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想著自己一個人進去。
但陸明艷壞透了,還記不住教訓。
鄭婉婉決定再給她點顏色看看,好讓她以後安分點。
於是乎,鄭婉婉沖謝甲道:「謝甲大哥,我想找個人陪我去可以嗎?」
謝甲點點頭:「你隨便挑吧。」
大家都悶頭不語,誰也不想跳出來去接近危險。
更怕被鄭婉婉挑到,一個個的都低著頭,就希望她看不見。
陸誥站出一步,緩緩開口:「我陪你去。」
他還是那副死樣子,看上去虛弱、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地上。
難得的,胡氏和陸文清都沒阻止。
鄭婉婉說:「看你都虛弱成什麼樣了,你這樣的進去最容易染病,好好待著吧。」
本來就有人盼著他死。
他倒好了,平時裝的要死不活,現在顯擺個什麼勁。
鄭婉婉剛把目光轉向陸明艷,還沒來得及開口,被她旁邊的石成磊搶先。
「我去吧。」
他是認真的,鄭婉婉聽的出來。
「你逞什麼能?」陸明艷踹了他一腳。
小聲罵著:「活著不好?你非要去送死,沒見過你這種上趕著往棺材裡爬的。」
石成磊是她的人,她怎麼欺負都可以,但別人不行。
就算是死,他石成磊也得死在她跟前,而不是去給鄭婉婉做墊背的。
「你別管我,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該我出手的時候,我不會退縮。」石成磊一臉認真。
這男人,還算有些出息。
鄭婉婉朝著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最後說道。
「勇氣可嘉,值得敬佩,不過你跟我去不方便,得找個女的陪我去。」
鄭婉婉的目光鎖定在陸明艷身上,看的她全身發毛,下意識的往後退。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一不認識藥,二沒力氣的,幫不上什麼忙。」
陸明艷幾乎已經肯定了,這賤人就是要把她帶進去。
鄭婉婉也不吭聲,直接走到她跟前去,扯住她的肩膀就把人帶出來。
陸明艷的力氣哪裡能跟她比,在她面前連揮小拳頭的機會都沒有。
鄭婉婉箍住她的肩膀,她齜牙咧嘴,疼的很。
這賤人是要把她骨頭給捏碎嗎?
鄭婉婉這賤人一點兒不像女人,力氣跟壯漢一樣。
「數你精神最好,而且數你嘴皮子厲害,為人刻薄,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萬一要是碰上蠻不講理的刁民,你一個人靠著一張嘴,就能幹倒他們,走吧我的好大姐。」
陸明艷恨的牙痒痒,讓她陪著去死就算了,還TM要埋汰她,她就沒見過這麼賤的人。
「快去,別耽誤時間了。」
陸明艷聽見謝甲的話,不敢再吵,只能由著鄭婉婉拽著她進村。
她捂著鼻子,貪生怕死道:「待會兒你少賣弄,遠遠的看一眼咱們就快出去,別真死在這兒了。」
鄭婉婉充耳不聞。
她又開始喋喋不休的罵:「我說你這個賤人真是壞透了,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非找死還把我拉上。」
「你能上天,大魚大肉賞給僕人吃,這時候怎麼不見他們有人站出來陪你?」
「我才吃了你幾口?你要這麼害我。」
付出就想得到回報,是人之常情。
可大善往往都是不求回報的,醫者仁心,眼裡是蒼生。
「善心善語結善緣,善人善事得善因。」
「這道理,你這種書都沒翻過幾頁的大傻逼不懂。」
「你放屁。」陸明艷氣憤,「我在皇家書院讀書的時候,你還追在你娘屁股後面吃奶呢。」
鄭婉婉:「白瞎了聖賢書給你讀。」
她拽著鄭婉婉:「再羅里吧嗦扇你耳光,快給老娘往裡走。」
一路走來,沒見到人。
就連之前站在村頭的那老者,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雖是個鎮子,但房屋並不集中,零零散散錯落著,沒見一戶人家亮著燈。
兩人停在一座房子前,鄭婉婉抓著陸明艷的手敲門。
不多時,裡面傳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是誰?」
聲音里聽得出警惕。
鄭婉婉放緩了語調,溫柔開口:「小妹妹,一個老爺爺說你們鎮子裡的人得了病。」
「我們路過這裡,我是個大夫,你家有病人的話,我可以免費幫你家人治病。」
她說完,關著的房門從裡面打開一條縫隙。
月光下,她們看清了小女孩的臉。
那臉上寫滿了驚慌,但眼神里卻是希冀。
「你真的能幫我治好我爹的病嗎?」小女孩問著,呆呆的看著鄭婉婉。
「我得先給他診斷。」鄭婉婉蹲下身,「你方便放我們進去嗎?」
小女孩思索了會兒,打開了門,請她們進去。
陸明艷扭扭捏捏,滿眼嫌棄,被鄭婉婉在腰上掐了一把,不敢再作了。
「你要是真的能救好我爹,我會報答你的。」
「你們村子裡沒有大夫嗎?」鄭婉婉問著。
一進門,她就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男子,虛弱無力,滿頭大汗,卻冷的發抖,身上裹緊了被子。
那老者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傳染性感冒,且傳染性很強。
但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用古代的話說,就是傷寒。
要是病患的高燒不及時降下來,死亡率的確很高。
鄭婉婉挽起袖子,一邊給男子診脈,一邊問小女孩:「你們鎮子裡生病的人,都是這個症狀嗎?」
小女孩點點頭:「王大夫就是生病死了。」
「村長爺爺說過了,很多要路過龍嶺的人都會進我們村子,讓我們晚上不要點燈,這樣路過的人就會以為我們是一座沒人的鎮子,就不會進來了。」
「白天他會在村頭,阻止路人進來,不過他今天好像也得病了。」
說話間,鄭婉婉已經替男子診斷好了。
他高燒的比較厲害,靠藥物和物理降溫來不及了,必須要打針。
她對小女孩說:「小妹妹,你去打一盆冷水來,找一塊乾淨的帕子,待會兒給你爹擦臉。」
小女孩點了點頭,匆忙去找東西了。
「過來。」鄭婉婉叫著陸明艷。
陸明艷不敢不聽,施施然走過去:「幹嘛?」
鄭婉婉點燃了一根蠟燭,又將從空間摸出的手電筒打開,塞到她手裡。
「這個白色的光圈,對準了他的這裡,我要給他扎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