊待遇,自然是要用好一點的藥。

  很快鄭婉婉就給他包紮好了,囑咐著:「明天記得找我給你重新包紮。」

  其實是換藥。

  「好了,走吧。」

  鄭婉婉說了一聲,從地上起來,她挽起袖子,就去捉羊的腿。

  「你扛得動?」陸誥意外道。

  「扛不動怎麼辦?真在這林子深處等著你再回來?」

  「這樣吧,我扛一隻,另外一隻,我跟你一起抬著,我去找根棍子。」

  鄭婉婉:「……」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能一人肩扛成年男性病患上手術台的猛女好不好。

  一隻羊,還要跟人一起抬?看不起誰呢?

  就在陸誥轉身去找棍子的時候,鄭婉婉已經乾脆利落的把一隻羊扛起來,朝著流放隊伍走去。


  聽見樹葉沙沙的響聲,陸誥一回頭,只看見鄭婉婉的身影已經走出很遠了。

  一隻羊,垂下來跟她大半個身子一樣長了。

  可是她背挺的直直的,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吃力。

  陸誥只當這羊不重,也彎腰去扛。

  可是,好重啊。

  他廢了半天勁,才扛到了肩上,走了二十來米遠,便呼呼大喘氣了。

  陸誥心想:這鄭婉婉不愧是武將的女兒,想來從小就舞槍弄棒的,才這般身強體壯,日後還是不要與她硬碰硬的好。

  鄭婉婉見甩出陸誥很遠,便趁機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燒烤小爐子。

  這爐子燃料用的是瓶裝煤氣,沒了從空間裡直接拿就好。

  又瓶瓶罐罐的拿了些燒烤料出來,最後摸了兩條新鮮的魷魚和一包火雞面,收拾好後才大步朝著隊伍走去。

  她嬌小的身影一出現,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明艷,弟妹還真找到吃的了,你看?」

  「拖她的福,這下我們能好好吃上一口了,快,叫你的那些僕人,架鍋燒肉了。」

  開口說話的,正是陸誥堂姐陸明艷的夫君石成磊。

  石成磊出身卑微,靠著飽讀詩書考取了功名,才得以和陸明艷成婚。

  靠著陸家在朝堂的勢力,他也確實謀得了一份不錯的差事,不過沒幹多久,就被流放了。

  「拖她的福,我們陸家才被抄家流放,誰看得上她那點吃的?要去你去,我才不去,保不齊她裡面給你加點毒,吃了早早去見閻王。」

  陸明艷恨死鄭婉婉了,覺得這一切都怪鄭婉婉那個賤人。

  他們一家人什麼都沒做,卻要被連累流放。

  她爹都六十多歲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扛到鄂州。

  陸誥他娘他妹倒是好,還有馬車坐,他們一家子沒良心的,怎麼不知道把馬車讓出來,讓她六旬老爹坐?

  「明艷,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就算沒有弟妹,那還會有其他人來陷害陸家。」

  「現在都這樣了,怪誰有用?要怪就怪你的好弟弟,不知道收斂鋒芒低調行事,他要是夠小心,人家想害也害不成啊。」

  「姓石的,你說什麼呢?照你這麼說,她害人她還有理了?」陸明艷要被氣死了。

  石成磊不想跟她吵,還不如留著力氣待會兒多吃兩口。

  他擺擺手,一副文人做派:「我不同你講,這朝堂利害你也不明白,你不餓我餓,你不去架鍋我去,反正我是不會跟自己肚子過不去的。」

  石成磊說罷,快步朝著鄭婉婉走去,揚聲叫著:「弟妹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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