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鄭婉婉,你救救我

2024-08-25 02:23:17 作者: 橙漫山茶花
  鄭婉婉站起來,同陸誥一起往林子裡去。

  「等等我,我也同你們有一起去。」陸明艷站起來,追在他們身後。

  到了地方鄭婉婉才看清,陸霞的整隻腳踩進了獸骨里,而獸骨又卡在一個大樹根里。

  常年埋在土裡的獸骨雖然發黑了,但依舊堅硬無比。

  鮮血流了很多,而好巧不巧陸霞又跌坐在蕁麻草里,此時整個人已經疼麻了,哇哇哭著。

  她一雙哭腫的眼睛看向鄭婉婉,仍是嘴硬著,不說一句央求的話。

  「你快幫她把腳拿出來。」陸義惠急的臉色都變了。

  陸霞問:「我感覺好疼,我的腳會不會斷了?」

  鄭婉婉蹲下來,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刀,是削鐵如泥的手術刀。

  「你拿這么小的刀有什麼用?你是不是誠心不想救小霞?」

  鄭婉婉的手剛放上去,才削下來一塊。

  一聽這話,她停住了動作,瞪著陸義惠:「那要不我等著,你去找一把斧頭來砍。」

  「大姑,婉婉是大夫,她做什麼你看著就好了,你什麼都不懂非要插嘴幹嘛。」陸明艷都覺得她多話。

  「我這不是著急嘛。」陸義惠解釋,她生怕鄭婉婉撒手不管了。

  那樣的話,還真找不到第二個救小霞的人了。

  思及此,陸義惠聲音軟下來,又開口道:「你弄吧,我不說話了,我站遠一點,免得擋到你。」

  鄭婉婉手抬起來,繼續削骨頭。

  她手輕輕托住陸霞的腳腕:「我會稍微活動一下你的腳,會有點兒疼,你忍一忍。」

  陸霞咬唇點頭,鄭婉婉的手指剛稍微一用力,她立馬殺豬似的叫起來。

  「疼疼疼,你不要亂動,疼死我了,你快把手拿開。」

  「我感覺我的腳斷了,肯定是傷到骨頭了,你不要碰我的腳,你把獸骨劈開就好了。」

  這一吼,陸義惠更緊張了,又往前湊了湊。

  她抿著唇想說話,但看了一眼鄭婉婉臉色不是很好,便又乖乖閉嘴了。

  「還有這麼大力氣喊,那就證明沒傷筋動骨。」

  「要真是骨頭斷了,你早疼暈過去了,忍一忍。」

  鄭婉婉說著,左手又覆上陸霞的腳踝,她說:「我要確定你腳受傷的程度,才知道該用什麼力道。」

  「你整隻大腳都在這裡面,我就是削也要避開你的腳,知道獸骨的厚度才能精準下刀,要不然很容易誤傷割到你的腳。」

  「你腳在裡面已經很長時間了,加上你在蕁麻堆里,我問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你閉嘴,我來操作,別哇哇大叫影響我可以嗎?」

  陸霞點點頭,眼淚珍珠似的掉著。

  這一次,不管鄭婉婉用什麼樣的力道、怎麼弄她的腳她都不叫了。

  咬著唇,雙手死死的抓著地上的土,全神貫注的看著鄭婉婉的動作。

  經過兩刻鐘,鄭婉婉成功把她的腳從獸骨里拿了出來。

  整隻腳上都是鮮,外翻的傷口很明顯。

  這種不規則的創傷讓傷口看上去很恐怖,陸霞一看到就開始大哭,哭著哭著直接要暈。

  「你省點力氣,別哭暈過去,待會兒我給你清理傷口的時候你得保持清醒。」

  「太殘忍了,我會疼死的。」陸霞哭的厲害。

  鄭婉婉可不會慣著她這個嬌氣包,開口道:「要我給你處理還是你自己處理?」

  「處理不乾淨就縫起來的話,導致發炎或者碎屑亂竄,到時候更麻煩。」

  陸霞害怕疼,可更怕二次遭罪,被陸誥從蕁麻堆里抱出來後,乖乖的坐在地上。

  鄭婉婉先是用清水給她沖洗了一遍傷口,然後讓陸明艷打開手電筒,給陸霞仔仔細細的檢查傷口。

  陳年獸骨和木頭有局部腐朽,碎屑扎進了肉里,鄭婉婉清理了好久。

  她手伸進袖子裡,假裝在拿東西,實則是在醫院空間裡拿出了碘伏麻藥以及縫傷口的針線。

  鑷子夾著棉球,蘸了碘伏輕輕往傷口上一擦,這要命的疼讓陸霞差點沒吼斷嗓子。


  「找根樹,卡住她的嘴,別把舌頭給咬斷了,抓住她別讓她亂動。」

  陸文清轉身就撿了根結實的粗木棍,往陸霞嘴裡一塞。

  然後把她摁在地上,陸文清叫陸義惠:「大姑你別愣著啊,她力氣大的像牛,我一個人按不住。」

  陸義惠見鄭婉婉是真的在給女兒治腳,便和陸文清合力按住了女兒。

  用麻藥敷過傷口後,鄭婉婉嫻熟的縫起來。

  處理好又拿了藥膏給陸義惠,讓她給陸霞塗,完事了就可以把人帶出去了。

  陸誥在這裡不方便,所以他和鄭婉婉一起先離開。

  「剛才你也蹲在蕁麻里,你還好吧?」陸誥問她。

  「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嗎?你還關心起我來了。」

  鄭婉婉開玩笑的說著,扭頭看他。

  陸誥刷一下臉紅了,還好是在夜裡,鄭婉婉看不仔細。

  他低著頭,繼續道:「畢竟你忙了我們很多忙。」

  「誰讓你們全家連個大夫都沒有呢?你們家有那麼優厚的先天條件,可你的那些弟弟妹妹們沒一個有出息的。」

  鄭婉婉說:「但凡你伯伯姑父他們在朝為官,權勢大些,何至於淪落至此?」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且單薄的,但一群人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你們家少了一股凝聚力。

  不過好在,還不是壞透了,至少在人命關天的時候,你們家還知道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

  鄭婉婉三言兩語,便將陸家遭此橫禍的根源說了出來。

  陸誥慚愧的低下頭,他們知道自己前朝舊臣的身份遲早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一直都計劃著避開爭端鋒芒,當然了,他是他們家唯一一個例外。

  往上兩代人,都為了能安全衣錦還鄉而努力,卻沒想到,這恰好成了皇室滅他們的契機。

  他們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絕路,夜羽祁固然壞,可他們家根基不穩也是關鍵性的致命因素。

  「現如今說這些也晚了,事已至此,改變不了什麼。」陸誥輕聲道。

  「你這個人……有時候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殺人的時候乾脆利落,怎麼面對家事的時候婆婆媽媽?」

  「不管到了什麼樣的境地,都要知錯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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